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親去世讓他的打擊很大,或許是恨上父皇了,父皇去世他都沒有回來。”
皇甫陽青輕嘆一口濁氣,“可是他回來後又變回以往瀟灑悠閒的皇甫裕謙,沒有任何問題。”
皇甫勵往後靠,雙手放在扶手上,修長好看的指頭輕敲着,“爹,讓我們先查清楚再說吧。”
“再鞏固的謊言一旦出現了裂痕就很容易攻破。”
皇甫陽青想了想,“阿勵,這件事先別告訴你皇伯父。”
“嗯,我有分寸。”皇甫勵歪頭看向他父親,“爹,你有什麼好建議的人選嗎?”
皇甫陽青眯着眼想了想,“沒有,當年良妃身邊的人本就很少,都死去或者早就出宮去了,不知所蹤。”
“而大皇兄身邊的人還跟着他,估計一問他們就被知道了。”
“有點難辦啊,算了,我去宮裏查一下。”
皇甫勵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皇甫陽青叫住他,“阿勵,小心點。”
如果衡王真的有問題,那他就藏的實在太深了。
“爹,我知道了。”
皇甫勵又進宮查了一下午,對外說是找資料。
次日皇甫勵又駕着馬車來接南璃。
這次南璃一上車就先開口,“西北那邊鐵礦我找到線索了。”
皇甫勵聽完南璃說的話,腦袋靠在車壁,把現在所有掌握的信息都總結到一起,“阿南,你說衡王和西北那個鐵礦山有沒有關係?”
南璃訝異反問,“爲何有這樣的猜測?”
“那個鐵礦山騙人去工作不是近段時間才有的,最早就像你說的周夏父親,都是四年多前的,我不排除是更早之前的事。”
“而衡王十幾年前是西北的王,哪怕兵權在黎叔手上,可他的勢力還是有的,他想瞞過黎叔簡直易如反掌,所以··”
“等會兒。”
驟然間南璃猛地想到木盒子裏那塊小鐵塊,大聲打斷皇甫勵的話,“還記得和鄭昱罪證放在一起的鐵塊嗎?”
“會不會是我父親發現了什麼?所以衡王才設計鄭昱來對付他?”
南璃指尖發涼,整顆心都顫動了一下,臉色控制不住地白了幾分。
皇甫勵立馬湊近她,伸手握着她微涼的手,“這個可能是有,但我們先別妄下猜測。”
“可我現在就想到這一個猜測。”
南璃放在另一側的手用力攥緊,微微顫着,“阿勵,我想再親自去一趟西北。”
“好,我陪你去。”皇甫勵鬆開南璃的手,把她整個人都抱起來放在他的腿上,緊緊抱着她。
南璃雙手環上皇甫勵的腰,閉上眼,頭枕在他的肩膀,這樣才能讓她感到一絲安心。
皇甫勵低頭看了一眼南璃,腦海思考着她說的猜測,其實他也同意。
如果是真的,那衡王的野心一點都比鄭昱小,而且隱忍力和所掌握的勢力比鄭昱要雄厚很多。
皇甫奈帶着婢女來到開心樓,剛好遇到送客人出來的肖珒寒,“肖少莊主。”
肖珒寒聞言,疏離道,“奈郡主。”
話落就打算轉身回店裏,皇甫奈衝口而出喊住他,“肖少莊主,我們能聊聊嗎?”
肖珒寒轉過去的身軀轉回來,目光淡漠,“奈郡主,有話直說。”
皇甫奈看了看周圍人來人往的,詢問道,“我們去對面的茶館說,可以嗎?”
“沒必要,這裏沒什麼不可以說的。”肖珒寒其實是不想和皇甫奈說下去,但事情到現在都沒有查清楚,撕破臉面也不好。
皇甫奈看到肖珒寒如此堅決的模樣,輕咬下脣,最後還是說出口,“肖少莊主,你是不是也認爲是我換了藥膏來陷害溫兒的?”
“奈郡主,我不是懷疑你,而是相信我的未婚妻。”肖珒寒不懷疑任何人,只是無條件相信寧溫兒的爲人。
前一句話皇甫奈揚起嘴角,可下一句話又迅速讓她墜落到地獄般。
清麗秀雅的臉龐瞬間白了幾分,瞳孔緊縮一下,垂下雙側的手猛地緊握拳頭,聲線抖了抖,“溫兒已經是你的未婚妻了嗎?”
“這輩子我只娶寧溫兒爲妻。”
肖珒寒本不會和一些不熟的人說這些事,但這一刻他的話就那樣衝出來了。
“奈郡主,還有其他事要說嗎?我要回去忙了。”
皇甫奈根本就沒有聽到肖珒寒後面說了什麼,腦海只環繞着那句,‘這輩子我只娶寧溫兒爲妻’。
肖珒寒看到皇甫奈沒有理睬的意思,轉身離開。
站在後面的婢女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因爲她熟悉皇甫奈發怒前的徵兆,冷靜到嚇人,還有那陰沉的臉,沒有一絲表情的時候是她最盛怒的時候。
肖珒寒進去後倏然回頭看了眼,卻看到皇甫奈眼底竟然劃過一絲陰冷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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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一皺,或者她真的會做自我傷害來陷害溫兒的事。
南璃和皇甫勵打算去一趟西北的事在當天傍晚就回家說出來,但沒說原因,他們就說是想外出遊玩和順便拓展生意。
南儒是第一個不同意,要是去就帶上他一起,他想和南璃多相處一段時間。
寧溫兒是第二個不同意,她也想跟着南璃。
南璃再次勸說道,“我很快回來,就是去遊玩,還有就是看中一處商機。”
“我不。”寧溫兒雙手環胸,嘟嘴否決,把頭轉開不看南璃。
南儒皺着眉頭,不回話。
南璃把目光看向主位另一側的殤羽,“老爸,你會同意吧?”
“你沒說真話。”
殤羽冷冷一句話頓時讓南璃噎住了嘴,而寧溫兒和南儒迅速看向南璃,三人的目光幾乎讓她想拔腿就跑。
南璃還是沒跑了,“我是沒說實話,我就想和皇甫勵去玩一下,可以嗎?”
南璃還是不想讓南儒又想起那些傷心的事,打算等查到再說,如果是假的,那就是最好。
所以只能把皇甫勵擺出來了。
說完立刻低下頭,安靜好一會兒耳邊才響起話來。
南儒長長嘆了一口氣,“唉,女大不中留啊。”
接着是寧溫兒充滿哀怨的感慨,“璃姐姐,你不再愛我了。”
“去吧。”
雖然殤羽這樣說,但他不相信南璃說的話,因爲她明顯很心虛,才不敢對視他的眼睛。
南璃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明眸亮了,擡起頭來看向南儒,“外公,我以後都陪着你。”
“先聽着吧。”南儒心底是喜悅的,但臉上還是傲嬌一下。
南璃又看向寧溫兒,“你還是和肖珒寒多相處吧。”
寧溫兒不滿地鼓起腮幫子。
最後南璃看向殤羽,其實知道她騙不過他的,朝他微微一笑。
那邊皇甫勵也是用的南璃做藉口,這樣他娘才不會一直追問下去。
兩人決定後先去找張凡。
張凡看到兩人來了很是喜悅,但也清楚無事不登三寶殿,又想到之前皇甫勵來找過他的事,“你們是還有事想問我嗎?”
南璃也開門見山,“張叔,你說我父親和衡王是朋友,那你對衡王瞭解嗎?”
他們兩人一再說起衡王,很難不引起張凡的注意,“爲何你們一直問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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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勵把他們所知道的事都告訴張凡,他和南璃在來找他之前就決定把事告訴他,因爲知道瞞不過,也無須瞞。
不過有些皇傢俬事沒說,比如衡王的母親是自盡,只說衡王或者和黎家被害一案有關。
張凡還有些風霜的臉此刻異常嚴肅凌厲,“衡王當年和司空那是惺惺相惜的好友,他們很多理念都很相近,他們都表達出想保護百姓,想讓他們不再受戰火的牽連,能安居樂業。”
“當年司空忽然出事,我不在西北,等我找到地方安定下來就開始查黎家出事的緣由,也顧不得去關注衡王,不過後來知道他回了北城也爲他開心,他在西北時,常常都表露出不捨先帝的情緒,可恨不能回去孝順。”
皇甫勵和南璃聽到這話對視一眼,這和他們知道的情況是相反的。
張凡沒有留意,繼續沉溺在自己的回憶裏,“你們說的礦山之事好像是聽司空說過一次,說有幾個村民在清霧山附近不見了,附近村民來找司空幫忙找人。”
“司空派人去找過,之後我就離開了,不知道其他了。”
張凡說的話證實了清霧山是有祕密的。
南璃說,“張叔,我們想去一趟西北。”
張凡幾乎想都沒想,“我跟你們去吧,我熟,而且我也想去找找老朋友了,我知道周庭偉還在西北,他和衡王關係更好。”
這也是南璃和皇甫勵來找張凡的原因,他們兩個人需要他的幫忙。
“張叔,謝謝你。”南璃站起來朝張凡彎腰,眼底全是感激。
張凡起身扶起南璃,“孩子,要是你爹還在,看到你對我這麼客氣,他可是會生氣的,客氣是對外人的。”
南璃揚脣一笑,“以後不會了。”
南璃和皇甫勵在張凡又待了一盞茶的時間才離開。
一個時辰後張凡就租了一輛馬車出城去了。
南璃和皇甫勵回家收拾東西。
張凡先去,在明面,而南璃和皇甫勵在出城後改頭換臉在暗地裏查。
這是他們三個商量出來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