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向晴今天起晚了一些,是因爲坐飛機累,也是事情都解決了,還有就是因爲想了想張星然的情況。
穆向晴洗漱下樓來,楊念剛好把早餐做好端出來,擺好,朝她看去,微笑道,“早。”
“早。”穆向晴上前拉開椅子坐下,端起豆漿喝了一口,“她們還沒醒吧?”
“沒,阿迪昨晚不知道幾點回來,我聽到她關房門的聲音,沒看時間,星然喝的那麼醉,哪能起得這麼早。”楊念拿起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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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向晴點頭,兩人安靜吃着早餐。
五分鐘後樓梯口傳來下樓聲,于思迪打着哈欠走來,揉了揉惺忪眼睛,“阿晴,阿念,早。”
“早。”楊念把豆漿推到于思迪坐下的位置,很順口問了一句,“你昨晚去哪了?”
端起豆漿要喝的于思迪停下動作,思考兩秒鐘,然後揚起燦爛笑容,“和阿峯出去了,我們在一起了。”
‘啪’一聲。
樓梯口再次傳來聲響,是玻璃碎裂聲,三人轉頭,張星然腳邊是杯子碎裂的殘骸。
三人在說話都沒發現張星然下樓來。
于思迪坐的位置最靠近樓梯口,她連忙放下豆漿,去拿掃帚和垃圾桶。
楊念朝張星然走去,“星然,你小心點走出來。”
穆向晴看着那張沒有一絲血色又滿是震驚到不能接受的臉蛋兒,只能在心底暗暗嘆氣,現在這個情況是她最不想看到,卻是這麼快發生。
楊念朝張星然伸手,想扶她,但她忽然衝了出去,幸好沒有踩到碎玻璃。
張星然和去拿掃帚的于思迪撞上,于思迪整個人被撞到後退至牆壁,後背的疼痛讓她皺眉,還沒反應過來,張星然已經開門衝出去。
楊念和于思迪都愣住了,完全不明白張星然是怎麼了。
“阿晴,要追嗎?”楊念朝穆向晴看去。
于思迪也一臉懵看向穆向晴,只見她站起來,“你們忙自己的事,我去追。”
穆向晴先上樓換衣服,然後給司空絕發信息,說有急事,忙完再找他。
穆向晴剛坐上車,盧日峯的電話就打來,伸手按了免提。
“阿晴,你舅舅出門了,我讓人跟着。”
穆向晴皺了一下眉頭,思考一下,事有輕重緩急,“你先去盯着,我現在有事。”
手機另一頭的盧日峯聽到喇叭聲,“你一大早去哪?”
穆向晴很想說去幫你收拾爛攤子,最後只說,“有點急事,隨時聯繫我。”
“好。”
穆向晴掛斷電話,然後找到張星然的號碼,可響了很久都沒人接聽,又打了一次,最後自動掛斷了。
穆向晴然後用手機找張星然的位置。
他們幾人的手機都裝了定位器,以防萬一出事方便尋找。
“千萬要帶手機出門。”穆向晴咕噥着,找了一圈,手機上出現移動的紅點,她鬆了一口氣,“找到了。”
穆向晴放下手機,啓動車,飛馳離開。
一路跟着張星然的定位,最後在一處公園停下,穆向晴拿着手機下車,來到公園的湖邊,看到坐在石長椅子的張星然。
她雙腿曲起來,雙手環抱着自己,下巴抵着膝蓋,雙目無神空洞看着遠處,任風吹亂她的髮絲。
張星然從不會不化妝不換衣服就出門,此刻她只穿着運動裝,證明她的悲傷和震驚很深很大。
穆向晴輕步上前,把外套脫下披在張星然的身上,坐下,“哭出來會好點。”
肩膀上感受到重量張星然才發現身邊有人坐下,聽出是穆向晴的聲音,她沒有立刻回答。
穆向晴也沒再開口,看着被微風吹出一圈圈漣漪的湖面。
風景很美,只是此時兩人都沒有欣賞的心情。
片刻,張星然才緩緩開口,“老大,我想不通。”
因爲昨晚喝太多的緣故,張星然的聲線很沙啞,如冷冽的寒風,還有一絲不能控制的哽咽,喉嚨裏堵了一口氣,不上不下,讓她難受至極。
“感情事本來就不是用想的,沒有想得通或者想不通的。”穆向晴歪頭看向張星然,那張臉全是蒼白和難過。
“可是我不甘心。”
在說出這句話時張星然的淚控制不住在眼角滑落,心如刀割,鮮血淋漓。
“明明我們認識的時間更長,彼此更熟悉,我哪裏比不上于思迪,樣貌家世,還是因爲我的學歷不如她。”
“你明明很清楚阿峯在意的不是這些,愛情是連自己的難以控制的一種感覺,不是時間,不是家世,不是樣貌,遇上就遇上,不是誰能決定的。”
張星然把臉埋在膝蓋上,輕輕的哭泣聲響起。
穆向晴擡手輕拍着她的背部,安慰人真不是她的強項。
大約過了七八分鐘,張星然擡頭,滿臉淚痕,寒風吹過,臉上都覆蓋了一層冰霜,很涼很冰,讓她的情緒冷靜下來。
穆向晴把紙巾遞給她,“星然,考試完後先回家,好好休息,春節後再回來。”
張星然咬着下脣,硬是把喉嚨那口堵着的氣壓下,搖頭,“年底很忙,我不放心,我不會耽誤公事。”
隨後張星然看向穆向晴,揚起一抹比哭更難看的笑容,“老大,我可以。”
其實穆向晴能看出張星然在勉強她自己,可只是她做的決定,“好,回去吧,頭還很疼吧?”
“嗯,很疼,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宿醉太難受了。”
張星然擡手把淚擦掉,把腿放下,都麻了,緩了一會兒才站起來,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在胸腔流竄,讓脹痛的腦袋清醒些。
穆向晴送張星然回別墅,楊念和于思迪已經去公司了。
“你今天在家休息吧。”穆向晴話落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對張星然說,“我出去了,有事就聯繫我或者阿辰。”
“好,老大,我沒事的。”張星然微微扯嘴角,表示自己真的沒事。
在穆向晴離開後張星然嘴角收回,眸光暗淡。
穆向晴回到車上,立馬打給她表哥穆飛宇,“表哥,什麼事?”
“周河去了北安,剛上飛機。”
穆向晴明亮眼眸掠過一絲冷芒,“終於按捺不住了,我知道了。”
她掛斷電話後又給盧日峯發信息,問他在哪。
盧日峯秒回,發了一個地址過來。
穆向晴也沒有立刻開車,而是打給蔡志文,那邊秒接,傳來渾厚聲音,“老大。”
“志文,我發張照片給你,你派人幫我盯着。”
“好。”
穆向晴把周河的照片發給蔡志文之後才啓動車離開。
大半小時後和盧日峯匯合。
穆向晴走進一間咖啡廳,朝盧日峯走去,拉開椅子坐下,“人呢?”
“對面的飯店。”
穆向晴轉頭,這個位置可以很清晰看到對面馬路飯店門口。
服務員走來,穆向晴點了被拿鐵,“和誰見面?”
“我拍了照片讓他們查。”盧日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你早上去忙什麼?”
穆向晴淡淡回答,“處理好了,你速度倒是很快。”
盧日峯聞言,喜悅瞬間在臉上浮現,“還是你的方式好,果然是好朋友,讓我走少很多彎路。”
穆向晴瞪了盧日峯一眼,剛想嫌棄說他兩句,可視野裏卻出現她舅舅的身影,“出來了。”
盧日峯沒有轉頭,“阿晴,這樣盯着沒什麼用。”
“我知道。”穆向晴看到她舅舅露出那麼燦爛的笑容,覺得很是刺眼。
“爲什麼還來盯着?”盧日峯把視線轉到那張精緻絕美,但此刻覆蓋上一層寒霜的臉。
這時服務員把拿鐵端來,穆向晴收回視線,端起咖啡輕抿一口,垂下眼睫毛,“我想看看我舅舅到底能蠢到什麼地步?”
盧日峯聞言沒有接話,因爲他也不知道說什麼,穆家一家人都是聰明人,唯獨穆董奇,難道基因突變了。“就這樣看着股份落到木家人手上?”
“先看看木家拿到多少誠意吧,我有辦法應付。”
看到那邊的穆董奇已經離開,穆向晴把咖啡放下,覺得這裏的咖啡不怎麼樣,“你回公司,我去找司空。”
“重色輕友。”
穆向晴頭也不回說,“恭喜你也可以有重色輕友的選擇。”
盧日峯被噎住了嘴。
穆向晴來到華夏實驗室,她剛給司空絕發信息,他說在實驗室。
穆向晴剛進來就和元愉遇上。
穆向晴微微朝她頷首當作打招呼。
元愉把她叫住了,“穆小姐,聊兩句。”
穆向晴不認爲她們有話題可以聊,但還是答應了。
“這邊。”
穆向晴跟着元愉來到二樓的小陽臺,可以看到樓下的停車場。
元愉轉身正視穆向晴。
本來兩人身高差不多,但元愉穿着高跟鞋,穆向晴腳踩運動鞋,元愉要高出幾分,有點居高臨下,但在氣勢上穆向晴絲毫不輸。
“穆小姐,前幾天阿絕去找你吧?”
前幾天司空絕忽然放下手頭上所有的工作不見了,元愉問過賀蘭宸,他不說,但她也猜到去找穆向晴。
元愉的語氣不算差,但帶着一絲質問的意思。
穆向晴不在意,她卻也不是對誰都有問有答,更何況對方還是覬覦她男朋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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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元小姐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