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溫兒純淨清麗的俏顏板起來,雙手叉腰,“識相的,放下銀子就離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呵,笑話。”
姜蘭擡劍就往前刺去,她早想劃爛這女人的臉,雖然那個南璃更美,可這個也礙眼,那就從她這開始出氣,雙眸閃過狠辣的暗芒。
寧溫兒像是看雜耍般看着姜蘭的動作,這點本事她十歲就學過了,足尖一點,如風般往前躥去,右手一揮,把她的劍揮出去,掉出大門的地。
姜蘭的家丁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一個影子飄過,還以爲是他們自己眼花時,他們的小姐姜蘭就被制住了。
寧溫兒的右手掐住姜蘭的脖子上,“再往前一步,你們小姐的腦袋就搬家了。”
“我才不信你敢動手,都給我上,抓住她。”
隨着姜蘭的大叫,那幾個家丁也呈圓圈圍上來,顯然常做這樣的人。
“啊··住手,住手,你們也別過來。”姜蘭怕了,臉色煞白,冷汗直冒,差點當場哭出來。
她沒想到對方真的敢動手,她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突然用力,她再不叫住手她肯定擰斷自己的脖子。
“早這麼乖不就沒事了。”寧溫兒擡手輕拍姜蘭的臉,沒留力,煞白的臉頓時多了一個五指印。
哪怕脖子上的手已經不在了,但姜蘭依然不敢動,只因爲她沒被這樣嚇過。
掌櫃走到寧溫兒背後,小聲提醒,“寧小姐,她是···”
沒說完就被寧溫兒擡手打斷,“我知道,把損壞的都算好賬了嗎?”
“算好了。”小二把賬單恭敬地遞給寧溫兒。
寧溫兒笑開顏,看了眼,擰眉不滿意,“再給我寫上破壞心情損失費,還有精神損失費,每條一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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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蘭聞言怒了,大吼,“你怎麼不去搶?”
而且她也不懂什麼叫精神損失費。
“而且精神什麼費是什麼?”
“就是明搶,誰讓你湊上來。”寧溫兒心情好,“精神損失費就是精神損失費。”
其實就是寧溫兒聽南璃說過一次,她解釋了,但她沒記住。
姜蘭頓時氣炸了,可又很無濟於事,誰讓她被人掐住脖子。
賬單寫好,寧溫兒拿起晃了晃,十分滿意,“去,還是不去啊?”
姜蘭咬牙忍下,“去拿。”
“這樣才乖,不然受苦的可不是我。”寧溫兒把賬單往離她最近的家丁扔去。
葉昊宇推開二樓的包廂的門,南璃已經在吃飯,“不等溫兒嗎?”
南璃放下湯碗,拿起筷子,“她忙完就會來了,坐下吃吧。”
寧溫兒在南璃和葉昊宇吃飽放下筷子那一刻推門而入,揮了揮手中的銀票,笑眯眯道,“五百兩到手。”
“你的零花錢,洗手吃飯吧。”
“謝謝璃姐姐。”
葉昊宇看着南璃由心升起的笑花,有點羨慕寧溫兒,風雨樓裏只有她一個人才能讓南璃笑得這麼開心。
可葉昊宇不知道的是,這是寧溫兒和南璃相處幾年才讓她敞開心扉,全心接納她,視爲親人。
南璃等寧溫兒吃飽才說,“姜蘭那人很小氣記仇,這兩天你不準一個人出去。”
“璃姐姐,我才不怕她,她很弱的。”寧溫兒嘟嘴反駁。
“你是不怕她,但你沒心沒眼的,被人坑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南璃聲線壓低,嬌柔的聲線嚴肅多了,“知道沒?”
寧溫兒還算了解南璃的脾性,她這個嚴肅的樣子,她是不能反駁,“好,我是乖寶寶。”
“對了,皇甫勵來了。”
是在姜蘭給了賠償的銀子急衝衝離開時,皇甫勵和周行天來了,寧溫兒還不忘瞪皇甫勵一眼。
南璃眼睫一顫,沒人發現,端着茶杯,輕吹着茶葉。
葉昊宇輕蹙一下眉峯,“寧王世子,皇甫勵?”
寧溫兒點頭,還把拍賣會上的事說了,不過沒說客棧的事。
“這些有權有勢的人多少有點毛病,上一刻說搶,下一刻說什麼不奪人所愛,不懂。”寧溫兒搖晃着腦袋,很是嫌棄。
葉昊宇沒再說話,看向南璃,她一副淡淡的樣子,看不出情緒。
“藏劍山莊查清楚底細了嗎?”
輕輕一句話給寧溫兒帶來一股無形的壓力,“我立馬去催。”
葉昊宇見狀也跟着離開,不過在關門前多看了兩眼南璃。
南璃沒留意,她在想事。
唐英龍是當年出賣黎司空的副將,這件事她查了很多年,她從一些告老還鄉的舊部問了很多信息,又多方查詢找線索才推測出賣者是他。
而他明明很受黎司空重用的,所以背叛原因她還不清楚。
皇甫勵救了唐英龍是碰巧還是就是救他的手下?
如果唐英龍就是把消息出賣給皇甫勵身後的藏劍山莊,那藏劍山莊和黎家有何仇恨?
南璃想到一半就想到頭痛,因爲想來想去都沒有答案。
站起來走到窗前,呼吸着清新的空氣,才冷靜下來。
十三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她已經來了這麼久了。
閉上雙眸,微微擡頭,一抹淺笑從心中綻放而升起,南璃擡右手放在心臟處,黎楠,很快我就會查清楚真相的。
雖然線索不多,但她不會放棄。
南璃沒有察覺這一幕被皇甫勵收歸眼底,他也是剛好從南璃閣出來,擡頭一看。
陽光灑落在那溫婉清雅的臉孔上,讓那抹很美很真,如牡丹絢麗綻放般的淡笑直擊他的心,跳如擂鼓,從未有過的劇烈。
他也擡手捂着心臟,想壓制它的強烈跳動。
不過這個畫面深深烙印在皇甫勵的腦海深處,至死不忘,也因爲這抹由心而起的笑意太美了,他才想再看一次,想更瞭解南璃這個女子。
接下來三天的午飯皇甫勵都來南璃閣飯館用餐。
寧溫兒嗑着瓜子,“璃姐姐,皇甫勵到底想做什麼呀?”
南璃在作畫,她在現代就喜歡水墨畫,只是條件不允許,在隱嶺村她跟殤羽老爸學了不少,他雖然是一介村長,但會的東西很多,琴棋書畫的都會。
殤羽老爸也想把所有的都教會南璃,可南璃只對畫感興趣。
南璃淡淡笑言,“人家來吃飯,給你銀子賺,還不樂意了?”
愛賺錢的寧溫兒一聽連忙反駁,“當然樂意了,皇甫勵唯一最令我滿意的就是他大方,每次點菜···”
只是她嘴裏還含着一半的話沒有說話就被敲門聲打斷了。
“老闆,姜蘭又帶人來了。”
寧溫兒氣憤起身,擼起袖子,“這個姜蘭是皮又癢了,璃姐姐,你繼續畫,我去教教她做人。”
話落,如一陣風飛出去,把上來叫人的小二給嚇了一跳,連忙跟下去。
南璃輕喚,“阿宇,你去一趟姜府。”
隱身在內屋,宛若透明人的葉昊宇一聽就明白南璃的意思,身軀一晃,一閃而過就消失了。
南璃輕勾最後一筆,站直,含笑看着自己的畫作,春天墨竹圖,但沒題詞,挺滿意點頭,“還不錯。”
放下毛筆,慢條斯理地淨手後才踏出房間。
南璃到二樓樓梯,入目的是寧溫兒以一打五,在其中游刃有餘,就像是大人在和小孩玩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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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小二和掌櫃的都躲在一邊,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但有兩個異類,皇甫勵和周行天淡定地喝着茶,要是有人跌到他們那邊就會被周行天踹開。
南璃只瞟一眼就收回,但還是忍不住猜測皇甫勵爲何天天來,她也想不通其中緣由,只是現在有別的事要處理,臉上浮現淡淡又無懈可擊的淺笑,“溫兒。”
寧溫兒正抓住最後和她打着的家僕抽着巴掌,聞言把人抽飛出去,一個完美旋身,落在樓梯邊側。
溫婉清柔的聲線讓衆人循聲看去,只見一個一襲金絲織錦裙衫,冰清玉潔,一雙清透如玉的眼眸,膚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紅,帶着淺笑,美的讓人心馳神往的身影緩緩下來,如仙子下凡。
衆人腦海中不由浮現一句話,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皇甫勵也順着視線看去,搖着桐骨扇的手停頓了一剎那,雖然有句話說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但南璃真的美的動人心絃。
姜蘭見所有人都被南璃吸引了目光,氣憤得跺腳,伸手拉了拉也看直眼的師兄張風,“師兄。”
張風被扯了好幾下才回神,但眼睛還是不捨得移開,這女子實在太美了,不自覺地咽口水。
南璃在樓梯口站定,清雅的臉蛋兒掛着淡然的笑,目光明亮直視姜蘭,“姜小姐,你今天又帶這麼多人來此鬧事,不知是何意?”
“你搶了我的青焰劍,還有你的踐婢欺負我,我可不是你們這些踐民能欺負的。”
姜蘭怒指着在後面做鬼臉的寧溫兒,沒留意南璃在聽到‘踐婢’兩個字時明亮清澈的眼底掠過一絲冷,嘴角弧度倒是沒變。
在這個世界,除了隱嶺村的殤羽之外,在這裏,寧溫兒就是南璃唯一在意的人。
其他人也沒看到,他們都還沉溺在南璃的美貌下。
除了皇甫勵,他看到了,也是因爲他一直盯着她看,但那一閃而過的變化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