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解毒

發佈時間: 2025-01-09 14: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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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偏僻的小亭子裏頭,周圍一片寂靜無人,前頭還有假山掩藏着,平日裏根本不會有人經過這兒。

月冉溪警惕地四處觀望了片刻,確定根本無人路過,這才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易容工具取了出來。

他回想着剛剛小福子的模樣,將面上的妝容卸了個乾乾淨淨,又重新認真地描摹了起來。

由於這裏屬實不是個安全的地方,月冉溪的動作非常迅速。

不過半刻鐘的功夫,她將手中的銅鏡拿了起來,仔細端詳着鏡子裏頭映出的面容來。

月冉溪如今的模樣,與剛剛那小福子幾乎別無二致,若非認真仔細地端詳,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破綻的地方。

確保萬無一失之後,她這才小心地將各種工具收拾了起來,將放在面前石桌上的一碗藥放進了竹籃裏頭。

從此刻開始,她就是那個送藥的雜役小福子,現在要去給月允昭送藥。

從剛才小福子的話裏頭,月冉溪推斷,那管家估摸着要到晚些時候才會過去送藥,她必須快點兒趕過去,省得撞上了那月立。

這般想着,月冉溪提起了裝着藥碗的竹籃,步伐匆匆地往月允昭的房間而去。

她的步子很快,不過一會兒功夫,已經趕到了那房門前。

那幾個守門的侍衛見了他,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是注意到了他手中的竹籃子,便直接打開了房門,放他進了去。

看來這小福子與這幾個侍衛應當是熟識,月冉溪心中暗暗猜測着。

她面上不動聲色,只提着竹籃子,快步走了進去。

月冉溪畢竟不瞭解那小福子,若是待的時間過長了,免不了讓那幾人起了疑心來。

她進了房內,小心地往後望了一眼,見那幾個守衛已經將房門重新虛掩了起來,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月冉溪走到了月允昭的牀榻前,便看到額頭一片烏青之狀的月允昭。

他正緊閉着雙目,分明是在睡夢中,眉頭卻靜靜地皺着,氣息有些微弱。

這分明就是中毒的症狀。

月冉溪的心中一顫,忍不住也皺了皺眉頭,目光都冷了下來。

果然,那些人對允昭下了毒手……

這根本不可能是前些日子的重傷導致的,應該是有人故意下的毒。

所幸月冉溪隨身攜帶了解毒丸,她立時取出瞭解毒丸,塞進了月允昭的口中。

她又隨手倒了小半杯水,替月允昭順了順背脊。

確定了那藥丸已經穩當地服了下去,月冉溪又匆匆地透過窗戶往外瞥去。

這一看,月冉溪頓時楞了楞,不遠處的石子小道上,月立正往這邊而來。

不能再留在這裏了!

月冉溪心中警鈴一響,趕忙匆匆地將那碗裝進了竹籃子裏頭,匆匆地出了房門。

臨走前,月冉溪的動作一頓,取出了一只耳環來,小心地放在了月允昭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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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她又將月允昭的掌心握緊,將那一只手藏在了被褥之下。

做完這一切,月冉溪這才步伐匆忙地快步踏出了房門,只和那幾個侍衛點了點頭,便飛快地離開。

“小福子?走這麼急幹嗎?”

那幾個守門的侍衛只見她匆匆的背影,不解地嘀咕了一聲,倒也沒有多想。

“估計是趕着去見相好的!”一個侍衛尾瑣地嘿嘿笑了笑,猜測着,幾個人面面相視,擠眉弄眼了一番。.七

一道沉沉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那幾個侍衛擡頭一眼,立馬收起了嬉皮笑臉,端着恭敬肅然的神情。

“月立大人,您怎麼來了?”爲首的那侍衛上前點頭哈腰,畢恭畢敬地詢問了一聲。

“我來給少爺送藥。”月立端着微微的淺笑,緩步走了過來,一邊迴應道。

那幾個侍衛聞言,面色都是一僵,楞在了原地。

他們幾人面面相覷,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結結巴巴地說道:“您……您不是派了小福子過來送藥嗎?他……他剛剛才離開。”

完了,難怪他們剛剛就覺得那小福子不對勁,跟個啞巴一樣,也不開口說話,又趕着離開。

聽到這話,月立臉上虛僞的假笑立時僵住,他的神情頓時一變,眉頭緊皺,趕忙上前推開了房門,衝了進去。

他上午才交代了小福子不用過來,這來人應該不是小福子!

有人混進來了!

“嘎吱!”隨着一聲冗長刺耳的推門聲響起,月立臉色陰沉晦暗地衝了進去。

下一刻,他整個人卻渾身僵硬地注視着前方,臉上立時掛上了淺笑來,陰沉的臉色霎時褪去。

在房門前,月允昭正面色沉沉地站立着,垂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目光狐疑地盯着破門而入的管家。

月冉溪的解毒藥藥效非常好,不過幾息之間,月允昭體內的毒素已經褪去了七七八八,人也清醒了郭阿麗;。

他清醒過來時,只稍微握了握手心,便察覺到掌心中放着個硌手的物件。

只一眼,月允昭便認出了,那是月冉溪的耳環!

如今看來,一切事情,他便瞬間明瞭了過來。

在月立闖進來之前,月允昭便已經動作迅速地將信號彈發了出去。

那信號彈是爲了防止朝中大臣遇險而特製的,只要片刻功夫,京城中駐守的衛兵便會立刻趕過來。

那管家月立顯然也沒有預料到月允昭會清醒過來,他只僵楞了片刻,便又裝模作樣地開始噓寒問暖了起來。

“少爺!您醒了就好!小的剛剛聽聞了有賊人混入府中,唯恐他對你下了什麼毒手。”

說着這話,那月立的眼中還隱隱閃爍着點點淚光,彷彿是格外真誠的模樣。

相比之下,月允昭的態度便是含糊不清,他只冷淡地輕應了一聲,敷衍了一句。

“我做了個夢,夢到有人要害我,便清醒了過來。”

那月立隱約也聽出他話裏的威脅意味,依舊是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笑眯眯地安慰着:“沒事,也只是個夢而已,少爺你重傷初愈,這是天大的好事,我立馬讓人送些吃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