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難得硬氣

發佈時間: 2025-02-12 18: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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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瀰漫着酒氣,一呼一吸之間都是醉酒的人,胡鬧的味道。

青夏也覺得聞着這樣的空氣,自己都染了幾分醉意,憑空的多了幾分膽氣。

“大少爺,您是主子,嬉笑嗔罵都在您的一念之間,可是能不能不要這麼莫名其妙?奴婢實在不知又做錯了什麼,得您這般陰陽怪氣。”

她說他陰陽怪氣了?

宋溓氣笑了:“到底是我陰陽怪氣還是你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

又來了,那種與他說不清道理的窒息感又來了,青夏蹙起眉頭,就聽他說:“你與那王賢任如何認識?還能那般親密的說話?”

青夏頓時愣住,隨即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那眼神先一步質問他,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問話。

宋溓顯然也看懂了,呵呵冷笑,道:“你與他素不相識,可今日在那院中卻能和他談笑風生,你是沒看當時你的臉笑得有多開心。”

青夏頓時憋紅了臉:“大少爺何故無端羞辱人?我與他乃是君子之交,從無越矩之處,怎麼到了大少爺這裏,便是談笑風生,親密無間?你這是欲加之罪,我不認。”

她硬氣的目光,難得叫他失神了片刻,隨後收斂了些戾氣,只捏着她的耳垂,低聲說:“可我不喜歡看你同別的男人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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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夏這人最大的優點是善良容忍,最大的缺點也是。

別人若是同她硬碰硬,碰不過的情況之下她或許會認慫,可若真是委屈的沒邊了,也會硬起骨頭去駁一次,可這剛硬起來的骨頭就被人軟趴趴的預言又佑哄的失了骨氣,一時之間她就有些囁嚅。

他突然的示弱和解釋,撫平了她的怒火,即便如此,她還是說:“爺,我希望你只是喝醉了,並非清醒一下故意羞辱,奴婢以爲,奴婢做人做事一直以來都恪守本分,清清白白,在您的身邊也不短了,您難道看不清?您方才的發問讓奴婢很難受。”

她直言不諱,若是以前她只怕又是忍又是退,可今日聽得乾孃一席話,她也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固然在他面前是下位者,可比之情分來說,她不應當將自己放的太低太低。

一段感情已經很不平等了,她若自己在自憐着不敢向上去追,那麼將來強勢的人必定更強勢,弱勢的人只會被打藥到沒有擡頭的餘地。

這不是她希望看到的,身份的不對等,她無法去更改,可他們二人是因感情才走到一起,彼此心甘情願,若是在這份感情中她都得不到一個舒適的對待,那還何談以後呢?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擡起頭來訴說自己對他的訴求,宋溓無法忽視,更無法去輕視她眼裏的隱隱火光,頓時口頭一頓,語氣已經軟了下來:“我也並非是懷疑你的人品,只是……我見不得你與別的男人走得近。”

看他沒有以勢壓人,而是正視自己的問題,青夏鬆了口氣,見好就收到道理她很是懂得,她知道在合理的範圍內爲自己爭取一些是一些,但若是得理不饒人,只會叫人厭煩,遂亦軟和些許,道:“奴婢不是聖女,不可能和其他人半分交道都不打,只是君子之交止乎禮,這個道理奴婢是懂的,進一步的事奴婢絕不會做。”

兩廂將此時說過,便揭過不再說了。

宋溓拉着她要去坐下,坐下以後便輪到青夏問他了。

“奴婢險些忘了,那會兒在院子裏,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大少爺爲何要當着他們說…說那種不恰當的話?”

宋溓一臉茫然,執杯倒水,給她倒了杯,自己爺飲了口,道:“什麼不恰當的話爺沒懂。”

青夏咬了咬脣,有些羞於啓齒。

“就是說什麼昨夜,什麼手洗褻褲之類的話,雖然奴婢是奴婢,便是做事都是應該的,可這種話對於外人來說未免有些璦昧了,更何況奴婢何時洗了?”

宋溓收回目光,似乎想了一會兒,神情正常眼神平靜的說道:“啊…這些我都記不清了,不能說嗎?我以爲在他們看來,你是我的貼身侍婢,幫我洗衣物也是應當的,沒想到會引起什麼誤會。”

“是貼身侍婢洗衣物沒什麼不該,可是您說的昨夜?手洗褻褲?這…這可不是簡單的衣物。”說罷,人已經紅了臉。

宋溓忙道:“此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言語之間的漏洞不曾想叫你委屈了,往後去絕不會再這樣說話。”

青夏狐疑的看着他,他這次認錯認的也太快了,而且也太輕易了,難不成放在自己那硬氣一回,真叫他對自己改變了不少?

看他這麼有誠心的去改變,青夏倒也不好咄咄逼人,想着他這個大少爺總是有理,便泄了氣,只道了句“記住就好”便沒再有多的話了。

可宋溓卻又問:“你說這是墨夫人送給你的臨別禮?這些也都太貴重了吧。”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打開了那個匣子,看着裏頭有些年代的古寶珍品,不大信這只是簡單的臨別禮。

青夏沒想瞞着,她說:“奴婢與墨夫人有緣,已認墨夫人做乾孃了。”

宋溓點了點頭,酒意上頭,腦子一時有些空,沒太能反應過來她話中的意思。

青夏看他這樣,也沒急着說這事,只問他是否要清洗?

宋溓看她柔順模樣,一時心神盪漾,依靠在她身上,笑着應是,青夏暗歎了口氣,讓他坐穩了,這才去浴房查水。

等過來扶他時,又見他神情清明,不似醉了酒,一時愣住,隨後過去問:“可還醉的厲害?”

宋溓搖了搖頭,擡起一只胳膊示意她扶,青夏將他扶起來以後才察覺,他哪裏是不醉,分明晃得厲害!

好再也不是醉到不省人事,只要她多使些力,又哄得兩句,便也能叫他乖乖的聽話。

等他坐在浴桶裏後,自顧清洗自己時,青夏都覺得他今晚的態度轉變的太快,太讓她驚喜。

他本身就是一個霸道到自負的人,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從不容置喙,可如今說變就變,讓她喜,也讓她憂。

他們之間的感情還不到堅不可摧的地步,好似吹一陣風都能將它吹散了,可現在只要還在,她都想牢牢的握住。

儘自己的全力能改變一些是一些,她不求能將他改變成自己心目中的完美愛人,但求他也可以多爲自己顧慮一些,就足夠了。

如今的他好像是在一步一步的做到自己的期許,可又那麼不真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