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起來福了福身子,謝了賞,分別命丫鬟收了手鐲。
然後又各自獻上自己給主母的見面禮。
王氏獻上了西域名貴香料,並沒有多說話,面色冷然。她長相豔麗,眉宇間卻又有幾分尋常深閨女子少有的英氣。
張氏雖不及王氏美貌,卻更具女兒家的柔妹,她身姿妖嬈,雙目含情,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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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親自站起身從丫鬟手中接過托盤,掀開障面,說道:“嬪妾聽說王妃娘娘才貌雙全,秀外慧中,是以嬪妾給王妃娘娘準備了墨寶閣的文房四寶,望娘娘笑納。”
“兩位妹妹有心了,本宮很是歡喜。你們初來乍到,有什麼都儘管給本宮說,不要委屈了自己。”
周若瑾一副寬厚賢淑的主母態勢。
王側妃聞言,站起來行了個禮說道:“王妃娘娘,嬪妾素來喜靜,雲舒院太過喧鬧,嬪妾想換個僻靜的居所。”
“王側妃,你可想清楚了,雲舒院雖不算清淨,但距離逸仙居卻很近,且雲舒院和雅香院是王爺特意命人給兩位側妃重新整修的。”
王側妃不爲所動,只淡淡地說道:“嬪妾喜靜,望娘娘恩准。”
雖然周若瑾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既然是她自己非要搬,自己何不順水推舟呢,即便是王爺問起來,也跟自己無關。
且王氏長的美豔,家世又在自己之上,若是她與自己爭,自己根本沒有勝算可言。
周若瑾又假惺惺地勸了她幾句,見她執意如此,才十分惋惜地說道:“王府最是僻靜的地方便是瀾淵閣和曲徑堂,只是這兩處現在是周姨娘和林姨娘住着。”
周若瑾還沒說完,就聽林慶雲說道:“王妃娘娘,曲徑堂婢妾還沒去住呢,正好王側妃喜歡,婢妾就讓給王側妃吧,婢妾不嫌雲舒院喧鬧,婢妾最喜歡熱鬧了。既然王側妃不喜歡,不如就讓婢妾住吧。”
曲徑堂其實早已收拾出了,但林慶雲卻嫌偏僻,一直賴在馨香院的西廂房不走。
唯恐周若瑾不答應,林慶雲忙一臉諂妹地揪住王側妃的衣袖道:“王側妃姐姐,若是您不想住雲舒院,就讓婢妾去住吧,婢妾和承頤哥哥自幼就在一起,一定會把承頤哥哥照顧的十分妥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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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讓屋中的女人都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還真是..
王側妃厭惡地抽回了自己的衣袖,對周若瑾說道:“王妃娘娘是不是過於寬厚了,縱的一個侍妾如此沒有分寸。”
林慶雲聽她這麼說,臉煞的白了。
“王側妃,婢妾不過就是想住您不稀罕住的院子罷了,怎得就沒分寸了,即便是您的位份在婢妾之上,也不能這般污衊婢妾。”
王側妃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她,她一向討厭和又蠢又吵的人說話。
她走到周如芸身旁,問道:“你可願住舒雲院?”
周如芸也不假意推辭,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婢妾願意。”
她看得出,王側妃不稀罕爭寵,甚至有避寵的嫌疑,她有顯赫的家世,高貴的出身,一入府便是側妃,日後若是沈承頤繼承大統,即使她無寵,也能落個妃位。
她就算不爭不搶,也不會有人敢欺她辱她,所以她才有不爭不搶的資本。
可是她周如芸不行,她必須靠自己努力去爭,努力向上爬,方能不被人踩在腳下啊。
“那好,我們換換吧,我去找王爺說。”王側妃又轉頭向周若瑾解釋了一句,“嬪妾以爲這個事還是由嬪妾去告知王爺爲好。”
周若瑾點點頭,她開始喜歡這個王側妃了,通透卻不爭寵。
林慶雲暗暗攥緊了拳頭,這個王側妃未免欺人太甚了,不給自己住就算了,還讓周如芸那個踐人住,這不明擺着羞辱自己呢。
她忍不住上前道:“王側妃,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寧願和一個青樓技子生的女人換,也不願意和我換嗎?”
見王側妃遲疑了一下,林慶雲有些得意道:“想來你還不知道吧,咱們這位周姨娘的母親可是出身青樓的。你若是住了她的院子,再沾染上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可就不好了。”
“啪!”周如芸一個巴掌把林慶雲給扇懵了。
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
她氣急敗壞,跳起身就要去還手,採香忙上前擋住她,讓她無法還手。
她夠不到周如芸,怒道:“你個踐人,憑什麼打我!”
周如芸一字一句說道:“就憑你滿口噴糞,辱我母親。”
林慶雲怎麼都推不開採香,着急了,便拉着採香泄憤,使足了力氣扇了採香一巴掌,打不到她的主子,就先打了她再說。
周如芸見採香被打,再也忍不了這個瘋子了,她悄悄從袖中摸出一枚銀針,趁人不注意,在寬大衣袖的遮擋下,朝林慶雲的某個穴位刺去。
林慶雲只覺身上某處一酸,然後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我可是太后的人,你們這些踐女人憑什麼和我搶承頤哥哥!讓我住鳥不拉屎的曲徑堂,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周若瑾你個踐貨,你不就是怕我搶走成頤哥哥嗎,仗着自己是王妃就欺負我。也不想想要不是給王爺沖喜有功,能輪到你當王妃,我和承頤哥哥可是青梅竹馬,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放肆,你敢對王妃不敬!”幾個嬤嬤連忙就要去堵她的嘴,卻不想她竟出奇的靈活,幾個閃身便躲過了那些壯碩的嬤嬤。
“還有你們倆,一個裝清高裝的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一個滿肚子的壞水,八百個心眼子。嘴裏嬪妾長,嬪妾短的,其實心裏根本就瞧不起那個姓周的吧,恨不得馬上就把她踢下來自己做王妃吧!”
周若瑾氣的渾身發抖,屋中亂做一團。
就在這時,沈承頤帶着章平到了馨香院,遠遠地就聽到院子裏鬧哄哄一片。
沈承頤和章平加快了腳步,一進正廳大門,遠遠一只繡花鞋就衝着沈承頤的額頭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