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停了下來,我只聽到他們的說話聲,小蘭讓她和四哥上去唱歌,他們上去了,他們站在一起,他們唱的是《你最珍貴》,他們唱的很動情,我看到他們彼此望着對方的眼睛。我知道那是屬於戀人的眼神。她猶如一個經歷過嚴冬的新芽終於迎來了初春的第一縷陽光。不管你的內心多麼一相情願地認爲她的心依舊屬於你,可是你這個丟下她的舊人終究無法肯定此刻她心裏的想法。
也許那是幸福的,那是把你從她的腦海裏完全拋去後的幸福,這是另外一個男人給她的幸福。
酒喝光了,我卻全然不知,依舊不停地放到嘴邊,猶如那故事演完了,我卻一遍遍地想後退,畫面始終定格,無法回去,無法回頭。
他們的身體靠到一起,他輕輕地拿起手放到她的肩上,該死的,爲什麼這麼快?只是一個晚上,就可以這樣嗎?我用了一年的時間來到這裏,我來這裏是要做什麼?我要尋找什麼?尋找一個曾經深愛過的女人此刻在別人的懷裏嗎?
我剛要站起來,小蘭拉住了我,她靠在我的懷裏說:“你看他們好幸福!”
幸福?她也許本來就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她和誰在一起不幸福呢?
他們開始鼓掌,歌聲結束,他們手牽着手下來,他們舉起酒互相碰着,我看着她,只是那樣看着她。
林然,你幸福嗎?是的,你是幸福的,可是幸福這東西在我認識你的時候,我有體會過,在那之後,它離我而去,我便再也沒有了幸福,你把我的幸福拿走了,你帶着它遠走他鄉,你把它拋棄在了哪個地方?還我我的幸福,把它給我,我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沒有愛的無怨無悔,我後悔了,把它還給我。
“曉亮,來,我們喝酒!”四哥跟我碰杯,我微微一笑說:“四哥,祝福你啊!”他開心地坐到我旁邊喝了口酒然後說:“你三嫂是一個與衆不同的女人,她吃了那麼多苦,如果我有這個機會,我一定從此都不再讓她受苦,我希望把她帶着離開這裏,離開葉家,你和小蘭都是愛你三嫂的,我希望你可以支持我——”
帶着她離開這裏?好啊,帶的遠遠的才好,讓我再也見不到,眼不見心不煩。
我說:“當然支持你,我相信她和你在一起會幸福的,你那麼優秀!”
他開心地笑了,他走了過去,他把林然拉了過來,過來後,林然笑着說:“怎麼了啊?”
四哥握着林然的手說:“曉亮也支持我們,林然,我在曉亮面前對你發誓,我一定會珍惜你,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會猶如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那種心動,到死都不會改變!”
多麼感天動地的誓言,而我卻只記得這個女人跟我說過:“你必須愛我,就算我變成了醜八怪,你也要愛我,除非我不愛你了!”
我不會說這樣的山盟海誓。
“謝謝你,天嶽!”她輕柔地說。
次奧他媽的,是瓊瑤劇嗎?
我拿起酒杯說:“三嫂,祝福你和天嶽哥!”她看着我,靜靜地看着我,然後微微一笑,很快地說:“謝謝你!”目光有那麼幾秒的交匯,彷彿要把過去所有的故事都給塵封掉。
我喝掉了酒,我說:“四哥,我還要去見下我那個同學,我先走了!”四哥說:“好,改天有時間,我跟你三嫂請你吃飯!”
我從KTV裏出來,喝了那麼多酒沒有醉,最後這一杯醉了。
出來的時候,我沒有找到電梯,從樓梯裏走了下去,我一個個臺階下去,在黑暗中我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腳,然後就倒在了一堆紙箱上,當我模糊地見到很強烈的燈光,聽到他們嘈雜的聲音後,我手放在腦門上望去,看到好多人影,聽到小蘭大驚小怪地說:“曉亮,曉亮,你怎麼在這裏啊?”
是的,我爲什麼在這裏,我爲什麼要來葉家,我爲什麼要來尋找她?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什麼?
我被他們帶着離開,靠在車上,我聽到四哥說:“曉亮,不能喝就少喝點啊——”我猛地說:“我能喝,我很能喝,我不是不能喝,我特別能喝!”
我模糊地看到她在他的另一邊看着我,我笑了,我說:“三嫂,你說我是不是很能喝?”
她沒有說話,小蘭說:“三嫂,他問你呢!”
林然說:“能喝不能喝,問我,我怎麼知道,這要問你啊!”
四哥說:“是啊,是啊,這可要問小蘭,林然怎麼會知道他能喝不能喝呢?”
小蘭說:“那可不一定哦,也許三嫂知道呢,三嫂比我有情調,比我有風情,比我懂得男人的心!”我聽小蘭的話,我模糊中也能感到有些奇怪,她以前也許不會這樣跟
林然說話的。
我想有可能是她感覺到什麼了,儘管她不會知道我以前跟林然的事情,但是她會認爲我跟林然在後來見面後有了什麼。
到家後,我的酒醒了不少,我洗好澡坐在沙發上,小蘭坐在那裏看着電視,我看着她說:“不好意思啊,我喝多了!”
小蘭笑了下沒有說什麼。
我坐過去說:“笑什麼?”
她說:“沒有笑什麼,我好象感覺很有意思——”
我說:“有意思?哪兒有意思了?”
小蘭回頭說:“你喜歡三嫂對嗎?”
我想她還是看出來了,我一直以爲她傻傻的,可是我沒有想到她其實她不傻,她都感覺到了。
我愣在那裏不說話,她看着我,然後猛地一把抓住我說:“是不是的啊?”
我說:“你的醋也吃的太大了吧,她可是你三嫂,你怎麼看的出來的?”
小蘭說:“女人的直覺,你要知道女人的直覺是很強烈的,還有我看你看三嫂的眼神,那眼神很不一樣,你要知道也許沒有幾個女人有我瞭解你,我們是生活在一起的,你會認爲我隨便說的嗎?你不感到很奇怪嗎?”
我說:“那我還說你喜歡你四哥呢!”我笑了。
小蘭說:“我認真說的,我不是說玩笑的,真的,你認爲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我說:“我也跟你認真說的,沒有的事情,你不要那樣想,知道嗎?”
小蘭說:“我怎麼想是我的事情,不過我想跟你說,如果三嫂喜歡你,那沒有什麼,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如果三嫂不喜歡你,曉亮,我希望你——”
我很急噪地說:“你在說什麼,你在說什麼啊?”我因爲不安,所以很是着急。
“好了,親愛的,當我沒有說,我只是多想了,親愛的,你最愛我對嗎?”
我看着她,我知道不管我怎麼解釋,也許在她心裏,我都是她想的那樣了。
我點了點頭,她摟着我親吻,我摟着她到了牀上。
一番雲雨過後,小蘭抱着我說:“曉亮,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說:“你怎麼了?你最近幹嘛老說這些啊?到底是怎麼了?”
小蘭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總之感到很奇怪,我總是感覺你很快就會離開我,我有非常不好的預感,也許是我害怕你離開我吧,所以就多想了,不過我真的沒有誤會你跟三嫂有什麼,我只是開玩笑而已,你不用那麼緊張,如果三嫂喜歡你,那我絕對可以讓給她,我就是這樣,我只是怕你有什麼其他事情,曉亮,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不能離開你,離開你,我活不下去的!”
我聽到小蘭這樣說,我摟住她說:“恩,我答應你,不會的,別多想了,我們都有了孩子,都成熟了,不是小孩子的想法了,別多想,好好休息!”
小蘭微笑着看着我說:“你剛才讓我好幸福,跟剛開始一樣,一樣是那樣的美,好舒服,我愛你,你是最棒的,老公,如果你想找其他女孩子那樣,我真的不介意,你可以去,我支持你,好嗎?男人壓力太大了,這很正常!”
我捏着她的鼻子說:“我有你,我都忙不過來,我都快不行了,我還找其他人,你想累壞我啊,睡吧,只愛你,寶貝兒!”
小蘭睡後,我怎麼也睡不着,我想若是將來她知道了怎麼辦,她的預感也許沒有錯,那就是我和林然的事情被大家知道,這樣想來,她與四哥在一起是對的,我希望她離開這裏,去新加坡生活,從此不再與葉家有什麼關係。
我知道岳父是不會允許他們這樣的,我也知道這樣會讓我很心痛,可是想到她的安危,我願意放棄自己那些愛。
我沒有想到第一個知道的人是二嫂,她竟然知道我和林然的事情,我想其實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她在暗中調查我嗎?
幾天後,我在外面忙事情,我接到了二嫂的電話,她在電話裏笑說:“曉亮,最近還好嗎?”
我說:“哦,二嫂啊,還好,你,你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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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啊?沒有事情,二嫂就不能聯繫你嗎?你是不是真不把我當葉家人了啊?”
“二嫂,怎麼可能呢?我是那樣的人嗎?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我擔心你有事呢!”
她很直接地說:“你小子行啊,現在林然回來了,你很開心吧?”
當她說這句的時候,我就感覺有什麼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