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co的哭泣聲,讓我心情很複雜。
我也差點忍不住要走出來,和她說對不起,我不是成心躲着大家,我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我在沙發後面,背靠着牆壁,儘量讓自己被束在一起的窗簾遮蓋住。
我的心情很糟糕,coco的哭泣,讓我原本就不太平靜的心沸騰起來,激動起來。我知道匆匆。對我好,把我當成哥哥看待。
但我還是不能讓她看到我,和林然一樣,我不想讓她看到我這樣子傷心。
我就這樣,閉上眼睛,靠在牆壁,默默地留着眼淚。
也許是我的心情糟糕,太過於激動,我感覺我原本還要過兩天才發作的毒癮,竟然在這個時候有發作的跡象。
我不能在這個時候發作,嚇到了coco。
我把自己的手死死咬住,希望讓疼痛來讓自己清醒,不驚動coco。我希望coco這個時候就離開,現在已經很晚了,她一個人回去也不安全。
我內心真想大喊,coco你回去吧,這裏不安全。可我只能死死咬住自己的手,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哪怕有血腥味了,我也依舊不讓自己動彈。
很快,coco站了起來。
她在我的房間轉了一下,有點戀戀不捨,但還是朝大門走去。
她終於要離開了,我都快要到崩潰的邊緣。
我知道,我已經撐不下去了。
Coco的腳步聲,終於越來越遠,當燈被關後,門閉合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而這刻,我終於無法忍下去,我發狂的拿出我口袋裏的毒品。
我打開紙包,我便瘋狂的吸了起來。這個時候,不管天崩地裂,都無法影響到我了。
我盡情的吸着那些粉末,那種飄飄嗨仙的美妙滋味,讓我閉上眼睛,發出舒服的聲音。
只是,精神上得到了滿足,可身體卻在微微的顫抖着,雙手也無力的捏成拳頭。
然而,當我的意識逐漸清醒的時候,我卻看到coco站在我面前。
那一刻,我嚇到想要到處逃,可她快步跑到我面前,死死的抱住我。
她說:“哥,我是不是在做夢,你竟然沒有死。”我被她死死的抱住,我感覺到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着。
我沒有說話,我只想離開。
她說:“哥,你回來了,怎麼都不聯繫我,你知道我爲你多大心嘛。爲什麼,你回來了都不告訴我,你不當我是妹妹了嗎?”coco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這讓我感覺到更加的愧疚。
Coco爲了我都這麼傷心難過,林然肯定會更加的痛苦。
我的選擇或許是正確的。
我吸吸鼻子,把眼角的淚擦掉,說:“coco,你走吧,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回來了。”我現在已經成爲一個廢人,我沒有精力去做其他的事了,我現在就在等死,還有就是不斷的吸食毒品。
Coco問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不會告訴她我身上發生了什麼,大嫂綁架我的那段時間,是我的噩夢,我會把這些噩夢深藏在心底,再也不去回憶。
我說:“你不要問了,不要問我。”我痛苦的說着,如果我沒有經歷那段時間,也許我現在的人生還是風光無限。可現在,我卻成爲了一個廢人,我的一切都沒有了,包括我最深愛的女人。
Coco不解,她臉上全是擔憂,並不斷追問我到底發生什麼了,爲什麼我會搞成這樣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我痛苦的苦着,我說:“coco,你看我現在的樣子,我能見人嗎?”
Coco說:“哥你有什麼難處,我會幫你的。”
我說:“你不懂,我遭遇的那些,已經徹底的把我毀滅了,我已經是一個廢人,我什麼都做不了的。”我的情緒終於爆發,我朝coco大聲叫喊,說:“你走,你走,我不想見到你,誰也不想見到,讓我自生自滅好了。”活着,是痛苦的,沒有林然我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
Coco說:“哥,你能冷靜一下,不管遇到什麼,我都會幫助你,我都會站在你身邊,支持着你。”coco的話讓幾乎崩潰的情緒好了一點點,我用含淚的眼看着她,說:“你能幫我?我現在成爲一個廢人了,你幫補了我的。”
Coco堅持,她會幫助我的。
我苦笑,說:“coco,你不知道我身上發生了什麼,才會這樣說。如果……如果你知道我沾染上毒品,你還會這樣信誓旦旦的說,能幫助我嗎?”我終於還把我染上毒癮的事說了出來,我早就想過,她們這些朋友聽到,肯定會無法接受。
果然,coco說:“哥,你不要嚇唬我,你怎麼會沾上那種東西。”
我自己當然不會沾染上
,這一切是大嫂害我的。如果她不傷害我和林然,我就不會去抓她。我不抓她,她也不會抓住我,我怎麼會受傷。
不會受傷,那我就不會被她用白粉來麻痹我的神經。
早知道被毒品的殘害有這麼大的副作用,我情願我死。
死了,什麼問題都不用思考了。
Coco的眼淚比我流的還兇,她說:“那個惡毒的女人,她怎麼能這樣害你,這不是要你的命嗎?哥,你放心,我會找最好的醫生來幫你,一定會戒掉毒癮的。”我搖搖頭,我知道毒品的危害,每年有那麼多人死於毒品。就算有人要戒毒,可戒了毒的人很快就發作,再也拜託不了毒癮的人多得是。
我不相信我能戒掉。
我很快也會變得枯瘦如柴,精神恍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Coco說:“哥,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要在你身邊照顧你。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你如論如何都不要放棄,一定要堅持的相信自己能好,一定能戒掉毒癮的。”我被她抱着,可我的身體卻在顫抖,我感覺到寒冷,那種毒癮發作的感覺讓我害怕。
我說:“你不要管我,我好不了,我就這樣了。”這次,我推開了coco,我說你不走我就走,我不會再讓任何人知道我。
Coco連忙說:“哥,你不要走,我走,我走還不行嗎。”只是,她的眼中充滿了擔心。而我,再次蜷縮在沙發上,身體發着抖。
Coco很不捨,似乎又怕我真的離開,再也見不到我。
只是,在她走的時候,我對她說:“coco,不要和任何人說我回來了,我不想讓人知道我現在成了這個模樣。尤其,不要和林然說起我。”我仙子被廢掉了,我不想被人看到我這糟糕的一面。
Coco說:“哥,我難道給你請個一聲也不可以嗎?”
我說:“不行,我不要見人。”我現在的情緒很激動,我不想見到任何人。
Coco無奈的走了,只是她說明天再來看我。
雖然我成爲現在這樣,但coco的表情還是高興的,至少我這樣比死了要好提多。
活着,就有希望。
因爲coco發現了我,她每天都會帶食物來給我吃。
只是,我每次要發作的時候,我就把她推出去。我不想讓她看到我痛苦的模樣,那時候的我簡直和瘋子沒有什麼區別,不想讓她看到而難受。
也許是coco的照料,幾天後,我的情緒穩定下來,只有毒癮發作的時候,我才變得瘋狂,完全不像一個正常人。
不然,我和以前沒有太大的區別。
Coco看到我這個樣子,她的臉上總算露出一絲笑意了。
她說:“哥,只要你心中有信念,你一定能戒掉毒癮的,我相信你能辦到。”這時候的我比較安靜,屬於發作前的正常期。
我看着coco,眼神複雜的說:“我都已經是一個廢人了,你還對我這麼好乾什麼。”
Coco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在你身邊照顧你。”
如果不是我儘量控制,我想我的眼淚會再次留下來。
我不是一個喜歡哭的人,而男人爲了自己的尊嚴和臉面,就算遇到再難的事都不會哭泣,流血都不肯流眼淚,認爲流眼淚是一種懦弱的表現。
我不這樣認爲,不哭只是還沒有遇到讓自己真正絕望的事。當一切都陷入絕境,絕望之後,你就算不想哭,眼淚還是會忍不住往下流。
我說:“你走吧,你不可能照顧我一輩子的,你始終要嫁人的。”
我說完這句話,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純粹認爲自己的妹妹不可能永遠和自己在一起,總要嫁出去。可coco聽到我的話後,說:“哥,我誰也不嫁,我就留在你身邊,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好不好?”
我機械性的轉過頭看着她,說:“coco,我不想因爲我,而耽擱你一輩子。以後,你還是不要再來這裏了。”我不讓她來,是不想讓她看到我日漸消瘦,慢慢死去的痛苦模樣。
Coco說:“哥,讓我在你身邊,然後我們一起,撫養我們的孩子,好嗎?”她看着我,眼神可憐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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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不想看到她這樣子。
她說:“哥,難道你對我就一點感覺也沒有了。”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我只是認真的看着她,說:“我沾染上毒品,整個人都廢了,你也可以不在乎?甚至,我根本就不愛你,你也不在乎?”
Coco搖頭,說她不在乎,只要能和我在一起,哪怕一天她也知足了。
如果林然這樣對我說,該有多好。只可惜,我太愛她了,我捨不得讓她知道我的情況後痛苦,對未來充滿絕望。
我說:“coco,那我們就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