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伊凝溫柔凝閉上眼眸的穆向晴,聲線放緩,“對,深呼吸。”
等穆向晴徹底放鬆下來,田伊凝說,“阿晴,你現在看到什麼?”
“大海,很藍很遼闊,海風很舒服。”
“阿晴,有什麼想和我說嗎?”
穆向晴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語氣裏難掩一絲自卑和失落,“小朋友跌倒了,撞到額頭了,在我看到血的時候,我想控制自己的,但做不到了,我討厭這樣。”
“別激動,深呼吸,然後呢?”
過了很久,穆向晴緩緩醒來,呼出一口濁氣。
田伊凝微笑道,“覺得如何?”
“好很多了。”
田伊凝又說,“阿晴,你最近是認識了新朋友嗎?”
新朋友?
穆向晴輕喃着這個詞,她把司空絕當新朋友了嗎?
應該是吧,不然她不會讓他和她坐一起,做同桌。
和司空絕聊過,感覺和心理醫生聊過的效果更好。
田伊凝沒急着要回答,而是仔細留意着穆向晴的神情,她略有一絲疑惑,但她整張臉透出更多的是愉悅。
穆向晴作爲她的病人十幾年了,她很少看到她露出如此輕鬆真心的愉悅。
“嗯,爲什麼你這樣認爲?”
“你這次情緒穩定很多,不那麼抗拒我。”
穆向晴沒有否認,雖然她願意看心理醫生,但心還是有那麼一點抗拒在。
今天她確實很進入狀態,是因爲和司空絕聊過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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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伊凝問,“想和我說說那個人嗎?”
“田醫生,謝謝你。”
田伊凝一聽就是不想談,她不勉強,“什麼時候想聊都可以找我,別特意去防備,自然而然迎接,也許有天你就能接受。”
穆向晴點頭。
田伊凝坐上車後給鍾南銘發了信息,告訴他穆向晴沒大礙。
鍾氏六十週年慶週六在瑞達酒店下午兩點舉行。
穆向晴今天約了司空絕去吃餃子,然後去博物館找棋譜。
十二點正穆向晴下樓來,鍾南銘,嶽玉秀早就換好衣服。
鍾南銘見穆向晴只穿着休閒服就知道她不去,“阿晴,晚宴在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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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享用吧。”
穆向晴話落越過鍾南銘走出去。
嶽玉秀見狀鬆了一口氣,她多怕穆向晴會跟着去,肯定會讓他們丟臉,她不去,他們還能找個好點的藉口搪塞衆人。
鍾南銘轉身看着穆向晴,想開口叫住她,但最終還是不想勉強她。
穆向晴在車庫挑了輛最不顯眼的賓利出去。
來到司空絕居住的小區,穆向晴遠遠就看到他從小區走出來。
司空絕坐進副駕駛,穆向晴問,“你沒駕照?”
除了這個原因,穆向晴想不到其他司空絕走路的原因。
“有。”司空絕繫上安全帶。
“那你爲什麼走路去上學?”
“很近。”
穆向晴挑眉,也是,這裏走到學校不用十分鐘,啓動車離開。
兩人吃了餃子,剛坐回車上,穆向晴的手機響了,她睨了眼,按了接聽,“阿峯,什麼事?”
“星然被家裏人帶去相親。”
“相親?我聽錯還是你說錯?”穆向晴再淡定也被這句話驚訝到。
司空絕都被驚了一下。
電話傳來盧日峯略無奈的聲線,“我沒說錯,你沒聽錯,越朋查過了,張家的生意最近出點問題,缺資金。”
穆向晴勾起一抹冷笑,“她現在在哪?”
“瑞達酒店一樓的咖啡廳,她母親帶着她去的,我和陳辰他們三個一大早就出海了,現在趕回去,夢如在路上,你等等我們。”
“你們慢慢來吧,我能處理。”穆向晴掛斷電話,對司空絕說,“送你回家還是一起去?”
司空絕說,“不是說還要去博物館。”
回去看書挺無聊的。
穆向晴啓動車離開。
舊城區到市中心最豪華最高級的瑞達酒店需要一個多小時,尤其今天還是週末,塞車,用了一個半小時穆向晴才到。
程夢如等的心急如焚,看到穆向晴下車連忙迎上去,急忙說,“老大,星然在裏面的包廂,但是我沒有會員卡,我進不去。”
穆向晴冷着俏臉,越過她走進咖啡廳。
服務員迎上來,“小姐你好,請問有會員卡嗎?”
“沒有。”
這一棟瑞達酒店都是穆家產業,穆向晴還是第一次來這被問要會員卡。
服務員微笑道,“小姐,很抱歉,本店是會員制,您可以先辦一張會員卡。”
穆向晴轉頭看向服務員,沒見過,不想爲難她,“叫經理過來。”
服務員聞言不由多看兩眼眼前這個泛着寒意的漂亮女孩。
這時另一名服務員看到情況,上前來,看到穆向晴,連忙道,“晴小姐來了,請問是坐窗邊還是包廂?我去安排,她是新來的,還不是認識您。”
穆向晴看向她,“不用了,我找朋友,聽到任何動靜都不用進來。”
“是,您請。”服務員十分恭敬彎腰。
等他們三個進去了,老服務員對新服務員說,“培訓白上了,第一節課第一句話,穆向晴是一切,是最優先,要不是有她想要喝咖啡喝奶茶,我們老闆穆老爺子也不會開這間店,我們就沒有工資這麼高的工作。”
新服務員一聽,整個人抖了一下,滿是後怕。
老服務員伸手拍拍她,“沒有下一次,這次我不會告訴經理。”
“謝謝。”
三人往裏面走去。
“哪間?”穆向晴問。
程夢如說,“v1。”
三人走到包廂門口,程夢如伸手敲門。
穆向晴瞟了她一眼,“你真有禮貌。”
裏面有人來開門了,他們應該是以爲服務員。
身穿黑西裝的保鏢看到三張年輕臉孔,愣了愣。
穆向晴可沒那麼多耐性,伸手推開保鏢,擡腳進去。
穆向晴的力氣讓司空絕挑眉,這保鏢起碼一米八,挺健碩,她一推就把人推開三米遠。
“挺熱鬧呀。”
清冷的聲線讓裏面的三個人擡頭。
尤其對張星然來說,如天籟,她猛地坐直,如救星般開口,“老大。”
張母臉色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