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易容

發佈時間: 2025-01-09 14: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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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薛檸檸答應了下來,月冉溪也不再遲疑,便直接對着鏡子將自己妝容卸了下來,又打扮成了一身不起眼的雜役模樣。

將頭頂的布巾往下拉了拉,遮擋住了眉眼,月冉溪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這才站起身來。

如今這般喬裝下來,月冉溪低垂着頭,儼然便是個普通的雜役,完全不起眼。

“那就麻煩檸檸將小桃帶回去了。”

月冉溪扯了扯身上的衣物,故意弄出了一些皺褶來,這才對着薛檸檸又叮囑了一句。

“一定要小心。”薛檸檸緊皺着眉頭,滿臉都是擔憂,但也攔不住月冉溪。

月冉溪點點頭,在李舒沛的引路下,出了院子的偏門而去。

她挑了兩籃子的菜,低着頭,直接挑着菜往月府而去。

一走到月府門口時,那兩個守衛立時將她攔了下來,上下打量着面前這雜役,粗聲粗氣地呵斥道:“站住!幹什麼的?”

“小人……是來給府上送菜的。”

月冉溪一直低垂着頭,裝作一副怯懦的模樣,唯唯諾諾地出聲道。

“有何憑證?”兩個守衛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狐疑地打量着她,反問道。

近日管家交代,要看好門,莫讓心懷不軌的人混了進來。

因此,這兩個守衛自然也不敢隨便相信一個賣菜的雜役。

若是真出了什麼意外,管家那邊饒不了他們。

月冉溪故意在身上胡亂地摸索了一番,摸出了一個月府的令牌來。

“守衛大哥……請看。”

在那兩個板着臉、滿臉嚴肅兇橫的守衛面前,月冉溪顫抖着一雙手,做出了懼怕的模樣,小心地將令牌遞了過去。

這月府令牌,是前幾日和月允昭見面時,他塞給了月冉溪的。

那月允昭的本意時,若是月冉溪有什麼困難,便到京城月府來找他幫忙。

沒想到剛好就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那守衛接過了令牌,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這才招招手,說道:“好,進去吧!”

他們的目光只掃過了那送菜的雜役一眼,也便收回視線。

月冉溪連連點頭,手中捏緊了那令牌,收了起來,這才挑了那擔子青菜走了進來。

她低垂着眼,在布巾的遮擋下,視線稍稍有些受阻,但也不妨礙她步伐穩當地進了月府的主院中。

站在院子的一角處,遠遠望去,月冉溪正好能夠看見月允昭的房門緊閉着。

那裏來來回回把守好幾個守衛,她若是貿然過去,根本進不去。

月冉溪剛一放下擔子上的菜,四處環視了一圈,正想着辦法混進月允昭的房中。

“哎,你是……”一個清脆的嗓音傳了過來,月冉溪的動作微微僵硬了一刻。

她擡眼望了過去,一個丫鬟走了過來,她疑惑地打量着月冉溪,又看了看那一擔子菜。

“我好像沒在府裏見過你,你是……”

月冉溪正想着糊弄過去時,那丫鬟卻自發地想到了一處去。

“你是送菜進來的?不認路是嗎?怎麼到這兒來了,我帶你去廚房。”

那丫鬟熱情地說着,月冉溪也只得微微點了點頭,規規矩矩地挑着那擔子菜,跟隨在了她的身後。

她決定靜觀其變,說不定能找到機會。

一路上,那丫鬟的嘴上沒個把門的,對着一個送菜的陌生雜役也能嘮嘮叨叨地說個不停。

月冉溪也不時應了一聲,依舊是垂着眼,似乎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她遲疑了片刻,思索了少許,這才裝作好奇的模樣,隨意地詢問了一聲:“我剛才好像走錯了地,剛才那是什麼地方,爲什麼那麼多人把守着?”

一聽到這問話,那丫鬟的神情立時僵硬了少許,趕忙轉過身來,壓低了聲音。

“噓!這可不能問,管家不讓我們到處亂說。”

見她一副不敢多說的模樣,月冉溪也只是輕輕地應了一聲,倒也沒有繼續多問。

“不是我不告訴你啊,只是……”

那丫鬟遲疑了片刻,嘴上卻把不住門,遲疑了一會兒,又四處望了望。

她擺出一副神神祕祕的模樣,壓低了聲音,透露了幾句來。

“其實啊,那裏邊是我們少爺,好像是病重,平日裏除了送藥的人,其他人根本進不去。”

提到這事,那丫鬟避諱一般縮了縮脖子,聲音更是低了幾分,小心翼翼地說着:“上次有個新來的,誤闖了進去,被管家帶走了,說不定……現在都不知道死活。”

月冉溪垂着眼,遮擋住了驟然一變的沉沉目光,稍稍握緊了拳頭,倒是一言不發。

說話間,那丫鬟已經領着月冉溪來到了廚房處。

她高高興興地道了別,便自顧自地去了別的地方忙活。

月冉溪四下打量着廚房,其他下人都是一副忙忙碌碌的樣子,似乎沒有人有閒情搭理他。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一個管事的這才湊了過來,招呼道:“是平兒那丫頭帶你過來的吧,也就她整日裏想着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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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將那擔子菜放在那裏吧。”那管事指了指一個角落,只瞥了一眼月冉溪,示意道。

月冉溪點點頭,也不開口說話,只愣愣地將那擔子菜放了下來。

那管事也不怎麼搭理這個新來的,他一轉頭,正好看到了個熟人,便吆喝着說道:“喂,小福子,你怎麼在這裏?今天不是輪到你送藥去給少爺嗎?”

“管家吩咐我了,今日不用去送藥,好像是他自個兒晚點會過去。”

那小福子明顯是個憨厚的小夥子,他撓撓頭,嘴裏頭不清不楚地嘀咕着:“管家大人也不知道要幹什麼……怎麼搞得好像把少爺給關起來了一樣……”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迎頭捱了那管事的重重一敲,那管事瞪着眼睛,斜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警告道;“什麼不該說的,你自己注意着點,小心小命兒不保。”

“我知道了,我不敢了。”那小福子揉着疼痛的腦袋,低着頭,也只敢連連應答了下來。

月冉溪站在一旁,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低垂着頭,心裏頭已經思索出了一個主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