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絕站起來,跟在他們後面離開,他沒發現自己看着穆向晴的目光有多柔。
走在前面的穆向晴忽然開口,“他聯繫你了吧?”
盧日峯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安彤告訴我,但是鍾叔叔也打電話我了。”
穆向晴扭頭,盧日峯沒敢看她,“你說什麼了?”
“鍾叔擔心你,我說你沒事了。”盧日峯說,在他來到花園角時他就收到鍾南銘的電話,讓他盯緊穆向晴,有異常立馬告訴他。
“然後呢?”
盧日峯擡頭,看向穆向晴,“鍾叔叔聯繫了醫生。”
穆向晴看向前方,剛才她想起她躲在玻璃時她父親來了,對她說了很多話,詳細說了什麼不記得,唯獨隱約記得一句。
‘阿晴別怕。’
盧日峯問,“阿晴,要不你回去看看,醫生在家等你。”
“再說吧。”
聽出穆向晴語氣的堅決,盧日峯也不勉強,只好給鍾南銘發信息。
看到穆向晴回來了,11班的人鬆了一口氣。
穆向晴坐下,接過盧日峯遞過來的牛奶,對還沒坐下的司空絕拍了拍她旁邊空位,“司空絕,做我的同桌吧。”
穆向晴不是忽然提出的,早在和司空絕下象棋後她就想過讓他坐過來。
這句話如一枚炸彈在11班炸開,所有人都被嚇呆滯了。
兩年多了,他們老大不都是喜歡一個人坐嗎?
這句話對盧日峯最具有傷害力,他和穆向晴一起長大,讀書都在同一個班級,可她都在一個人坐。
現在她竟然邀請司空絕做她的同桌,他這個竹馬很是心塞。
但很快,盧日峯又釋然,在穆向晴那,司空絕的特殊也不是第一次了。
算了,糾結下去也是自己不爽。
儘管這樣安慰自己,盧日峯還是很不爽,拿起買給穆向晴的零食來吃,咬的十分用力,感覺在泄憤。
陳辰不着痕跡地拉開他和盧日峯的距離,這樣的他有點恐怖,他怕被殃及無辜。
張星然抿着脣盯着盧日峯,可又不知說什麼安慰他。
司空絕也愣了愣,也訝異穆向晴的話,從他們訝異的神情能看出來穆向晴說出來的這句話殺傷力多大,他的心底淺淺的甜意延伸出來。
穆向晴勾脣,拉開空座位的椅子,再次無聲邀請。
“好。”
司空絕收拾東西,起身坐到穆向晴旁邊的位置。
穆向晴含笑收回視線,看向盧日峯,擰着秀眉,“不是給我的嗎?你都吃完了。”
盧日峯憤憤把袋子放到自己桌子上,“不想給了。”
“爲什麼?”穆向晴疑惑了,彷彿沒看出盧日峯的鬱悶。
“沒有原因。”
話落盧日峯轉過身去。
穆向晴癟嘴,又看了眼司空絕,眼底閃過了然,“司空絕,下午放學,我請你到隆湘居吃飯。”
司空絕還沒回答,盧日峯又幽怨轉過身來,“阿晴。”
穆向晴微微翹脣,清冷眼眸亮亮的,浮現狡黠。
盧日峯無奈敗下陣來,把袋子放到她跟前,“大小姐,我能一起去嗎?”
“可以的。”穆向晴伸手拿起一包薯片,還不忘對司空絕說,“同桌,喜歡吃什麼就拿,不用客氣。”
在盧日峯惡狠狠的目光下,司空絕拿了瓶飲料,然後頷首朝他示意感謝。
盧日峯恨恨舒出一口氣,要不是司空絕讓穆向晴變好了,他肯定拉他出去較量一番。
但他還是很好奇司空絕的魅力在哪讓穆向晴特別對待。
班上其他人看着司空絕的目光變了。
中午吃飯,穆向晴也叫上司空絕。
盧日峯他們已經習慣了。
他們一行人到第四食堂,引起不少人的關注。
“我剛才到辦公室拿資料時聽到老師們說穆向晴和司空絕坐在一起了。”
“我之前就見過不少次他們往花園角去。”
“是嗎?我怎麼沒看到?”
“我有次跑進去最裏面的花園角接電話,看到他們在下棋,司空絕雖不是很帥吧,但他和穆向晴同框的時候特別美好,很養眼。”
“最近怎麼都聽說穆向晴和司空絕走的很近的消息啊。”
“司空絕來歷成謎,是穆向晴向他示好,還是司空絕屈服了?”
“難說,也許是強強聯手。”
穆向晴和司空絕聽到不少,沒理會。
到二樓坐下,盧日峯習慣拿起平板看菜單,給穆向晴讀,忽然想起還有司空絕,把平板扔過去,“你讀給阿晴聽,她的同桌。”
穆向晴還沒說話,司空絕就拿起平板讀起來。
菜剛點好,崔如萱和洪安彤,餘清語就來了。
洪安彤早就收到盧日峯發來的信息,知道穆向晴沒事回了教室上課,但沒細說原因。
此刻她很仔細打量一遍穆向晴,確實和早上回學校的時候不一樣了。
早上她面無表情,冷靜的可怕,現在的她眼中竟然有淡淡的笑意,有溫度,前後反差極大。
洪安彤心底挺震驚的,但面上沒表現出來,穆向晴病發的事她連崔如萱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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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安彤朝盧日峯看去,後者只是笑笑。
“我們能一起坐下嗎?”崔如萱問,她們過來是因爲聽到穆向晴讓司空絕做同桌。
司空絕低頭看手機,事不關己,盧日峯看向穆向晴,讓她決定。
穆向晴單手撐頭,看向她們三個,“你們倆坐。”
這倆個人指的是誰很明顯。
餘清語臉一僵,她不會自信以爲這倆之中有她的位置,垂着的手攥緊裙襬,不敢把怒意展現出來。
穆向晴都開口了,崔如萱也不好說什麼,洪安彤直接拉開椅子坐下。
餘清語很快就恢復平靜,微笑得體,“如萱,你們先吃,我還有事就先不吃了。”
她說完就轉身離開,只是一背對穆向晴,清秀的俏顏多了一絲憤怒的猙獰,牙關咬緊。
下了樓梯,餘清語回頭冷冷看了眼被衆人圍繞的穆向晴,如衆星拱月,總有一天,她會取代你的位置。
等餘清語走遠了,崔如萱忍不住問,“阿晴,你怎麼就那麼討厭清語?”
“看着不順眼。”穆向晴另一只手端起茶杯抿了口,清冷眼眸掠過陰沉。
如果餘清語母女循規蹈矩,利用她祖母得到不少好處,她也許能當作沒看到。
可惜啊,她們太貪心了。
盧日峯和洪安彤對視一眼,崔如萱什麼都好,就是眼神不是很好,餘清語的心思她就沒看出來。
崔如萱見狀不糾結,她和餘清語也是高中做同學才熟絡些,轉移話題,“鍾氏週年慶的請柬送來了,今年你還是不去嗎?”
穆向晴搖晃着茶杯,“沒興趣。”
崔如萱看向盧日峯,“阿峯,你去嗎?”
“我不去,我家也不用我繼承,我哥和我爸去就夠了。”盧日峯語氣裏很是嫌棄,“都是大人們的交際,他們說的我都不懂,我可不會自找沒趣,我約陳辰出海海釣。”
最後崔如萱只能看向洪安彤,“你肯定來的吧?”
洪安彤無奈扯脣,點頭。
她也想不去,但她母親是不會允許的。
“幸好有你陪我。”崔如萱也不喜歡去,但沒辦法,誰讓她是家裏唯一繼承人。
司空絕如局外人一樣聽着他們交談,直到菜端上來,穆向晴和他說,“司空絕,吃呀。”
盧日峯他們三個人的視線看了看穆向晴,都有點不爽她對司空絕的好,他們就沒有這麼好的對待。
司空絕頂着三個人的超大壓迫感朝穆向晴笑了笑,“好。”
飯後,穆向晴和司空絕走了,去花園角下棋。
崔如萱摸着光潔的下巴,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你們說阿晴是不是喜歡上司空絕了?”
“同感。”盧日峯有種自家辛苦養大的白菜被拱了的感覺,虧大了。
洪安彤思考了一下,“我覺得還不至於。”
“不至於?”崔如萱不認同道,“如果是小時候的阿晴,那她對誰都可以這麼好,但那件事後她變了,這麼快接納一個陌生人,還這麼好,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這一點洪安彤也無法反駁。
盧日峯也沒想通緣由,“算了,別想了,我會盯着司空絕的,不會讓他傷害阿晴。”
就憑司空絕能安撫病發的穆向晴,只要他不做傷害穆向晴的事,盧日峯可以給司空絕他有的一切。
下午放學,穆向晴回到家,安靜得很。
把書包扔到沙發上,穆向晴坐下,閉上雙眼靠着。
管家上前來,“大小姐,老夫人出去了,歐陽醫生在偏廳等着。”
穆向晴睜開雙眼,想了想,然後起身。
看到穆向晴是往偏廳的方向走去,管家立馬給鍾南銘發信息。
走進偏廳,穆向晴看到一個穿着灰色職業裝,短髮的中年婦人端莊坐在沙發上看平板,她渾身透着幹練的氣息。
田伊凝聽到腳步聲擡頭,朝穆向晴看去,勾脣,站起來,“阿晴,好久不見。”
穆向晴到她對面坐下,深呼一口氣,“田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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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伊凝走近穆向晴,在她左側坐下,聲線輕柔,“鍾先生說你發病了。”
“嗯。”穆向晴眼底閃過一絲苦澀,“我還是沒好。”
“阿晴,我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