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第二日,晉王府上就送來了東西,還囑咐她要好生休息。
五日後,便接到了信,約她出去相見。
姜年照常去赴約,晉王妃今日趁着晉王不在,這才終於出了府。
見姜年進來,趕緊道:“你終於回來了,快坐。”
姜年坐下,晉王妃帶着歉意道:“你剛歸家,本不想這麼早打擾你的,但是有件事想問問你。”
“王妃請說。”
“這些日子,我瞧着晉王殿下好像有些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
“就是……”晉王妃欲言又止,“就是…好似對女人不感興趣。”
自她嫁進王府,晉王日日都缺不了女人,雖不來她這,但房裏日日都會送人。
可是這幾日,晉王竟然許久都沒有叫人了,她打探過,晉王身邊的人不肯說,肯說的,也是言詞隱晦,但晉王妃還是隱約猜到了,所以今日才找來姜年。
“莫非,是你上次的補藥起了效果?”
晉王出現這樣的情況,她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姜年給的東西。
那補藥她之前找御醫看過,御醫說是個好方子,倒不是不相信姜年,實在是若真的有半點差錯,她與侯府就徹底完了。
那補藥她也並未主動給晉王,只是提了一句,晉王便答應了,喝了幾次之後,晉王覺得那補藥不錯,便一直喝。
身子出了問題之後,也找御醫看過,但補藥未停,現在還一直喝着,應該是沒有露餡。
“王妃娘娘放心,我那確實是補藥,您若是需要,也可以喝上幾服。”
“那爲何……”
“一般人喝了自然沒事,只是這藥…得忌口。”
至於忌什麼口,姜年沒說,但是晉王妃聽明白了。
晉王平時最離不開什麼?自然是女人,這補藥還有這等功效?
“那…那若是停了藥,是不是就會恢復?”
“是,不過,想恢復也沒那麼容易。”
不養個幾年,身子怕是恢復不了了,再說,晉王這人能戒得了女人?
若是正常夫妻之間的那檔子事倒也不影響,但是晉王是個好色的,日日這麼來,誰都受不了。
晉王如今還沒有孩子,只要他是一個有不了後的王爺,陛下自然不會重視,一個不受陛下重視的皇子,他的母親又能有多少榮寵?
晉王妃擔心道:“不過他最近還是惦記着你,你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
“我聽說,你是與燕王殿下出的門?”
姜年一頓,問:“王妃如何知道?”
“還不是晉王說的,也不知道哪來的消息,在府中將燕王殿下罵了好幾日,說他勾飲了你,聽說今日宮中設宴,要爲燕王挑選王妃,京城適齡的世家貴女都去了,他便恨得牙癢,還說那些好姑娘若是真進了燕王府怪可惜的。”
他自己是個什麼德行心中沒有半點數,倒是編排起燕王殿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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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殿下要娶王妃?”
“聽說是陛下的意思,不過…你也別太傷心,皇家之人,向來無心,就算燕王許諾了你什麼,你也千萬不要往心裏去,咱們這樣的人,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是好的。”
姜年知道晉王妃是誤會了,笑道:“我與燕王殿下清清白白,這一次,是讓殿下幫了一個忙,燕王殿下於我有恩,他若是能娶王妃,我也是高興的。”
娶王妃好啊,這樣她就能徹底與燕王撇清關係,希望宮裏的能將這件事情做實,快快娶妻,這樣她就能放心了。
瞧着姜年臉上的神情不似作假,晉王妃鬆了口氣:“那就好,皇家不是什麼好地方,還是不來的好。”
皇家確實不是什麼好地方,她這樣的人,進去怕是連兩日都活不過。
這邊晉王妃剛走,那邊安樂公主就派人來找她。
“今日父皇要爲三哥擇選王妃,你可知曉?”
姜年搖頭:“不知。”
“你都不着急?”
姜年輕笑:“我着急有用嗎?”
安樂公主一怔,倒也是,陛下的意思,別說姜年,就是三哥有意見也不好使。
“可是,你就這麼看着三哥娶別人?”
那不看着還能怎麼樣?姜年巴不得燕王趕緊娶妻,不然這人就像是一把刀,天天懸在她頭頂,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殿下,這種事情,不是我不想就能不發生的,燕王殿下能有自己喜歡的女子,能娶妻,我爲他高興。”姜年說的真心真意,沒有半點賭氣的意味。
安樂公主也看不明白了,不是說喜歡極了三哥嗎?聽到三哥要娶王妃,不傷心難過?
要是她,肯定是要鬧上一鬧,就算最後改變不了,但至少自己出出這口惡氣。
她以爲,姜年這樣的性子,怎麼都要鬧的,明面上鬧,背地裏卻可憐巴巴的哭。
可是今日這反應,着實太過大度。
不過,按照三哥的脾氣,這事也不一定能成。
從茶樓出來,姜年懸着的心還是沒有放下,燕王她倒是不擔心,她擔心的是晉王。
晉王這人也不知道是怎麼被陛下喜歡的,這樣不着調的人,陛下竟然看重?
說不準,晉王就要在點上提起她,要是真的提了,那就糟了。
只希望晉王可千萬別害她。
宮內,宣和殿。
建寧帝的幾位未娶正妃的兒子都來了,反正今日要相看,不如一起。
燕王坐在離建寧帝最近的位子上,低着頭一言不發,上頭是建寧帝、太后還有陳貴妃,笑語盈盈的看着下面。
陳貴妃往自己兒子那邊看了一眼,當下就沉了臉,這個沒出息的東西,今兒個是給未成婚的皇子們挑人的,他來做什麼?
聽說前些日子又往府裏帶了兩個人回去,今日這裏可都是有頭有臉人家的姑娘,不是他胡鬧的時候。
晉王自然不是爲了這裏的姑娘,雖然他愛美人,但也不是真傻。
他都沒有得手的人,憑什麼被燕王這個悶葫蘆搶了去?
今日他就要讓父皇下旨,把姜年許給他。
今日爲什麼來,各家都心知肚明,正因爲心知肚明,各家姑娘們才心中忐忑,不知自己的歸宿是誰。
殿內看向燕王的最多,奈何燕王從始至終都沒有擡過頭,像是與自己無關。
上首的建寧帝終於說話了:“哪個是薛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