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雋猛地睜開了眼睛，身上早已溼透，身子底下的牀單都被浸染，整個人就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他大口呼吸着，半晌才反應過來剛剛那只是在做夢。
他有些懊惱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第一次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爆了粗。
“陸雋，你他媽簡直是瘋了！”
他怎麼可以做這樣的夢，怎麼可以對她……
他現在恨不得當場給自己一拳，事實上，他是真的伸手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格外地重，讓他俊美的臉都腫起來了一般。
扇完之後他的心情才總算是平復了些許。
深吸好幾口氣，他才從剛剛那種複雜又煩躁的情緒中反應過來，起身去外面給自己打水洗澡。
能洗澡的洗手間都在樓上，他也不想上去，乾脆去院子那邊的水缸裏打水。
將桶裏裝滿了水，隨後扛起來，混合着溼透了的衣服兜頭淋下。
水漬打溼了他的衣襟，讓寬鬆的衣物變得貼身，緊緊貼合在少年的身上，勾勒着他已經趨近完美健碩的身軀，腹部線條流暢如流水，水液順着腰線一路下滑……
而冰冷刺骨的水刺激着他的脊椎和神經，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稍微舒服一點。
因爲他現在內心火燒火燎的，不知道是因爲剛剛那個夢的原因多一點，還是內心的歉疚和煩躁更多一點。
待全身都溼透了，見四下無人，陸雋才將衣服全部脫下來，將衣服扔到盆子裏面，不停地搓洗着。
尤其是內褲，陸雋搓洗了一遍又一遍，似乎生怕上面的痕跡會遺留下來被人發現。
待將一切全部都解決完畢，陸雋才換上新的衣服重新躺到了鋪好的牀單上。
而這一次，陸雋再也沒有睡着過。
又或者他是不敢再睡了。
其實欲望每個人都有，這對於青春期這是很普遍的事情，但是因爲陸雋很忙，他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反而不像其他男生那樣激動，自然也沒心思再想這些。
而所謂男性對女性的衝動和渴望，他從出生開始也沒體會過，因爲壓根就沒有衝動。
早上那玩意起來雖然也會有反應跟着他起來，但是他穿戴整齊用冷水洗個臉就自己冷靜下來了。
然後就開始步入一天的忙碌之中。
他忙地沒時間去想這些事，把自己忙地都清心寡欲了，晚上也是沾上枕頭就開始睡。
陸雋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會經歷做c夢這樣的事，而且對象還是……
他嘆息一聲。
這要是被姜盈察覺到，他怕是這輩子都沒臉再去見她了。
不，他該擔心的是今天早上自己又該怎麼去面對她。
陸雋有些想逃。
但顯然逃是沒用的。
今天早上他就想逃，但是他的異常反而讓女人更加擔心他，要是今天再來一次，說不定還能被她察覺到自己的異常和那絲對她抱有的齷齪心思。
陸雋，冷靜一點。
就像過去那樣平常心就好。
她只是個女人，哪怕不是你的嫂子，你也不能這樣折辱她，用這樣的姿態去肖想她……
那是對她的侮辱……
他閉上眼睛，在內心不斷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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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第二天，當姜盈看見陸雋再度頂着一個巨大的黑眼圈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傻眼了。
“你……”姜盈看着他差到極點的臉色，表情有些掛不住，“阿雋，你確定……你真的沒事嗎？”
“我……我沒事啊，我很好啊。”陸雋朝她牽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意。
“是麼……”姜盈嘴角抽了抽，笑地也不怎麼好看。
她覺得少年有心事。
可是他人都這麼大了，自己這個當嫂子又不好意思管那麼多。
而且還是掛名的嫂子。
更何況他人這麼聰明，都說聰明的人心眼子多，也就不願意對其他人敞開心扉，她問了，大概八成的機率，也都是問不出來的。
於是她只能選擇沉默，招呼他過來吃早餐。
見姜盈沒追問，陸雋明顯是鬆了一口氣的，隨便巴拉了幾口早餐就去了學校。
而今天他狀態太差，讓鄰座的顧小川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陸雋你昨天晚上又出去接私活了？怎麼這幅樣子？”
他想了想，又覺得不應該啊，陸雋這小子平日裏精力多旺盛啊，哪怕是先前在外面幹活的時候，也沒見他累成這個樣子。
陸雋一言不發，沉默寡言地讓人覺得可怕。
顧小川感受到了氣氛的凝滯，忍不住嚥了咽口水，“陸雋？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
陸雋低頭看書。
“陸雋？陸雋？”
“你好煩！還有什麼事嗎？”
陸雋終於還是不耐煩地側頭看向他，目光狠厲，加上眼底下那圈青紫，模樣看上去有些駭人。
他覺得顧小川就和蒼蠅一樣煩，在耳邊嘰嘰喳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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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就已經很火大了。
顧小川嚥了咽口水，到底還是忍不住伸手指了指他手上的書，“我是想提醒你，你的書拿反了……”
“……”
……
顧小川好像發現了新大陸，忍不住湊到陸雋的身邊瞧着他，“陸雋你的樣子好奇怪啊。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明明昨天還好好的。”
陸雋居然也有把書拿反的一天，簡直就像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樣神奇啊！
“和你沒關係。”
陸雋將書擺正繼續看。
顧小川卻不依不饒，好像不問出來誓不罷休。
他現在也學乖了，不喜歡那種胡攪蠻纏的方式，而是會換一種稍微看上去聰明一點的方式。
隨後就聽見顧小川開口，“要不讓我猜猜吧？”
“是不是……關於盈盈姐的？”
沒想到顧小川這個笨蛋也一猜一個準，陸雋手上的書掉在了地上，忍不住看向顧小川。
顧小川內心一個咯噔，“你……你幹嘛這樣看着我？”
陸雋側頭打量了他幾眼，說，“問你幾個問題，必須如實告訴我。”
“什麼？你說。”
“談過戀愛嗎？”
“沒有。”
“有喜歡的對象嗎？”
“唔……算是有吧。”只不過我喜歡過的，全部都喜歡你。
顧小川在內心吐槽。
陸雋又想了想，才說，“那……你有沒有夢到過她們……”
“夢到？”顧小川仔細想了想，隨後搖頭，“沒有。”
陸雋不說話了。
顧小川悄悄打量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什麼，忍不住說，“哥們，你說的是c夢嗎？”
陸雋表情有些難看，“小聲一點能死？”
顧小川卻忍不住笑了，“這有什麼啊，男人做一做那種夢不是很正常的，很多人高一就開始做了，不過誰做夢夢見身邊的啊，除非特別好看的特別喜歡的，當然是夢見心目中的理想型了。”
“理想型？”
“當然，我就喜歡穿着白裙子，有長頭髮的，最好皮膚也有白一點，扎個馬尾辮，清純又漂亮，不過每次做那種夢基本上都是沒臉的。”
聽顧小川詳細地說着自己的夢，陸雋的表情有些複雜，他想了許久，才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做那種夢的時候，連臉也夢到了，那這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