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王嬤嬤被交代的第一件差事。王嬤嬤不敢耽擱,趕緊去了。
“哦?哥哥想見我啊。可是他不是被禁足了嗎?我能去嗎?”玉隱居里趙懷玉聽說後,不緊不慢的反問。
王嬤嬤神情爲難:“老夫人沒有明確的說不許他人進出少爺的院子,只叫少爺在院中思過。小姐應是能去的。再者少爺極是想念您,說一定要見到您,還請小姐移足去一趟吧。”
王嬤嬤不敢說,就趙世澤當時吩咐的那個樣子,要是她不能把趙懷玉請去,他怕是能拆了整個院子。
茱萸擔心的看着趙懷玉:“小姐,您還要念書,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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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哥哥想見我,我自然該去的。哥哥還是犯了那麼大的錯,我作爲妹妹更該勸一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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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懷玉讓王嬤嬤先回去傳話,自己隆重的打扮了番,換了身頂氣派的新衣,施施然帶着茱萸去了。
一進趙世澤的房間,迎面突然飛來個東西。
趙懷玉眼疾手快的後退側身躲過。
茱萸驚呼:“少爺,您怎麼能這樣呢?要是誤傷到小姐怎麼辦?!”
“閉嘴,這裏有你個奴婢說話的份兒嗎?滾下去!”趙世澤怒吼,讓王嬤嬤屏退下人。
茱萸看向趙懷玉,得她點頭才退下。
房間裏就只剩了兩人。
趙世澤衝上來揚手,反被趙懷玉抓住手。
趙懷玉逼視他,全無往日的顧忌猶豫,甩開他道:“哥哥,你省點力吧。要是你打了我,我立馬就去祖母和爹爹面前告狀!”
趙世澤道:“那正好,你現在就跟我去!你故意害我,我跟你沒完!”
“哥哥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怎麼聽不懂呢?”趙懷玉無辜的看着他,“明明是哥哥心氣兒不順,叫我過來撒氣。哥哥,你說祖母和爹爹是更覺得你無理取鬧呢,還是訓斥我?”
趙世澤怒火更甚:“少在這兒給我裝!我院裏的下人都沒了,你是不是很得意?你就是還記着前些日子的事故意的!”
一提到這個,趙懷玉臉色頓沉,猛地上前逼近。
趙世澤竟被她的氣勢嚇到後退了半步。
“我記着又如何?我不該記着嗎?你故意在祖母和爹爹面前添油加醋,讓我受了那般奇恥大辱,我記着怎麼了?!”
“但我可不像你,我事後跟你道歉了呢,你跟我道歉了嗎?!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妹妹嗎?!”
趙世澤被問的愣住。
趙懷玉冷笑,道:“哥哥,你最好記住今日的滋味兒。往後該我的,別來搶半分!否則,別怪我真的不念兄妹情誼下手!”
甩下這話,趙懷玉扭頭走了。
趙世澤堪堪反應過來,憤恨的跺了跺腳。
“趙懷玉,你給我等着,我也跟你沒完!”
觀棠院裏,程南枝很快知道了趙懷玉去見過趙世澤的事。
“他們兩個聊的投機嗎?”
“應當是投機的,玉姐兒走時都是面上帶笑,得意洋洋的,顯然是聊的挺滿意的。只不過,澤哥兒後來把屋裏的東西都摔了,嚇得下人們都不敢進去收拾。”見蘭邊給程南枝烹茶,邊說道。
青黛和蓮若聽得很是解氣。
蓮若道:“活該!先前不是還一同瞞着小姐您狗男女的事,挺同仇敵愾的嗎,這下奴婢看往後他們兄妹倆是和氣不了半分了!”
程南枝接過杯子喝了口,脣角微微勾起。
是啊,這下她倒要看着趙世澤日後怎麼辦。
趙懷玉可不會像夢中那般甘心嫁高門攀枝幫他了。
“小姐,那要再做做面子嗎?”青黛靈光一閃道,“玉姐兒聽話的在自個兒院子裏那麼久,想必學累了,不如送點糕點過去讚賞一番,叫府中下人曉得她是如何如何的懂事,不比澤哥兒無法無天。”
程南枝笑了:“行啊。”
青黛便興沖沖的去辦了。
於是到下午,滿府便都傳遍了。
傍晚趙世澤好不容易冷靜下來,聽趙老夫人的去給趙燁請安認錯,結果半路上聽到下人們議論紛紛,說自己如何如何的頑劣不知好歹,竟辜負了周先生這麼好的名師教導,還衝撞長輩。
對比之下,趙懷玉就是多麼多麼的好,與他天差地別,不像一母同胞的兄妹。
趙世澤被惹怒,狠狠罰罵了嚼舌根子的下人。
到書房趙燁跟前時,趙世澤更是將王嬤嬤代趙老夫人交代認錯的話忘的一乾二淨,跟趙燁告狀趙懷玉故意害她。
趙燁本來因爲葉如月的求情對趙世澤心軟了。
一聽這話,他氣性上來。
“你給我跪下!”
“玉姐兒好心爲你,還給你求情,你卻如此編排揣測她,哪有個當哥哥的樣子?”
“看來往日我真是慣壞了你,才縱的你這般!”
趙世澤不明白爲什麼所有人都向着趙懷玉,又冤枉又委屈憤怒,梗着脖子說自己沒錯。
這氣的趙燁臉紅脖子粗,再次甩了他一巴掌,讓他滾去外面院中跪着。
趙世澤的倔勁兒上來,很是傷心的出去了。
哪怕趙老夫人和葉如月聽到動靜前來給他求情,他也倔強的說不,堅持要跪着。
趙燁怒極反笑:“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兒子!”
最終程南枝過來了,說起明日周相如還要授課,不好罰趙世澤太過,免得沒法起來上課,趙燁才作罷,叫下人把倔着不動的趙世澤拖回自己院子裏去。
趙懷玉不肯錯過這番熱鬧,屁顛屁顛的來了。
趙世澤看到她更加破防,直叫她滾。
當着趙老夫人和葉如月的面,趙懷玉一臉無辜委屈的應是,黯然走了。
於是這下趙老夫人和葉如月也生氣了,叫下人準備好晚膳給趙世澤吃後,沒有多待便走了。
趙世澤自覺全世界都在針對他,鬧起了絕食,窩在被子裏掉眼淚。
程南枝也便在這時過來,耐心十足的聽他發完牢騷,才不緊不慢道:“若你當真如此氣玉姐兒,也氣回去便是了。”
趙世澤抹着眼淚說:“我氣不過。”
“怎麼會,你拿她最想要的氣不就行了。”程南枝淳淳引/佑/,“她想要的,你不清楚嗎?那你想想,她需要費盡力氣要的,你不用努力,甚至不用認真唸書就能得到,你覺得她氣不氣?”
趙世澤噌的坐直。
程南枝笑;“母親只是隨口說說,可別放在心上。這也是不能做的哦。你要是做了母親可就要生氣了。再說你們兩兄妹哪兒有過夜的仇,定然明日就和好了。所以你也彆氣了,快去吃飯吧。”
程南枝點到爲止,帶人走了。
趙世澤眼睛滴溜溜的轉。
不能做嗎?
可他覺得這有道理極了!
趙懷玉想爭的,他唾手可得,哪怕他真是廢材,爹爹祖母也不會給她,還有比這更氣人的嗎?
他得出了這口氣!
趙世澤下定決心,那就這段時日,他不那麼認真聽,等出完氣看趙懷玉出醜後,他再認真讀書。這也不會耽誤他。
趙世澤想通後高高興興去吃飯了,也早早睡下。
但是次日一早他沒有早起,等到快日上三竿了,被趙老夫人着人硬叫起來。
趙燁去上朝了,不在府中。
趙老夫人有些生氣趙世澤睡過頭,但一聽趙世澤可憐巴巴的說是昨日受罰累着了才多睡,又心軟下來,還幫着在周相如那兒找了個藉口,叫周相如沒法計較發作。
周相如耐着性子講學,期間隨便問了幾次,誰知趙世澤支支吾吾的,一問三不知,與先前大相徑庭。
一直到下學,周相如臉色已黑如鍋底。
趙世澤不僅蠢笨,課上還幾次三番走神!
他就又讓人請來趙燁問是怎麼回事,趙燁現今得知了趙世澤過去三年間的樣子,對趙世澤沒有從前那麼自信了,好不容易才糊弄過去。
離開後,趙燁也黑了臉。
趙世澤眼觀鼻鼻觀心,乖巧的認錯,保證會好好學,叫趙燁沒法說什麼。
但是一回府,趙世澤立馬讓王嬤嬤散出消息,說即便自己一無是處,也得爹爹和祖母用心栽培,不像某人再努力聰慧都沒用。
趙懷玉在玉隱居聽說了,嫉妒的差點撕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