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盈最近總感覺眼皮不停地跳啊跳的,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她的手機被姜父薑母沒收了,也沒辦法和陸雋說說話。
要不還是迂迴一下,服個軟,先把手機要過來?
就在姜盈待在房間裏面格外煎熬的時候,樓下大廳,此刻也劍拔弩張的,一股詭異的氛圍在客廳裏擴散縈繞。
因爲這股氛圍,盛明毅都感受到了一種窒息感,可坐在他旁邊的陸青卻格外地淡定,神情自若的樣子讓盛明毅暗暗咋舌。
兄弟倆雖然性格和長相都不怎麼像,不過心機深重這一點,倒是一模一樣。
陸青這人的心思也挺活絡的。
就好像此刻,面對情緒激憤的姜父薑母,依然很是淡然,“伯父伯母好,一點小心意。”
禮物是盛明毅帶着他去買的,全部都是好東西,倒是誠意滿滿。
“先前阿雋有什麼做地不好的地方,二老有什麼條件和要求,我都會盡量滿足,絕對不會讓姜小姐受委屈。”
姜父看了一眼陸青,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加上陸青態度實在是好,他也不好意思直接把人趕走,便只能說。
“陸先生,不是我們看不起你家裏,實在是你家那位我們實在是高攀不起,剛見面就給了我們這麼一個下馬威,要是我們真同意了他和我女兒的婚事,日後是不是得騎在我頭上撒野?這個女婿,我受不起!”
他們也不是嫌貧愛富,陸雋他們也承認,的確是個前途無限的年輕人,但是那脾氣,實在是傲氣地讓人受不了。
姜父覺得自己教育姜盈,女兒犯錯了,當父母的打罵不是很正常的?他那一輩,誰家不打罵孩子?
就算他態度不好,他也是長輩,也輪不到陸雋這臭小子來教訓自己,說三道四,指着自己的鼻子罵自己,到最後還跟他動起手來了,簡直大逆不道。
只要有陸雋在,他的盈盈就會變得越來越不聽話,他們家裏也會越來越不安寧。
這要是真讓陸雋成了自己的女婿,將來騎在他頭上也是早晚的事。
哪個老丈人不喜歡那種卑躬屈膝,恭敬有禮的女婿?
姜父這樣的男人當然也不例外。
這也是他最不喜歡,最看不上陸雋的原因之一。
陸青似乎早料到對方會這麼說,他說,“阿雋小的時候,都是我在帶着他,我也不懂這方面該怎麼去教導他,現在他有很多地方做地不周到,是我的問題,也都是我做地不夠好,和他無關,若是你們還是介意,我可以替他向你們賠禮道歉。”
“陸先生,這不是道不道歉的問題,是你家弟弟和我家盈盈壓根就不合適,無論是個性還是家世,還是年紀方面,他才剛剛十八歲吧?那他什麼時候娶我家盈盈呢?還要盈盈陪在他身邊四年,那這四年裏,你又能保證不會發生些什麼?我們還是喜歡成熟靠譜的男人,至少現在就有房有車,你家那位能做得到嗎?”
他們這樣說,就是在故意爲難,陸雋這個年紀有幾個是有房有車的,他們就料定他們家拿不出來,才這樣說的。
陸青也料到了,他說,“房子車子,這些都不是問題,這些就是二老的要求了嗎?”
“陸家老大,你傢什麼情況我們還是知道的,雖然你弟弟的確有才,你也算是條漢子,可也不要爲了白嫖我家閨女就說這種大話,對我是沒用的。”
陸青臉上依然帶着淺淺的笑意,說,“我說這些,其實不是爲了阿雋,也不是爲了姜小姐,我是爲了二老考慮,也是真心想要聽取你們的意見,希望二老現在有條件可以立馬說出來,以免之後有什麼疏漏,因爲我也實在讓任何人受到傷害,只想以一種和平的方式解決所有的問題。”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這是想威脅我嗎?”姜父面色一變。
“我這是在規勸,二小姐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了,你們應該也不希望姜家之後再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因爲我不想阿雋做錯事,也不想讓姜小姐再夾在你們中間左右爲難,所以希望大家各退一步,不要讓二小姐的悲劇再發生在姜小姐的身上。”
陸青的語氣自始至終都是淡淡的,很平和,很冷靜,卻讓坐在他身邊看戲的盛明毅表情從平靜變成了震驚。
他都不知道陸青這個老好人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他現在嚴重懷疑這小子心機也很重,先前被當成傻子一樣被他欺負也都是裝的!
所以他是故意讓姜盈被帶回姜家,就是想要光明正大來姜家幫陸雋那臭小子求娶?再把姜瑤的事情拉上來,逼迫姜父薑母就範。
姜父的表情更難看了,“你……你這是我威脅我!你這是在逼婚!”
陸青的意思就是,你不把人給我,就連人帶錢,一個都撈不到。
他是料到他就只剩下姜盈一個女兒了,就一定會牢牢抓住姜盈不放手。
因爲他一定捨不得。
一個花了大價錢,養了十八年的女兒,誰能捨得?
關鍵還是,如果姜瑤還在,他們說不定還能有個指望,可姜瑤在坐牢,這個年代,坐了牢的人,出來以後,不管是男人女人,結婚對象就只能往低處看,而且不是低一個層次,是低好幾個層次。
就是說姜瑤不管以後有什麼成就,不管能不能改過自新,她也沒辦法被他們這個圈層的富太太給看中嫁入一個好婆家了。
他們就只能指望姜盈能找個像盛明毅一樣的好夫婿,要不然等自己年紀大了,誰來孝養他們?穩住家裏的基業?
他們過慣了好日子,又怎麼甘心讓自己家裏的事業衰敗。
氣氛很僵硬,姜父氣地臉上的肉都抽抽了,“好你個陸青,你敢拿姜家威脅我,就是說我不把盈盈給你們,你們就要來對付姜家,就要來對付我?明毅!這也是你的意思嗎!”
盛明毅被突然點名,一愣,不過他嘆息一聲,還是說,“姜伯父不好意思,陸青對我有恩,我欠他個人情,得還。”
不過這個人情不是說讓他真的去對付姜家,就是坐在他旁邊嚇嚇他們。
果然姜父薑母立刻就慌了。
陸青覺得應該差不多了。
果然下一秒,公司那邊的人突然打電話過來,姜父見是自己祕書打過來的,只能走到外面去接。
“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幹什麼,不是說了我已經夠忙的了嗎?”
“可是姜老闆,這事很重要,我們先前合作的那個廠長,他突然就反悔了,說要違約。”
“違約?有合同他還敢違約!讓他賠錢!”
“已經陪了,按照合同上面的三倍陪的,可這樣一來我們陪地更多啊!”
“要賠多少?”
“十倍!”
姜父臉色都白了,差點站不住。
好端端的,怎麼就要違約了?
於是他只能掛掉電話去給對面的老闆打電話。
“喂,章老闆,先前那個單子,說地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不做了?不是已經說好了嗎?是覺得哪裏不好嗎?”
“你還好意思說呢?上面有個環節沒批下來,都拖了三個月了,我再多一天我比現在賠地還多,現在好不容易有個老闆找上我,人家速度多快,一個禮拜就搞定了!”
“怎麼可能會不批呢?我光是上萬的煙和酒都送好幾回了!他說一定沒問題的!”姜父的情緒有些激動,爲什麼這些都沒人通知他?
對方卻不管他的情緒,本來都是生意人,誰有利可圖就跟誰,“反正違約金我已經賠給你了,咱們以後還是少往來吧,姜氏的員工都太老了,姜老闆您還是收拾收拾帶着老婆退休吧!等您女兒出來了,還得給她攢招女婿的錢呢,要不然誰家肯讓兒子娶個殺人犯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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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姜父氣地臉都要綠了,對方卻已經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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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爲了這個生意忙了將近一年,到頭來,卻賠了,而且不是幾萬塊,是整整八百萬!
姜父的身子歪了歪,人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這時身後傳來了陸青的聲音,“姜伯父,是公司打來的電話嗎?”
姜父眼眶有些紅地看向陸青,“你是想說,這些是你那個弟弟的手筆嗎?”
陸青說,“阿雋小的時候,對這些事情就很擅長。”
兄弟倆人緣都很好,不過雖然都是收小弟和幫手,但陸青和陸雋的手段就完全不一樣。
陸雋從來沒有隱藏過自己想要往上爬的野心,那個時候,陸青還在,他當時初中中考成了全國狀元以後,也沒有假清高不讓採訪,而是大大方方接受外來記者的採訪和拍照,用盡所有的機會讓自己的名字響徹在大衆視野。
因爲他知道,有了名氣,就是有了臉面,之後要做什麼,要求見什麼人,要做什麼事,就會變得容易很多。
學歷是敲門磚,但陸雋把這塊磚用地非常好。
他從來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他的成長不是一下子的,而是在孤獨中日積月累,厚積薄發,然後在一瞬間爆發。
陸青看着姜父,再度淡淡開口,重複了自己一開始說的那句話,“姜伯父,我今天來是爲我弟弟求娶姜小姐的,還請伯父伯母成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