衛寅下來的勢頭太猛了，崴了腳，一瘸一拐朝着顧瑾和顧曉玲走來。
看到她們坐在涼棚底下，圍着火爐，喝着暖身體的茶，頭上還有一輪明月，不由得讚歎說，“你們還挺會享受生活的。”
顧瑾笑着說，“顧曉玲說你不像個知識分子，現在果然看起來是這樣，大半夜翻人家的牆頭。”
衛寅聽了這話大笑起來，問顧曉玲，“我哪裏不像知識分子，你到是說說。”
顧曉玲有些迥然，連忙說，“我是胡說的，你別見怪。”
“你請我坐下喝茶，我就不見怪。”衛寅一副吃準了顧曉玲害羞的樣子。
顧瑾不由得開始嘲諷，“你的確不像書生，看你現在這樣子，分明是無賴。”
衛寅自顧坐下來，“無賴就無賴，這茶我可是喝定了。”
顧瑾倒了一杯給他，“是桂圓紅棗茶，驅寒補血的，女孩子愛喝這些，但怕你喝不慣。”
衛寅喝了一口，“很好喝。”而後看着顧曉玲，“曉玲小姐是不是嫌棄我？”
顧曉玲臉很紅，“我什麼時候嫌棄你了？”
“每次見到我，你都躲起來，或者就不跟我說話，我以爲你真不待見我呢。”衛寅有幾分委屈地說着。
顧曉玲，“……”
顧瑾呵呵笑起來。
顧曉玲看了顧瑾一眼，有些害羞的說，“沒有，衛先生不要多想。”
衛寅也不糾纏，又喝了一口茶說，“你們這個房子還挺有趣的，架了個涼棚，夏天可以遮陽，冬天可以取暖，去年我也讓我媽在我們家裏也建一個，你們猜她說什麼？”
“說什麼？”顧曉玲好奇問說。
“我媽說……”衛寅搖頭晃腦地說着，“你要建個亭子做什麼？站在上面看隔壁兩個漂亮女孩子嗎？想都別想。”
顧曉玲不由得笑了出來，低聲說，“你媽還挺好的，知道阻攔你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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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卻是冷笑看着衛寅，對顧曉玲說，“你聽他在這裏亂說，一年前我們還沒搬過來，這裏住的是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婦，哪有什麼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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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曉玲怔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你這個知識分子怎麼還撒謊騙人？”
衛寅哈哈大笑，“別見怪，開個玩笑。”
顧曉玲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雨夜寒冷，三個人聊的卻很投機，一直到十二多了，還能聽到幾人的說笑聲。
……
喬家。
天氣陰沉，喬森澤吃過晚飯後，在拳擊室裏和陶雲練了一會兒拳腳，剛出來，外面的傭人就說季君華來了。
喬老龍頭生性風流，季君華是他的第五任妻子。
喬森澤淡淡點頭，“端茶。”
季君華帶着兩個傭人坐在客廳裏，她才三十多歲，打扮時髦，皮膚上看不到一點皺紋，看上去就是豪門太太的樣子。
她面帶微笑，看上去溫柔而慈愛，“喬龍頭，天氣冷，我讓人燉了雞湯過來，你喝了補一補身體。”
她身後的傭人立刻拿着保溫杯走上前，放在桌子上。
季君華親自倒了雞湯給喬森澤，“剛剛用文火燉了五個小時才燉出來的。”
“謝謝。”喬森澤淡淡說了一聲，卻一點兒要喝的意思都沒有。
季君華臉上的溫柔不變，左右看了看，“你這裏怎麼傭人這麼少，客廳裏的壁爐也沒生火，看上去很冷。”
“沒事，已經習慣了。”喬森澤表情很冷淡。
“那怎麼行？萬一凍壞了身體怎麼辦？以後你可是咱們九星幫的頂樑柱。”季君華關切問說，“是不是之前的傭人都不稱心？沂馨。”
她說了一聲，站在後邊的傭人立刻上前，溫溫柔柔地說着，“我在。”
“以後，你留在森澤這裏幹活兒，要盡心盡力照顧森澤不得有半點差池，知道嗎？若是森澤不待見你，罰了你，那就是你沒做好，我到時候直接把你趕回內地去。”季君華氣勢十足，完全看不出從前只是一個小小的文員。
“是，我一定盡心照顧好龍頭。”
張沂馨穿着一套溫柔的香奶奶裙子，臉上畫了淡妝，卻並沒有那種妖豔的感覺，看上去乖乖的，很溫柔，她的五官也很好，讓人眼前一亮，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喬森澤擡眼看過去，心中冷笑，季君華這是直接替自己做主了。
張沂馨走到喬森澤面前，看上去非常聽話，“大少，您有事儘管讓我幹。”
喬森澤臉色很冷，什麼也沒說。
季君華又吩咐說，“等下給森澤鋪牀記得放幾個熱水袋，晚上冷，千萬不能凍着他了知道嗎。”
“我等會兒就去。”張沂馨乖巧點頭。
季君華滿意的點了點頭，起身說，“天不早了，又下着雪，王爺早點休息。”
“季阿姨，慢走。”喬森澤聲音很冷，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
出了院子，季君華臉上的笑才一點點收起。
天色很冷，細小的雨水落下來，被風吹進脖子中，很冷。
還好車子就等在下面。
“太太，那喬龍頭看着冷言冷語的，能把張沂馨留在身邊嗎？”另一個傭人低聲問說。
季君華輕笑，“他性子再冷，也是個男人。”
是男人，就有男人的弱點。
“太太說的是。”傭人恭敬說，“其實太太何必費心拉攏他，老龍頭即使不在了您也是名正言順的喬太太，他也得孝順您。”
季君華目光深沉，緩緩搖頭，“怎麼樣算孝順？把我安置在喬家老宅，好吃好喝的就算孝順了？”
她不需要這樣的孝順，她需要的是喬家的權利。
傭人是季君華的好姐妹，從她來港市就一直跟着，到後來季君華飛上枝頭攀上了喬家這顆大樹，也一直忠心耿耿，對她的性子多少也瞭解，聞言立刻低下頭去，“是。張沂馨一定不會讓太太失望。”
“指望一個張沂馨就能牢牢掌握喬森澤？你還是把喬森澤想的太簡單了些，他要只是個沉迷於女色的人，就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了半個喬家。”季君華緩緩說。
但是，只要張沂馨能得到喬森澤的信任，那她就算成功了一半。
“張沂馨漂亮，但是畢竟只是個沒什麼用的女人，作用不大。”季君華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