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蓮若一起。”
程南枝心念一動，補充了幾句。
“要是搜查到什麼不該有的，直接帶走。”
“就從老夫人的院子開始，讓老夫人先知道，我丟的這筆錢是用來給澤哥兒準備拜師宴的。”
“具體丟了多少錢，你心裏有數嗎？”
程南枝看着見蘭。
見蘭秒懂，“奴婢管着小姐您的庫房，自是有數。”
見蘭當即告退出去，找到外面和小丫鬟一起在做打掃夥計的蓮若，拔高聲音在衆目睽睽下說出發現程南枝少了一筆錢的事。
着重強調；“足足少了近萬兩！這筆錢可是頂要緊的，要用在小少爺的拜師宴上。蓮若，你趕快點人和我到各院搜去。我發現的及時，那小賊若也還在府中，應該能儘快找回來，不會耽誤少爺的拜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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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若氣憤不已：“竟然敢有人偷夫人的錢，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今日就算把府內翻過來，也得找出這個小賊來！”
她立馬叫小廝丫鬟們都過來，風風火火又麻利的分配好往幾個院子去搜查。
見蘭也拿出程南枝給的腰牌給她調人。
等安排好了，她道：“你和我帶人親自去老夫人那兒吧，既是全府搜查，老夫人的壽安堂也是免不了的，不然豈不是會落人話柄，叫人覺得夫人偏私。若是賊出在老夫人那兒就不好了。”
蓮若點頭，當即和見蘭帶着十幾人去了。
而趙老夫人此時正在壽安堂裏生悶氣。
“程南枝這是什麼意思！”
“她從錦繡閣買了那麼些好東西，回來竟不先送到我這兒！”
“她是不是壓根就沒想給我置辦？她這個兒媳是這麼做的？真是比以前愈發懈怠疏忽了，我怎麼會有這麼個兒媳？！”
趙老夫人是從下人口中知道程南枝買了什麼回府的。她以爲是給自己的，期待的等到現在，卻都不見人影。
派人去打聽，才知道程南枝給自己用上了，葉如月還已經撞見知道那些是程南枝的了。這下好了，沒有把那些東西給她的可能了！
趙老夫人頭一次被程南枝這麼忽略，又不適應又生氣。
張嬤嬤也覺得程南枝過分的很，道：“依老奴看，夫人就是在莊子裏待的野了，比以前沒規矩了不止一點半點！”
“就說夫人回府這段時日，夫人不光極少來向您請安，更是不念着您，就沒見她問過您的身子如何。她還自恃身份不給大人面子，哪兒有半分爲人妻子的樣子。”
張嬤嬤記得程南枝先前給自己的沒臉，提議道：“老夫人，這樣下去可不行啊。長此以往，您還哪有半分做婆母的威嚴。依老奴看，您不如給夫人立立規矩。這事就算被外人知道了，也是您有理！”
趙老夫人深以爲然。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動靜。
有丫鬟進來稟報：“老夫人，夫人院裏的見蘭姑娘和蓮若姑娘來了，說是要搜查壽安堂，帶來的人直接散開到處搜尋了。”
“什麼？！”趙老夫人拍桌而起，“她當我這兒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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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夫人怒衝衝的出去，就見蓮若在指揮人找的仔細點，不要放過任何角落。
張嬤嬤喝道：“大膽！這是老夫人的壽安堂，你們怎敢沒有老夫人的同意就動手？還有沒有把老夫人放在眼裏？！”
蓮若和見蘭上前來見禮。
“老夫人見諒，不是奴婢不敬老夫人，實在是事態緊急，容不得先報再搜尋了。”見蘭恭敬的說。
蓮若就直截了當多了：“我們夫人丟了給少爺辦拜師宴的一萬兩銀錢！發現的及時，但尚不知是誰幹的，只能先儘快搜尋，趁那小賊沒反應過來前把人和銀子都找到！”
趙老夫人聞言微驚。
趙老夫人沒想到程南枝竟然要用一萬兩給乖辦拜師宴，這麼重視她的乖孫的嗎？
趙老夫人臉色好了不少，心中火氣就變成了對賊人的。
“找！務必給我找到！”
敢昧她乖孫的錢，不要命了！
拜師宴就在幾天後，這筆錢要真沒了，恐怕就是程南枝，短時間裏也沒法再拿出那麼大一筆來籌辦，到時拜師宴的規制肯定要降不少。
趙老夫人不能接受這點，叫張嬤嬤拿自己的牌子調人一起搜，還要堵實了門，不許人出入。
張嬤嬤不敢耽擱，趕緊去辦了。
沒多久，壽安堂找完了，沒有發現不對，但葉如月住的偏院還沒有找。
聽說葉如月不在，蓮若道：“不在也要找，等表小姐回來了再知會她解釋就是了，相信表小姐會理解這等大事的。”
“月兒那兒就不用了。”趙老夫人怕她們在葉如月的住處搜出和趙燁有關的東西，道：“月兒平素少有去觀棠院，肯定不會是她乾的。”
而且澤哥兒可是葉如月的親兒子，葉如月怎麼可能會動自己親兒子拜師宴的錢？
“老夫人，奴婢會命人別弄亂了表小姐的東西，只是找還是要找的。既是要全府搜查，當然要一視同仁，也不會讓人懷疑表小姐的清白。”見蘭道。
趙老夫人心說那也比搜出隱患的強！
但不及她開口，蓮若卻已經乾脆的帶人去搜了。
趙老夫人心頭一跳，叫張嬤嬤趕緊扶着她過去。
要是免不了搜查，她就只能在現場看着了，萬一搜出什麼不該有的東西，她也能幫着解釋一二，不至於叫下人們覺得有異。
“真是的，這時候葉如月到哪兒去了？！”趙老夫人不滿的低聲對張嬤嬤抱怨。
張嬤嬤同樣低聲回；“老夫人，不如老奴去請大人吧。有大人在，一些事更方便，不用您過多操心。”
趙老夫人覺得有道理，讓她快去。
到了偏院，趙老夫人讓下人給自己搬了張椅子，坐在院子裏等。
見蘭就立在趙老夫人身邊，蓮若帶人去搜。
很快下人們聚齊，稟報說沒有搜出銀子。
趙老夫人鬆了口氣。幸好他們只找銀子，沒有着重翻別的東西。也還好燁兒有分寸，聽她的沒有在府中與葉如月過分往來，更沒在葉如月這兒留下與他有關的東西。
然而下一刻——
“這些是什麼？！”
蓮若的驚呼聲突然響起。
趙老夫人眼皮子一跳，擡頭看去。
蓮若帶人從偏房擡出了幾個箱子，都打開着，裏面是些一看就珍貴非常的擺件，其中一個箱子裏甚至是好些名貴的綢緞，最上面的緞子甚至有些眼熟。
趙老夫人愣了一下，陡然想了起來。
那不是數月前天家賞賜下來的浮光錦嗎？！
當時她想要，趙燁卻拿了去，說另有用途。她年紀大了，也不是真的非要不可，就作罷了。
結果……居然在葉如月這兒？她兒子沒把那麼珍貴的料子給她，說的用途就是送給葉如月？！
趙老夫人難以置信。
事實卻不容她想太久，見蘭忽的箭步上前，沉聲道：“怎麼回事？我沒認錯的話，這是浮光錦吧。浮光錦難得，滿上京都沒幾家有的，還是貢品，怎麼表小姐這兒有？”
“還有這箱子裏的幾樣東西，這是青釉羊首壺嗎？那是錯金銀紋琺琅瓷嗎？那又好像是舞人鈕玉印和雙勾變形夔龍紋玉瑗……”
“這些我只在夫人的庫房裏見過！”
“前幾天我清點夫人庫房時，就發現比之三年前少了不少東西，正想着編成冊彙報夫人查查呢，怎麼轉眼就出現在了表小姐這兒？！”
趙老夫人心頭突突直跳，也很不可思議。
葉如月這兒怎麼那麼多好東西？而且那不是燁兒庫房裏的嗎？！
好啊，她不知道的時候，她的兒子給葉如月送了那麼多都沒想過給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