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南自己的身子怎麼回事,心知肚明。
他一向很小心謹慎,除了在姜年面前。
那日他只接觸了姜年,晚上回來便發覺不對勁,立馬請了大夫,可大夫也診不出是什麼病,只開了藥,讓他好生休養。
總歸是要不了命。
但儘管如此他還是甘之如飴,只要姜年不要不理他就好。
姜年來的時候,蕭逸南已經能坐起來了。
聽到外頭的人來稟報,蕭逸南激動地從牀上坐起來。
“快,快讓人進來。”
立馬吩咐下頭的人伺候他梳洗打扮,姜年喜歡長的好看的,他要收拾收拾才好。
將軍府上的人招待的很是周到,態度也恭敬,姜年一盞茶喝完,蕭逸南才終於出現。
是被人攙扶着出來的,見到她立馬揚起笑:“年年來了?”
姜年也未起身,蕭逸南隔着桌子坐在她旁邊,一雙眼睛柔情似水。
“年年,你是來看我的嗎?”
姜年緩緩放下茶盞,笑道:“是啊,聽說將軍近幾日身子不好,我便來瞧瞧。”
聞言,蕭逸南的嘴角怎麼都放不下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年年是關心他的,之前一定是礙於燕王才與他那般生疏,如今燕王一走,年年就來了。
“年年,你能來看我,我真的很高興。”說着,握住她的手。
“年年,如今燕王已不在京中,往後你可以一直住在將軍府,你就是將軍府的女主人。”
姜年不動聲色的抽回手,問:“若我是將軍府的女主人,太子妃怎麼辦?姜念又怎麼辦?”
“蕭逸南,難不成,你還想坐享齊人之福?”
一邊是太子妃,一邊是姜念,如今還要對她說這樣的話,故意膈應她吧?
蕭逸南恨不得此刻就將姜年摟進懷裏,但他身子不行,倒是能坐起來,可不能輕易動彈。
心愛之人近在眼前,卻不能碰,心裏如螞蟻啃咬般難受。
“年年,不是這樣的,我與簡松月都是做戲,不是真心的,我喜歡的只有你。”
“那姜念呢?別說你不知,姜念從姜家跑出來,除了你這,我再也想不到她還能去哪裏,你將她藏了起來?”
姜年這一世從未相信過蕭逸南,但看到他如今這副嘴臉,還是把她噁心到了。
蕭逸南不做聲,眸子裏多了幾分愧疚。
“年年,我知道,你恨姜念,但這一世她已經得到了懲罰,往後不會再對你有任何威脅。”
蕭逸南對姜念倒是沒什麼舊情,若不是看在她還有點有用處的份上,他也不會留着她。
姜念現在還不能死。
姜年咬牙問:“蕭逸南,你還在護着她?你就跟我說個準話,到底交不交人?”
蕭逸南一臉爲難:“年年,只要她沒了用處,我一定將人交給你,但現在我留着她還有用處,年年,你要相信我。”
姜年冷笑:“說到底,你還是放不下她,說什麼喜歡我,最後在姜念與我之間你還是選擇了她,蕭逸南,你到底還是沒變。”
姜年言語裏的哀慼讓蕭逸南的心頓時抽痛。
當初姜年倒在血泊裏的畫面彷彿昨日,當時的姜年,就是這般對他失望。
可是……
“你明知道我與姜唸的仇恨,如今還這般維護她,罷了,既然你不放人,我也不勉強,那就祝你們二人,白頭偕老吧。”
說罷,似是傷心一般,轉身就要走。
蕭逸南在身後叫住她,外頭的人立馬將她攔下。
“年年,你聽我說……”
“蕭將軍,你不會是想將我強行留在府上吧?我來之前可是已經與皇后娘娘說了,今日要進宮看她。”
燕王如今正趕往北境,陛下就算要卸磨殺驢,人才剛走,也不至於這般着急,皇室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蕭逸南倒是有這個膽子,但也是有腦子的,也確實幹不出這事來。
燕王剛走,側妃就失蹤,未免太明顯。
蕭逸南揮揮手,攔着她的人立馬讓開,姜年便轉身離開。
回到馬車上,姜年氣的捶了一下車壁,這個狗東西,仙怎麼還不去死?
她倒是想直接將人毒死,但蕭逸南如今受陛下重視,若是他真的死了,陛下必定會深究,到時將她查出來倒是無妨,只恐會連累了其他人。
都怪她先前不知蕭逸南的身份,才讓他有機會發展自己的勢力。
不然,在姜家的時候就應該將人除掉。
但她也知道,當時的蕭逸南就已經羽翼漸豐,她想除掉估計也只能以失敗告終。
沉着臉坐在馬車上,琥珀上前爲她揉了揉額角,道:“姑娘,事情可是不順利?”
是不順利。
她現在相信,蕭逸南確實是對她有情,她給他下了藥,竟然沒問一句。
可是他也要往上爬,與權利和地位相比,情愛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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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權力和地位,情愛多的是。
就算她不能將姜念從將軍府帶出來,但也不能讓他們好過。
思考片刻,突然笑了,既然蕭逸南不放人,那她就只能請別人幫忙了。
從將軍府出來,直接進了宮,她與蕭逸南說的,今日之事告知了皇后不是亂說。
今日確實要進宮看望皇后。
進了皇后宮中,賢妃娘娘也在,見到她熱情的拉着她坐下。
“我與皇后還說呢,想着你也該來了。”
皇后立馬命人給她上了茶,親切道:“燕王出征,怕是要許久才能回來,你若是在府上覺得悶了,就多來宮裏走走。”
“本宮這裏平時也就賢妃娘娘常來,這裏都是自己人,自在些。”
“多謝娘娘,妾身記着了。”
皇后身子不好,三人說了會話,她與賢妃娘娘便出來了。
但是姜年瞧着,皇后的臉色挺好,不像是身子不好的人。
從殿內出來,賢妃與她坐在外間,柔柔道:“你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
賢妃早就看出她心中疑惑,想問卻又顧忌,猶猶豫豫。
“娘娘看出來了?”
“你是不是奇怪,皇后瞧着不像生病的樣子,爲何每每說幾句話便說乏了,對外還說身子不好?”
姜年點點頭。
而且,據她這幾日的觀察和了解,皇后也不似那等冷心冷情之人,可是對太子和燕王都冷淡得很,她一直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