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身子一僵。
葉如月警惕的看她，語氣發冷的叫她進房間並帶上門，又冷冷的問道：“你聽到了什麼。”
春雨慌忙跪下道：“表小姐，奴婢什麼也沒有聽到，沒……”
“說！”
“……奴婢，”春雨一咬牙，道：“聽到您和老夫人、大人他們……關係匪淺，瞞着夫人……”
幾次看到人命輕易逝去，葉如月現在的心態已經變了。
聞言，她半蹲在春雨面前，捏着她下巴逼她擡頭，微微一笑道：“那你怎麼想？”語氣卻充滿寒意。
春雨一激靈，脫口而出：“您是老夫人的親族，真要入府親上加親……有何不可？夫人不許大人另娶是夫人太善妒！”
葉如月溫柔道：“那你會守口如瓶的吧？要是不能，我也不介意換……”
“奴婢定然守口如瓶，爲表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春雨急忙道。
葉如月眼底冰意這才散去，親自扶她起來，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待日後我成了趙家主母，你就是我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鬟。”
哼，程南枝有人用，這下她也有了！
雖然加上三梅只有兩個，但人手貴精不貴多，只要能信得過、可用，就比程南枝的強很多。
春雨受寵若驚於葉如月的態度，再一聽她的話，她心臟砰砰直跳。
表小姐竟然想取代夫人成爲新主母！
可這怎麼可能？也不能不能謀劃到手……到時，她真就是主母身邊風光的大丫鬟，就像青黛那般，走到哪兒，別人都敬着嗎？
春雨單單只是一想那景象，呼吸就急促起來，無法拒絕。
“表小姐您放心，奴婢定全力助您！”春雨下定決心。
葉如月露出滿意的神情，叫她出去收拾好外面。
春雨還有些暈乎乎的，直到幹完活才醒神，然後就迅速的適應並開始謀劃起來，當即去見葉如月。
“表小姐，您要想成爲府中主母，光和大人、老夫人經營好關係尚且不夠，還有少爺小姐呢。少爺小姐一向得大人老夫人看重，只要他們屬意您做嫡母，要想讓夫人被休，豈不是更容易幾分。”
春雨還不知道趙世澤和趙懷玉是葉如月親生的。
她也不敢想葉如月能在程南枝還在趙府的情況下嫁給趙燁當主母。
夫人的身份多貴重，怎麼可能做妾呢？那就只有被休出府後，表小姐才有機會了。
這提醒了葉如月，到目前爲止，她還沒有好好籠絡過兒子女兒。
想到不久前趙世澤維護程南枝的樣子，葉如月不高興，當即叫春雨去準備些茯苓糕，帶着先去了較近些的玉隱居。
趙懷玉正在看軟磨硬泡從趙燁那兒得的幾本書冊。
她看許久了，也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
“小姐，表小姐來了。”伺候的茱萸稟報。
於嬤嬤皺了皺眉，“就說小姐在忙，無暇見表小姐。”
她對這個表小姐有些不喜。活了那麼多年，她很會看人，見表小姐第一眼就覺得對方不是個安分的。別帶壞了玉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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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快叫葉姨進來。”趙懷玉卻放下書開心的說。
茱萸便去迎了。
“玉姐兒，曉得你愛吃茯苓糕，這是葉姨親手做的，你快嚐嚐合不合胃口。”葉如月打食盒，把糕點擺出來，親暱的看着趙懷玉說。
於嬤嬤掃了一眼，卻是蹙眉。
趙懷玉拿了塊吃：“好吃，謝謝葉姨。”
“好孩子，同我還客氣什麼，你愛吃就好。”葉如月看着鼓着腮幫子吃的趙懷玉，眉眼間多出幾分柔和，趕緊給她倒了杯水喝，免得噎着。
等她吃完，就問起她近來怎麼樣。
“我很好。”趙懷玉道。
茱萸年紀還小，忍不住話：“哪裏好了，小姐您爲了讀完大人給的那幾本書，都熬了個通宵呢，今兒更是一有空便看，都沒能睡多久，多麼辛苦。”
話雖如此，趙懷玉卻精神奕奕，眼下也沒有熬的青黑。
葉如月起了興趣：“讀的什麼書，也叫葉姨瞧瞧。”
趙懷玉叫於嬤嬤把她的書拿來，葉如月看到竟是四書中的幾本。
她吃驚：“你現在已經能看懂這些了？”
“看不懂，其實我也不認得多少字。不認識的，我就標出來，等夫子來了，問夫子。”趙懷玉不好意思的說。
葉如月道：“那你可以先讀些啓蒙書冊，不必看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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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懷玉辯解道：“可是哥哥要讀的就是這些。爹爹既然要哥哥讀，想必就是些很有用的書，那我也要讀。”
葉如月只心疼自己的寶貝女兒小小年紀讀這些晦澀書籍。
“你不用和澤哥兒的一樣。你是女兒家，如今能識字就已不錯了，多玩兩年再開始用功，也不遲的。”
趙懷玉臉上的笑意一僵：“葉姨，你也不贊同我和哥哥一樣嗎？”
葉如月沒注意到：“現在你可以多玩玩，不必像你哥哥那般用功。”
趙懷玉面上笑意完全消失。
“可我就想要變厲害！我一點都不比哥哥差！”
葉如月一愣：“這是當然，你很聰明的。”
趙懷玉臉色這才好看起來，甜甜的笑道：“葉姨你最有眼光了。”
葉如月便也笑起來，更沒忘記自己來的初衷，不動聲色的挑撥趙懷玉和程南枝的關係。
“我聽說嫂嫂還沒來過玉隱居，竟也不知道來看看你如何。我要是有你這般乖巧懂事又討喜的女兒，定是要天天來的。”
“看那麼久書也累了吧，玉姐兒，葉姨陪你在院子裏玩玩怎麼樣？葉姨最近踢毽子的功夫見長呢，還研究出了新的玩法。唉，要是嫂嫂也能來就好了，我們一道玩，她還能多陪陪你。”
於嬤嬤眉頭皺的更緊，想說什麼。
但看趙懷玉興致勃勃和葉如月出去到院子裏，確實玩的開心，就把話咽回了肚子裏。
直到葉如月走了，才道：“小姐，往後您還是少見表小姐吧。”
“爲何？”趙懷玉玩的餓了，大口大口的吃着茯苓糕問。
茱萸也投來疑惑的眼神。
於嬤嬤委婉的道：“表小姐的心思不是真在您身上，是想借着您做別的呢。總之，她心思不純，您少來往便好。若有空暇，多去尋夫人增進母女感情要緊。這比同表小姐一起玩要緊多了。”
趙懷玉有些不高興聽這話：“葉姨是真心待我，嬤嬤你想多了。”
於嬤嬤只得換個說法。
“可是同夫人感情深了確實對您很有益處。”
她詳細的給趙懷玉分析程南枝的身份地位能帶給趙懷玉的好處，又能叫趙懷玉享受到多少優待。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夫人給您尋的女夫子，那可是打着燈籠都找不着的。”
趙懷玉似懂非懂，歇息了片刻聽話的去給程南枝請安了。
只是沒見着程南枝。
只見着見蘭，說程南枝已經身子不適歇下。
聽着程南枝似乎不大好，趙懷玉便問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知道蔣婆子的事後，趙懷玉立馬怒氣衝衝的帶人去廚房找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