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似乎很喜歡孩子,自周如芸解了禁閉之後,淑妃便時不時要來永壽宮看小皇子,她會親手給小皇子做衣衫,做鞋襪,也會給他做些民間的小糕點,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慢慢的淑妃也成了永壽宮的常客。
宮中三個高位分的嬪妃,張貴妃,淑妃,賢妃竟處的十分融洽,常常一起聚在永壽宮逗弄小皇子。小皇子一歲多,吃的白白胖胖,像個小面糰子,特別招人稀罕。只要他奶聲奶氣喊娘娘的時候,幾人都會爭搶着你摟摟我抱抱。
有時候張貴妃還會和文昭儀因爲爭着抱小皇子而鬥嘴,往往這個時候淑妃就會出面協調,最後就變成了張貴妃和文昭儀理論來理論去,而小皇子卻被淑妃摟在了懷中拍着手看兩人拌嘴。
玉貴人這個親姨娘只能無奈地嘆氣,雖然平時那幾人都不會拿位份說事,但一到搶着抱小皇子的時候,她們就要拿位份壓她。
太后看到這般景象,心裏偷着樂,沒想到自己兒子的後宮能相處的這般融洽,只是偷着樂的同時,太后和太皇太后又會爲皇上子嗣稀薄而發愁,怎麼一個個的都有寵,就不能爭爭氣多生點孩子。
張貴妃怕太后,太皇太后再往後宮塞新人,萬一新人是不安分的,再把這和諧的後宮搞得烏煙瘴氣多糟心。
她思來想去,痛定思痛,決定放寬心胸,幫着衆姐妹一起儘快爲皇上開枝散葉。
這天,她難得不和文昭儀爭小皇子,反而一臉嚴肅的湊到了周如芸面前。
“芸妹妹,咱們得想想辦法多生幾個孩子才是,不然的話太后可就要給皇上納新人了,萬一再弄來個不安分的,恐怕後宮就又沒安生日子了。”
張貴妃之所以找周如芸,一是因爲她精通醫術,二是因爲她是幾個人中唯一一個懷過龍嗣的人,也許她有什麼生子祕方呢。
周如芸其實也有這個想法,後宮中若是再無所出,不要說太后了,就是前朝那些大臣也該坐不住了,勢必要逼着皇上選秀,人多是非多,她自然是不希望的。
只是別人不知,她卻是知道的,後宮子嗣稀薄的根並不在她們這些后妃身上,而是因爲沈承頤早期中毒所致,她能懷上小皇子也是經過了千般萬般的努力才得來的,種子不行,土地再肥沃也是無濟於事。
但她卻不能將實情告知她們,這關乎着一個男人的尊嚴,況且這個男人又是一國之君。
她打算悄悄幫沈承頤調理身子,不管其他人怎樣,她身邊這幾個女人,她們都需要一個孩子,公主也好,皇子也罷,總要有一個傍身才行。
想到這她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是,從今天開始,我親自爲你們調理身子,禁閉在永壽宮的這幾個月,我閒來無事,日日研習醫術,也是有些精進的,或許可以一試。”
她爲幾人把了脈,赫然發現張貴妃的身子竟越發虧虛了,她有些後怕,幸好發現的早,不然張貴妃可能真的就無法再有自己的孩子了,以前她和這個女人還沒有那麼親厚,她可以不管,但是現在,她也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妹,她不願再坐視不管。
她不敢告訴張貴妃實情,她知道她還對皇上有情,若是讓她知道了她勢必會受傷,而周如芸不想讓她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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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調理身子爲由,要她以後所有餐食都要經過自己的同意再用,所有首飾都要讓她覈驗之後再佩戴,宮中也不要再薰香,胭脂水粉也儘量少用或不用。
張貴妃自然不會不聽。她認真記下了周如芸所說,並嚴格執行。
至於文昭儀,周如芸把了把,她身子康健,除了稍微有點內熱,倒也沒什麼大礙,稍微調理下即可。
淑妃和周昕惠都有些氣血不足,雖然會對受孕有些影響,但也都是很容易調理的,倒也不足爲慮。
不過周昕惠沒有身孕的原因並不是這個,而是她根本沒有和沈承頤有過肌膚之親,她和沈承頤一直都是有名無實的。
在入宮之前,周如芸曾和她談過這件事,問她可願離開東宮,若她願意,沈承頤會想辦法將她送出去,周昕惠拒絕了,離開了周如芸她舉目無親,她只想和她的三姐姐相依爲命。
周如芸針對她們的脈象給她們每人寫了張調理的方子,然後又將她在禁閉時研究的助孕方子給她們每人謄抄了一份。
不僅如此,每次張貴妃來永壽宮她都要給她施針驅毒,張貴妃的身子也在她的精心調理下逐漸恢復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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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沈承頤那邊,她則是通過藥膳來幫他調理,沈承頤隱隱約約也是知道後宮子嗣稀薄的原因的,是以他並不排斥周如芸的藥膳,他自己也悄悄地喝着藥。
況且他覺得周如芸做這些事,是因爲周如芸在乎他,只要想到她這麼積極地幫他調理身子,是因爲她還想爲他生孩子,他心中就有種滿足感。
他不知道的是,她這麼做也是爲了讓別的女人給他生孩子。她其實並沒有他以爲的那麼在乎他。
自打純妃瘋癲了之後,沈承頤便將她移到了儲秀宮居住,翊坤宮現在的主人是淑妃。
周如芸在永壽宮禁閉的日子裏就聽說了純妃瘋癲的事,身爲母親,她十分理解她,若是她親眼看着自己懷胎十月的孩子慘死,她覺得自己肯定也會瘋的。
所以解了禁閉的第二天周如芸就去儲秀宮看了純妃,皇上和太后都可憐她,對她很是照應,不僅撥了心細周到的宮女婆子伺候,每月還會多給她一份月例。
看得出伺候她的宮女非常盡責,即便是瘋了,她也沒有蓬頭垢面,周如芸去的時候,純妃穿戴整齊,正抱着一個十分逼真的布偶娃娃哄着。
她輕輕拍着娃娃的背,柔聲銀唱着民間童謠,她唱的很投入,周如芸走到了她身旁坐下她都沒有發現。
“小公主可真漂亮!”周如芸摸了摸那布偶娃娃的臉,笑着對純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