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河溪村村南一農家小院裏。
月奴單膝跪在地上,把自己今日跟姜葁之間的點點滴滴全部告訴主子之後,忙退了下去。
因爲她害怕主子吃醋之後罰她。
畢竟別人都收到了姜葁姑娘的拜年禮,他們家主子什麼也沒有收到不說,當初還被人家掃地出了門。
簡直就是人比人,得氣死人。
村尾。
姜葁收拾完廚房之後,準備回屋裏洗漱。
結果人剛剛走到廚房門口,就看到了西北角的客房。
白雪壓屋頂。
青磚顯消瘦。
姜葁看着客房的位置,心裏竟然有些失神。
當初明明是自己把人趕走的,現在怎麼老是愛瞎想。
擡頭望天空。
無聲的自嘲一聲:姜葁啊姜葁,你怎麼就不長記性。
女人,要學着長大,學會獨立,學會強大。
成功給自己打氣之後,姜葁回到臥房洗漱。
卻不知道在她進入臥房之後,有人翻入院子進去客房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直到次日天色矇矇亮,客房裏的人才出來,走到姜葁住的臥房門口,放下一支金絲纏玉的海棠花簪子之後,才悄然離去。
姜葁醒來之後已經接近午時。
洗漱完畢打開臥房的門,第一眼便看到了放在門前的那支金絲纏玉的海棠花簪子。
姜葁俯身撿起簪子細細打量了一下。
她確實不曾見過這支簪子。
可這簪子又爲何無緣無故的出現在她的屋門前呢?
姜葁在腦海裏面細細回想。
這幾日裏,除了李大柱,便是那個月奴姑娘來過她家的院子裏面,難不成這簪子是那個月奴掉的?
這簪子一看就很值錢,在這臨安鎮上的首飾鋪子可看不到這麼好的東西。
李大柱即便手裏有些銀錢,卻也買不到這麼好的簪子。
那這支簪子只能是月奴掉落在她家屋門口。
於是,姜葁拿着簪子去了月奴的家。
月奴住在劉太爺爺家的隔壁。
孫瑤香家在右,月奴家在左。
姜葁拿着簪子敲響月奴的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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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敲了半天,院裏都沒有人迴應。
姜葁以爲對方沒在家,便轉身離開。
結果剛剛走到劉太爺爺家門口,就看到了孫瑤香帶着一個文文靜靜的男子從對面走了過來。
姜葁目色一沉:這真是個狗屁的“猿糞”。
看到孫瑤香,她便想起來了沈文軒娘,沈柳氏是怎麼在她家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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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着眸子,冷着臉,姜葁側身從孫瑤香的身邊走過去。
“姜葁姑娘!”
就在姜葁跟孫瑤香擦肩而過的時候,孫瑤香突然喚住了對方。
姜葁側目看向孫瑤香。
真是癩蛤蟆跳腳面,不咬人但膈應人。
“姜葁姑娘,你剛剛是去找月奴姑娘了嗎?一早前兒,我看見她一個人朝着山上走了。”
姜葁瞧着孫瑤香目色不爲所動。
等着其接下來要說的話。
結果孫瑤香說完這一句話就沒有了下文。
到底身旁的男人朝着姜葁拱手禮讓道:“在下張梁,家住府城城中街,乃是瑤香的未婚夫!”
姜葁像是看二傻子一樣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張梁,“你是誰,住哪裏,關我屁事!”
真是一對兒噁心人的玩意兒。
這天上的月老也不知道怎麼給配的對,專門找臭蟲跟屎殼郎陪,臭到家了。
姜葁瞪了一眼張梁,擡腳就要離開。
卻不想被孫瑤香給攔了下來。
“姜葁姑娘,瑤香跟你無冤無仇,只是想着告訴你一聲月奴姑娘的去處,你爲何要這麼出口傷人?
張梁他是瑤香的未婚夫,初次見面,按照禮讓,跟你打了聲招呼,你便這般出言不遜,故意重傷瑤香的未婚夫,請問姜葁姑娘這是爲了何意?”
姜葁聽笑了。
“孫瑤香,不想讓你未婚夫知道你做的那些噁心人的事情,你就趕緊滾蛋,要不然我讓你分分鐘鍾在你未婚夫前面變得一文不值!”
姜葁說完,轉身離去。
留下孫瑤香站在原地張着嘴是說什麼不是,不說什麼也不是。
倒是張梁,瞧着姜葁的背影,眼裏劃過一絲亮光。
姜葁回到家之後,拿着手裏的金絲纏玉的海棠花簪子,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這麼大冷的天,月奴一個人跑到山上去做什麼?
冬天,山林裏面原本動物出沒的就很少,那些大型猛獸基本已經斷了食兒,那個月奴這個時候進山難不成就是給對方送食去了。
姜葁越想越覺得這個月奴有些“虎”。
還有孫瑤香,這個女人心眼子比那九月的絲瓜還要多,怎麼會好端端的告訴她月奴的下落?
難不成是……
姜葁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由的嗤笑一聲,眼裏全是嫌惡。
難不成,這個孫瑤香是故意在那個叫做張梁的面前裝善良?
嘖嘖嘖……
白蓮就是白蓮,不管你怎麼學,都學不會!
還有那個張梁,也不知道孫馮氏是按照什麼標準給自己的女兒選的未婚夫,簡直就是個色批。
還是那種斯文敗類,披着羊皮的狼。
“扣扣扣”
門口傳來一陣的敲門聲。
姜葁聽到有人敲門,放下手裏的簪子去開院門。
結果當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姜葁被月奴的樣子給嚇壞了。
這大冷天的,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做到的,居然扛着一頭野豬回來了。
“姜葁姑娘,我想好了,我想吃那個食客香的火鍋,咱們拉着這頭野豬去鎮上賣了,然後月奴請姜葁姑娘吃火鍋去!”
“你這麼冷的天去山上獵野豬,就是爲了拿到鎮上賣錢吃頓火鍋?”姜葁驚訝了。
看着月奴彷彿是在看一個饕餮。
“你看什麼呢,快點套牛車,咱們去食客香吃火鍋,晚了咱們可就吃不上了!”月奴着急的對着姜葁說道。
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吃上一頓火鍋。
姜葁看到月奴這麼饞,於是便把門打開,讓月奴把野豬先放到了院子裏面。
“以後想吃火鍋可以跟我說,這個季節上山真的不太好,容易收到餓獸圍攻。”
月奴聽到姜葁的話後,目色頓時瞪大。
“姜葁,你剛剛說你也會做火鍋?”
姜葁:她是不是注意事情的細節有些不對勁兒?
難道不應該是先害怕自己被餓獸吃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