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向晴一覺睡到次日早上十點多。
緩緩睜開雙眼,只覺得渾身很是痠疼,還沒看清楚她身在何處,耳邊傳來焦急的叫喚。
“阿晴···,你感覺如何?”
穆向晴以爲自己幻聽了,她從荊市回來了,怎麼會聽到她父親的聲音,是睡太多睡懵了還是她在做夢。
鍾南銘看到女兒搖了搖頭,眉頭皺起,以爲她不舒服,更緊張了,低聲焦急詢問,“阿晴,是不是哪還不舒服?”
這次穆向晴聽真切了,緩緩轉頭,眼前也逐漸清晰,入目一張略憔悴,更多是擔憂的臉龐,微微訝異,視線一轉,潔白的牆壁,牀頭櫃上的儀器,還有她表哥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穆向晴看回她父親,張了兩次嘴才發出聲音,“沒有,你怎麼來了?”
睡太久,聲線都微微沙了和有一絲虛。
“你受傷了,我怎麼能不來?”鍾南銘立馬伸手按鈴叫醫生來。
看到女兒醒來,他才真切放心,哪怕知道她是睡着了。
穆飛宇睡的很淺,一有點風吹草動就醒了,但有點懵,連忙坐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詢問穆向晴,搓了搓臉,“阿晴,感覺如何?”
穆向晴看向他,略帶一點埋怨,她以爲她表哥不會告訴家裏人,“沒事。”
看她小嘴撇了一下,穆飛宇就知道穆向晴對自己的鬱悶,聳聳肩坦白,“爺爺也知道了,不過他老人家沒來,但是你等會兒還不去和他通一次電話,恐怕會來。”
穆向晴頓時升起一絲想打她表哥的衝動,痠軟的手想揍一拳那張臉,醫生進來檢查打斷了。
醫生檢查後說,“沒有大礙,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以後要好好安排時間,別仗着自己年輕就不重視休息。”
等醫生離開後,穆飛宇也跟着去拿藥,他是受不了表妹那不滿的目光。
穆向晴低着頭,拿着手機看到司空絕的信息,然後給他回覆。
鍾南銘說,“讓杜洛保護你?”
雖然很擔心,但鍾南銘還是用輕柔詢問的語調。
穆向晴擡頭,“不用,這次是意外,我是最近太忙才暈過去的,不是因爲遇襲。”
她可不想被人整天跟着。
鍾南銘就猜到是這個答案,很無奈,但又奈何不了女兒,只好轉移話題,“想吃什麼,我讓人先準備。”
因爲穆向晴不喜歡待在這,哪怕她很餓也要先離開。
等穆飛宇回來,三人就離開。
剛好在診所門口遇到司空絕。
穆向晴揚起嘴角,眉眼彎彎,只是立馬發現,“司空,你嘴角怎麼破了?”
穆飛宇心虛摸鼻子,把視線轉開,裝作沒聽到。
司空絕先和鍾南銘打招呼,才看向穆向晴,見她氣色好了不少,“不小心撞到的。”
穆向晴噘嘴了,這麼蹩腳的話她才不信,眼珠一轉就想到了,朝穆飛宇和鍾南銘看去,猜想着是他們之間的誰做的。
還沒來得及開口,鍾南銘就搶先道,“阿晴,先回去吧,飯菜已經送過去了。”
鍾南銘說話的時候看了司空絕一眼,是不滿的。
司空絕接收到鍾南銘的不悅,把手中的保溫瓶遞給穆向晴,“小晴你先回去休息,這是雞絲粥。”
穆向晴伸手接過,“好。”
司機開車來到他們跟前。
司空絕讓開,看着穆向晴上車離開,直到看不到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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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穆飛宇的公寓,穆向晴第一件事就是洗澡,雖然暈過去的時候換了病人服,剛才也換了新衣服,可她覺得一天沒洗澡也是很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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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出來後第一時間打給她外公。
但也沒聊很久,穆青松不想耽誤穆向晴休息。
穆向晴走出客廳,看到餐桌上放滿一桌的食物,嘴角抽了抽,她是餓到前胸貼後背,可也不需要這麼多,這是要餵豬的節奏嗎?
她視線一轉,“那個保溫瓶呢?”
鍾南銘和穆飛宇對視一眼。
穆飛宇說,“在廚房。”
“拿出來,我要吃。”穆向晴坐下,拿起筷子夾菜吃。
穆飛宇只好進去拿,放到穆向晴面前。
穆向晴放下筷子,打開,一股香氣涌進鼻翼,嘴角微彎,端起,把粥倒在碗裏,拿起勺子開吃。
吃了兩口,穆向晴十分滿足,擡頭,“你們也吃,別看我。”
看到自家父親和表哥那憔悴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因爲擔心自己而沒好好休息和吃飯。
鍾南銘和穆飛宇才拿起筷子,只是都一直給穆向晴夾菜。
等吃飽後,穆飛宇才開始說他們對尤家的賬怎麼算。
鍾南銘聽完,也微微驚訝司空絕的絕和底氣,但對他不滿依然有,只是少了一絲。
穆向晴美滋滋的,心底升起的甜超過嘴裏的水果。
“那就按照司空絕的方式走。”鍾南銘溫潤的臉龐浮現肅殺之意。
無論是誰敢對他女兒動手,他都不會放過。
穆飛宇看向穆向晴,“阿晴,你有什麼想法?”
鍾南銘也看向女兒,只見靠着沙發,一臉慵懶,嘴角上翹。
“沒,沒想法,這段時間太忙了,累了,我就做一下小懶蟲吧,你們處理就好了。”
穆向晴現在渾身的肌肉都還是酸的,她要趁着週末好好休息兩天,反正現在什麼都不需要她做,他們也不會讓她做。
穆飛宇上前揉了揉穆向晴的發頂,笑言,“哪有這麼好看的小懶蟲,是我們家的小公主。”
聞言,那張精緻冷豔的俏顏綻放如花笑容。
鍾南銘嘴角上翹,但眼底閃過渴望,他不敢像穆飛宇那樣去觸碰女兒。
穆向晴又在家裏睡了一天,直到晚上八點多才走出房門,擡手捂着打了個哈欠的嘴。
客廳沒人,穆向晴知道他們都去幫她算賬了,她先倒了一杯溫水喝了,然後來到沙發坐下,打視頻給司空絕。
那邊立馬就接聽了,穆向晴看着那張俊臉上礙眼的傷,“是我表哥打的吧。”
她想了想她詢問司空絕的傷時,她表哥的樣子略顯心虛。
穆向晴的語氣是那麼肯定,司空絕失笑,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比不上你受的傷。”
語氣充滿內疚,還有那雙眼眸的擔憂,讓穆向晴一顆心都軟了,“好了,我沒事,我有把握能全身而退,我是這陣子給忙昏頭了才暈倒,那些人一般般而已。”
無論穆向晴怎麼解釋,內疚已經深入司空絕的骨髓裏,不過他知道穆向晴不想看到,所以立馬就收起,轉移話題,“粥吃了嗎?”
“那粥你熬的嗎?”
“好吃嗎?”
穆向晴挑眉,“你先回答我。”
看到司空絕點頭,穆向晴才笑着回答,“好吃,非常好吃。”
司空絕放心了,他也好久沒下廚了,怕不好吃。
“你還會下廚,會做什麼菜?”
“在國外時候吃不慣,所以自己做,家常的菜。”
穆向晴就不喜歡做飯,只喜歡吃,“跟誰學的?”
“上網跟着做。”
這時門打開,是穆飛宇回來了。
穆向晴和司空絕說了句‘再見’就掛斷,轉頭,“他呢?”
“住酒店了,姑丈連夜趕來,又在你牀邊守了一夜,很累的。”
穆向晴想到早上看到那張疲憊的臉龐,“哦。”
穆飛宇在她身邊坐下,“等會兒飯菜就送來。”
穆向晴卻瞪着他,很兇狠且不滿,“表哥,你怎麼可以打司空?”
穆飛宇頓時心虛了,佯裝咳嗽把視線轉開,同時也往旁邊蹭了蹭,“我一時衝動。”
“你多用力啊,都打破了。”穆向晴語氣充滿不悅。
“當時我很生氣,一時沒控制力度和情緒。”穆飛宇一轉頭對上穆向晴那幽怨的眼神,立馬投降,“我錯了,我已經向他道歉了。”
穆向晴依然揪着不放,“道歉了,那也是打破了,破相了。”
穆飛宇被激笑了,“那有那麼嚴重。”
“怎麼沒有?”穆向晴氣鼓鼓地反駁。
穆飛宇實在是擰不過穆向晴,“好好好,有那麼嚴重,可不打都打,你想我怎麼補救?”
穆向晴也知道自家表哥是因爲擔心她而一時衝動,“以後別打他的臉。”
這句話像是預示着以後穆飛宇還會有打司空絕的機會。
“你是看上司空絕的臉了?”穆飛宇反問。
穆向晴很認真回答,“他整個人都看上了,那張臉多好看多完美,賞心悅目能讓我心情好。”
穆飛宇實在是找不到話來反駁穆向晴,起身,“我去洗澡。”
週日一早,神情凌厲的鐘南銘走出酒店,坐上車,低聲問,“人都到齊了嗎?”
坐在副駕駛的特助回頭回答,“總裁,到齊了。”
“嗯,走吧。”鍾南銘閉上雙眸,把眼底的寒意也遮蓋住,只是散發出來的威嚴壓抑感在車廂縈繞着,司機和特助都小心翼翼的。
特助轉身,示意司機開車。
特助想了想,最後還是給穆向晴發了一條信息。
他老闆在面對他女兒的事總是不冷靜的,完全沒有在商戰上那麼理智冷靜,以防萬一還是叫小姐來,只有她能阻止他老闆。
那邊穆向晴剛醒,進了浴室洗漱,出來後才拿起手機看,已經是半小時後的事。
一看,穆向晴焦急衝出房間,穆飛宇也剛好出來,驚訝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