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維擡手關掉了房間的燈,只留下一盞昏黃的落地燈,掀帳上/牀,見女子平躺在牀上,黑色的頭髮鋪散,面若桃李,呼吸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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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過來也不曾睜眼,顯然已經睡熟。
段維雙手撐在女子身體兩側,緩緩低頭,一雙眼睛凝着她的脣,將碰未碰的時候,身/下的女人睫毛顫/抖,嘴脣微啓。
帳內氣息親暱,一瞬後,駱月珍睜開眼睛,見段維停在那,一雙清明的眼睛裏藏着調笑,頓時血氣上涌,窘的滿臉通紅。
駱月珍翻身繼續睡,男人壓着她的腰重重吻下來。
彼此已經十分熟悉,然而每一次接近,親吻,都會生出新的迷亂和悸動。
男人聲音低沉含糊,“嫌我老嗎?”
駱月珍立刻搖頭,“沒有。”
“那你喜歡的是十年前我,還是現在的我?”男人逼問。
駱月珍皺眉,害羞着不肯回答,這有什麼區別嗎?
“把我衣服脫了。”段維俯下身來,在她肩膀上輕咬。
駱月珍按住他的手,聲音低如蚊吶,“你昨晚說,今天讓我休息。”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年紀大了,應該努力早些要個孩子。”段維眸中幽光浮浮沉沉,脣角微勾,“你說呢?”
駱月珍瞪着他,突然覺得這男人有時候也十分小心眼。
段維換了幾個花樣,直到女人哭着求饒,他才滿意,覺得心裏悶着的那口氣撒出去了。
……
早起,天氣陰沉,駱月珍照舊起晚了,洗澡正在梳妝檯前化妝,阿星突然進來,說,“張家來人了,請您去張家一趟。”
駱月珍自打嫁到段家,還沒有去過外公家,不知道外公有什麼事,讓阿星給外公和各舅舅舅媽準備了一些禮物,她自己則去向段維說要回外公家裏的事情。
段維在書房看書,駱月珍敲門進去,臉上有些不自然,語氣倒也平靜,慢慢將事情說了。
段維起身走過來,“說有什麼事嗎?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駱月珍立刻說,忙又緩了一下語氣,“不用勞煩你了。”
他一去,張家人必然要興師動衆,她還是自己去的好。
段維見她這樣果斷拒絕,心裏有些異樣,淡淡點頭,“那早些回來。”
“是。”
駱月珍點頭離開了。
離開書房,駱月珍回頭看了一眼,想着她也許剛才不該拒絕段維,又想到自己去去便回,也就釋懷了,轉身快步往外走。
聽說駱月珍要去外公家,段家的人早早就準備好了車,幫阿星挑的禮物也都是非常好而且貴重的,他們利落整齊的將禮物放在後備箱,又喊了兩個保鏢,護着駱月珍去張家。
張家在城區,卻不在主街,車子開了二十多分鐘便到了張家門外。
張家人已經派了人在門外迎着,看到段家的車來,立刻恭敬迎上去,張家的傭人將禮物搬進家門去,其他人則進去喊人,段太太來了。
張家在家裏的幾個舅舅舅媽一起迎出來,面容恭敬且不失慈愛的簇擁着駱月珍,噓寒問暖,言語之間又小心翼翼,唯恐說錯了話。
駱月珍心裏想着,幸好是自己來的,她一個人來張家人尚且如此,段維如果來,大概整個張家從上到下都要候着了。
駱月珍同幾個舅舅舅媽寒暄了幾句,便去看外公。
大舅舅忙帶着她過去。
到了張老的房間,駱月珍自己帶着阿星進去,張老已經在等着,迎出門來,笑着說,“月珍,你回來了。”
段維在緬國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張老也非常敬重段維,所以駱月珍嫁給段維,張老也對駱月珍的態度沒從前那樣當做小輩看待了
駱月珍快步上前,笑着說,“外公,你可千萬別這樣,再這樣我不敢來了。”
也是怕遇到今天這種情形,所以嫁到段家一個多餘她都不曾回來過。
張老笑了笑,擡頭看着駱月珍,慈愛說,“你段家都已經習慣了?”
駱月珍溫笑點頭,“一切都好。”
“那就好。”張老欣慰點頭。
兩人進了屋,駱月珍問說,“外婆呢?”
張老說,“你外婆娘家有結婚宴會,一大早的就接你外婆過去了,我沒告訴她你今天過來,免得她在人家的婚宴上面心神不寧的。”
駱月珍點頭,“應該的,外公外婆身體好嗎?”
“好,都好。”張老點點頭。
傭人進來送茶,兩人便停了話,等傭人出門關上房門,張老才沉聲說,“本來也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只是我思來想去,還是應該告訴你一聲。”
駱月珍端正身姿,態度認真嚴肅,“什麼事,外公儘管說。”
“前幾天你哥哥去辦事,回來的時候路過你家,就去去探望你父親母親,到了以後才知道你父親病了,病了已經有好幾天,現在還在醫院呆着呢
他回來的時候,你父親一再囑咐他回到京都後不許告訴你,怕你平添煩惱,可是我想了想,這不是一件小事,還是要告訴你一聲。”
張老明白駱父的苦心,可是他也怕有個萬一,駱月珍將來有遺憾,所以想了一天,還是決定告訴駱月珍。
張老說到一半的時候,駱月珍便變了臉色,“我爸爸得了什麼病,現在怎樣?”
“你哥哥說他走的時候,你爸爸還臥牀不起,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已經出了重症監護室,現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藥也一直吃着。”張老忙安慰說。
駱月珍心頭像撩了一把火,眼中已含淚,恨不得離開就回到家裏去。
她無心再久留,起身謝過張老,立刻想趕回段家問過段維,自己要回去看望父親。
“不要着急,免得讓段先生不高興。”張老沉聲囑咐。
駱月珍聽到張老沉淡的一聲,本慌亂的心略沉靜了些,忙點頭,“是。”
“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也不留你了,你自己沉着一些,先要保重自己,才能安慰你父親。”張老說。
“外公,我明白了。”駱月珍點頭,再次拜別張老,才轉身往外走。
她帶着阿星往外走,沒有告訴張家其他人,阿星見她臉色便知出了事,此時卻也不便多問,只跟在她身後腳步匆匆。
兩人走到門口,剛要轉到廊過去,突然聽到對面有私語聲,“姑爺的病肯定是被氣的。”
駱月珍倏然轉頭,腳步也停在了那,隱在一棵低矮的樹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