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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內賊一直沒查出點線索，趙老夫人大發雷霆，狠狠罵了錢亦冬一頓。
程南枝也象徵性的發了點火，要求錢亦冬必須儘快有個結果。
錢亦冬有苦說不出，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沒多久趙燁回來了，然而他卻是陰沉着臉回來的，一進府見着哪個下人都罵幾句，任誰都看得出出事了。
趙燁回到書房後更是叫來錢亦冬問詢結果。
得知什麼都沒有找到，趙燁摔了不少東西，將錢亦冬嚇得臉色發白。
“查，給我往死裏查！”
“明日上午前要是沒個結果，你也不用當差了，直接去給我頂上！”
書房的動靜不算小，趙老夫人那兒很快知道了。
一想到趙燁又是因公務出府，趙老夫人心裏咯噔了下，讓張嬤嬤把趙燁叫來問，“你回來發火，是不是公務出大麻煩了？”
趙燁沒有瞞趙老夫人：“我的升遷怕是要完了。本來名單上已經有我的名字，但因爲澤哥兒這事太大，上司劃了我的名字。”
“名單公佈下任書是明日中午前，要是那之前沒法證明我趙家是清白的，我就沒法升遷了。名聲有污，三四年內，除非有大功績，否則要一直在這位置上待下去。”
趙老夫人大驚失色，“此事居然如此嚴重？”
趙燁也沒想到，但名聲有污多少影響，更別提這三年來他政績平平，和他一同競爭的幾人卻表現優異，名聲極好。
那上司當然會偏向別人了。
趙燁心裏門兒清，要不是有程家的因素在，上司這次未必會把他的名字添上去。
“對了，去找程南枝！她一向聰明，從前就助你良多，說不定這次也有辦法！”趙老夫人想都不想的說。
趙燁卻不是很想找。
要讓程南枝知道他三年來官場無進，如今還需要靠她想辦法，他的臉面往哪兒擱？
官場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叫別人知道他這次又是靠程家，他往後還得受多少恥笑？
趙老夫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我的兒，這時候還管什麼面子不面子，保住你的升遷最重要！”
她直接叫張嬤嬤去找程南枝過來。
趙燁張了張口，最終青着臉把話咽回去，攥緊手不說話。
而程南枝這時在聽見蘭的彙報。
“葉如月當真讓三梅假扮她，還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這次出府去紫竹亭了？”
見蘭道：“千真萬確。”
“這就有意思了。”
程南枝笑了。
看來她想的沒錯。
第一，那些詩作文章確實是趙燁通過葉如月拿到手的。但趙燁不認識原作主人，只有葉如月認識。
第二，葉如月不想讓趙燁知道她去了紫竹亭，證明葉如月真的是獨享這個原作主人的下落。
但是程南枝沒有想到，葉如月居然讓三梅去假扮她和所謂的原作主人見面。
這就說明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原作主人不認識葉如月，不然葉如月怎麼會讓人假扮她。
同樣說明，葉如月有可能是在原作主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偷用了那些詩作文章。
葉如月不敢讓趙燁知道，有可能趙燁也不知道那些詩作是葉如月偷拿的。
“葉如月挺敢的。偷用別人的東西，在趙燁那兒說成是自己的，讓趙燁更加看重在意她。她也不怕事情被揭穿後的後果。”程南枝玩味的說。
見蘭聞言錯愕：“表小姐她……不至於做這種可惡的事吧。”
“你太小看她了。爲了往上爬，她什麼事都做得出。”程南枝說。
不過這樣也好，原作主人不認識葉如月，葉如月還偷用了對方的東西，那雙方就是有樑子過節在的。
她從這這一點下手，肯定能阻止這人幫助趙燁和葉如月。
不過在這之前，她得先確定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三梅有打聽到那人是誰嗎？”
見蘭搖頭：“見蘭說不論她怎麼問，表小姐她就是不肯說。她怕繼續問下去會讓表小姐生疑，就沒再問了，等日後尋機會。”
程南枝點點頭：“她這是對的，先保全自己，別叫葉如月懷疑。這事也確實不是一時就能辦得到的，叫她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見蘭應是。
“但現在，我要先想想辦法驗證……”程南枝摩挲着下巴思考。
忽然，外面青黛敲了兩下門提醒，進來道：“小姐，張嬤嬤來了，說老夫人那邊有事請您去一趟。”
程南枝緩緩擡頭，不禁笑了：“機會來了。”
“啊？”青黛和見蘭都愣了下。
程南枝沒有過多解釋，問：“張嬤嬤有說是爲什麼事嗎？”
青黛搖頭。
“那老夫人那兒還有誰？”程南枝又問。
“這奴婢讓人留意了，”青黛上前，壓低聲音，免得叫外面候着的人聽到，“大人不久前回了府，發了好一同脾氣，然後往壽安堂去了。沒多久，張嬤嬤就過來請小姐您了。”
果然是她想的機會。
“既然婆母這麼晚來請我，想必是有極要緊的事了，那便去就是。”程南枝笑銀銀的起身，叫兩人給她換了身衣服梳妝，而後點了蓮若並兩個小丫鬟跟她去。
外面張嬤嬤等的有些不耐了。
“夫人這也太久了，真是耽誤老夫人那邊的急事，還請快些走過去吧。”
程南枝冷眼掃去：“先前難道嬤嬤說了是有急事嗎？既未說，本夫人仔細妝洗過再去以示對婆母敬重，有何不對？嬤嬤若是有意見，可先行去與婆母告狀。本夫人身子不好，就不跟嬤嬤的腳步。”
張嬤嬤微噎：“夫人恕罪，老奴並無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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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那意思都對我家夫人不敬，有意了還了得？”蓮若不悅道，“按規矩，嬤嬤知道該怎麼辦嗎？”
程南枝停住，淡淡的看着張嬤嬤。
張嬤嬤攥緊手，想到趙老夫人那邊有求於程南枝，心一橫給了自己重重一巴掌再賠罪。
程南枝這才道：“嬤嬤心意，本夫人曉得了，怎會怪嬤嬤呢。走吧，別叫婆母等急了。”說罷叫蓮若扶着往前去。
張嬤嬤深吸一口氣跟上。
壽安堂裏，趙老夫人和趙燁都等的不耐煩了。
“現在還不來，她分明就是故意看我笑話的！白日裏才起了口角，如今就求她，她不知道心裏多得意！”趙燁拍桌而起，“娘，您等下去了，我不等了！”
讚了一肚子火氣的趙燁再忍不住爆發了，扭頭就要走。
趙老夫人趕忙叫他，但趙燁頭也不回，卻在要出門之際碰上了姍姍來遲的程南枝。
“夫君也在？這是怎麼了，夫君臉色怎麼這麼差？”程南枝故作驚訝。
趙燁直接發問：“娘有事叫你來，你怎麼這麼慢？”
趙老夫人覺得不妥，卻瞧見後面張嬤嬤臉上紅腫，神情委屈，她道：“張嬤嬤，你的臉怎麼回事？”
張嬤嬤正要開口，蓮若脆生生道：“嬤嬤對我家夫人不敬，心知有罪，自罰了一巴掌，也就耽擱了點時間。”
“什麼？”趙老夫人和趙燁看向張嬤嬤。
張嬤嬤憋悶的應是。
“夫君，妾身並非故意來遲的，你怎麼問都不問就質問妾身？”程南枝這時委屈開口。
趙燁一口氣堵住出不來，心裏別提多難受了。可他此時也沒法說什麼，只乾巴巴的說了句沒有的事。
趙老夫人更生氣。張嬤嬤是她的人，就算有錯也該過來再說，程南枝卻在觀棠院計較，跟打她的臉有什麼區別？
趙老夫人臉色冷了下來。
“先過來坐下，說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