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早上十點,市中心一間咖啡廳。
司空絕和任原珒早就到了包廂裏。
任原珒留意到司空絕神情微微愉悅,平時他冷漠的眼眸此刻是平和的,這是很少的情況,他滿腔疑惑,但沒問出來。
直到包廂門被推開,任原珒扭頭一看,先進來的是兩個男人,最後進來的是一個女生。
任原珒被驚豔了一下就恢復冷靜,漂亮女人他見過很多,那些女人的美麗大多數都是用錢堆砌起來的,而這個女生很特別,氣質出塵清冷,素臉朝天卻氣場大。
還有一個驚豔的原因是今天見面的原因,她能出現無非就兩個原因。
一是硬蹭來的,二是她有這個實力。
司空絕的位置本來就面對門口,門開的瞬間他的視線就直接落在穆向晴臉上,和她對視。
看到她眼底的一絲無奈,司空絕瞬間就明瞭,是因爲盧日峯也來了。
在來到這之前,穆向晴和穆飛宇,盧日峯說了司空絕是天跡集團總裁的事。
他們兩個難免還是被驚了一下子。
司空絕身份的變動太大了。
學生,老師,上市公司的總裁。
要是之後再冒出個其他身份來,他們也不覺得奇怪。
穆飛宇對穆向晴和司空絕之間的事不是很瞭解,可盧日峯此刻看司空絕的目光如鋒利的刀劍,如果目光能傷人,司空絕的身上已經千刀百孔。
司空絕視線一轉,對上盧日峯的目光,鋒利如利箭,他早就有準備迎接他的怒氣。
穆向晴也知道盧日峯對司空絕不滿,本來今天是沒打算叫他來的,只是他們出門時,盧日峯來到他們家門口。
任原珒站起來,率先開口,朝穆飛宇伸出右手,面帶微笑,“穆先生,任原珒,這是我天跡總裁,司空絕。”
“你好,穆飛宇。”穆飛宇也伸出右手。
兩人握了一下手,穆飛宇看向司空絕,似笑非笑道,“司空先生,我身邊這兩位不用給給你介紹了,穆向晴,盧日峯。”
司空絕回答道,“穆先生,坐下聊吧。”
他說話的時候又朝穆向晴看去,眼底難掩一絲溫柔。
在場唯一不知內情的任原珒都能聽出穆飛宇語氣裏的異樣,他探究的視線來回在幾人身上打量,特別在那個叫穆向晴的女生和司空絕的身上多留意一下。
在看到司空絕竟然那麼溫柔凝視一個人時任原珒腦海掠過一道精光,像是被人偷偷打了一悶棍,震驚的情緒在眼底綻放,只是沒人留意他。
而司空絕的那一絲溫柔也被穆飛宇留意到,他朝自家表妹看去,她那雙常年平靜淡漠的眼眸也掠過淺淺笑意。
不對勁,穆飛宇覺得十分不對勁。
只是穆向晴率先開口把話題拉到工作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起來。
一個多小時的談話,司空絕和穆向晴簽了合作合約。
司空絕朝穆向晴伸出右手,菲薄嘴角勾了勾,“穆小姐,合作愉快。”
現在司空絕才知道穆向晴開了公司。
穆向晴伸手回握一下,也回以一笑,有那麼一絲心虛。
她忘了告訴司空絕天跡集團合作公司是她開的,最主要是因爲她昨天被他給震驚到忘了,責任她有,但大部分是他的。
這樣一想,穆向晴瞬間就沒有任何壓力。
盧日峯實在是忍不住了,“阿晴,你和宇哥先回去,司空絕,出來,聊聊。”
他的語氣十分差,十分不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盧日峯身上。
穆向晴想開口說什麼,司空絕搶先答應。
在盧日峯和司空絕出去後,穆飛宇也有一些疑問想問穆向晴,但他的手機先響了,看到是鄭雋睿打來,他起身出去聽。
包廂頓時只剩下穆向晴和任原珒。
任原珒溫和問,“穆小姐,你和阿絕認識多久了?”
穆向晴盯着任原珒好一下子,他雖然極力掩蓋眼底的好奇,但她還是看到,但是沒有惡意,他能和司空絕共事,證明他很得司空絕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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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穆向晴對他的防備不深,不過也不是什麼話都說,他會問是因爲司空絕沒說過她。
“不到一年。”
任原珒也看到穆向晴對自己有防備,不在意。
從剛才一個多小時的談話交流中,他看出穆向晴的出色不僅是在外貌上,她很專業,看問題直指核心,敏銳力很強,反應很快。
哪怕她看起來很年輕,可他不會因此小看她。
她和司空絕坐一起談事時,兩人氣場不分上下。
而這個回答也足夠讓任原珒推測出一些事情來。
司空絕消失那段時間認識的,司空絕對穆向晴還很重視。
很快穆飛宇回來,和穆向晴離開。
咖啡頂樓天台,一上來盧日峯反手就給司空絕一拳。
司空絕沒打算躲,不過最後卻是盧日峯沒有打下去。
因爲打臉了,穆向晴會看到。
盧日峯轉身,深呼吸把胸腔燃燒的怒火壓下。
司空絕挺訝異的盧日峯到最後沒有打下來,走上前,並行看向遠方,“是我做錯了,僅此一次。”
這句話不僅是說給盧日峯聽,也是讓他自己牢牢謹記。
盧日峯扭頭看向司空絕,眼底的怒火快要溢出來,“司空絕,你不會知道阿晴當時的傷多深。”
本來有些事盧日峯不想,也知道不該從他的口說出來,可他現在此刻憋不住。
盧日峯壓下怒火,往前走去,“你知道阿晴母親因爲車禍去世?”
“嗯。”
“當時阿晴讓司機開車跟着她母親的車後面,親眼目睹她母親的車禍全過程,她看到傷口,看到血輕則暈,重則情緒失控,她更害怕去醫院,她母親送到醫院那一刻去世了。”
“她之後看了一年多的心理醫生才好轉,從此一個愛笑愛玩的活潑女孩變成沉默寡言,常常躲着獨自哀傷的女孩。”
盧日峯到現在還能清楚記得那段時間的穆向晴是那麼脆肉,像是一個瓷娃娃,稍微用力觸碰一下都會碎了。
司空絕聞言整個人震了一下,他以前調查過穆向晴,但沒有查到她看過心理醫生。
原來很多看起來的堅強是爲了掩蓋內心的傷痕。
司空絕腦海浮現那次開家長會,穆向晴和她父親在花園角爭吵後她散發出來的低氣壓。
那失控的穆向晴到底多傷心多難過。
想到這,司空絕的心如被硬生生插入一把刀,鮮血淋漓。
然後又聽到盧日峯說。
“這些年她看着好了很多,但我知道她的傷只是藏起來,表面看着很好,實則她原諒不了她父親,她也恨當時的自己太小,救不了她母親。”
盧日峯迴身,直視司空絕,目光凌厲,甚至有那麼一絲殺意,“你忽然失蹤後我料想到阿晴會傷心,會難過,可內心的傷多深我沒想到的,差點你就讓她再次失控了。”
看到司空絕眼底浮現內疚自責,盧日峯又說,“她喜歡你。”
盧日峯甚至比穆向晴更早發現她對司空絕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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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身在局中和置身事外的區別。
盧日峯一步一步朝司空絕走去,咬牙切齒道,“司空絕,我不想再聽你說廢話和保證,阿晴現在願意見你證明她給你機會,我不會阻止她,但我會盯着你,阿晴給一次機會你,也僅此一次而已。”
司空絕勾脣,盧日峯對穆向晴確實很好,也足夠了解她,他不吃味也不嫉妒,如果他們之間有異性感情早就有了。
穆向晴在乎盧日峯這個朋友,所以他接受盧日峯的威脅,司空絕鄭重回答,“好。”
穆飛宇的車上,他終於有時間和空間問,“阿晴,你和那個司空絕是什麼情況?”
穆向晴心猛一跳,知道肯定被發現,扭頭看向穆飛宇,“表哥,不如你直接點?”
剛好紅燈,穆飛宇停車,轉頭,很認真看向穆向晴,“那好,你們是不是男女朋友了?”
“沒有。”穆向晴很坦白。
穆飛宇盯着穆向晴的眼睛看,沒有任何隱瞞和心虛,而且他知道她不會對自己說謊。
“不過我喜歡他。”
看着穆向晴眨了眨眼睛,一副無辜的樣子,穆飛宇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他張了兩次嘴才問出聲,“你們··”
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表哥,後面的車在催。”
穆飛宇只好啓動車,但還是問,“你們到什麼,不,你瞭解司空絕嗎?”
在穆飛宇看來,司空絕確實是個罕見的人才,他們雖然僅見過兩次,但足夠看出司空絕這個人不是簡單人物。
看似有禮,實則難相處,神祕,來歷不明,有超凡實力,這樣的人很危險,他怕穆向晴會被傷,哪怕他明白他的這個表妹能力多好。
當然穆飛宇也不否認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不過他也知道機會不大,不然就沒司空絕什麼事了。
穆向晴看着自家表哥無奈嚴肅又有一點生氣的樣子,笑了笑,然後很認真說,“哥,我還在瞭解他,給他,也是給我自己一次機會,這可是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但我也保證我不會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
她不會做讓她關心她的人傷心的事。
“所以表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