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鈺章醒來的時候,窗外已是一片晨光熹微,陸之然仍沉浸在夢鄉之中,她的臉龐寧靜而安詳,彷彿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靜靜地等待着日光的照耀。
他輕輕掀開錦被,坐起身來,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陸之然的臉上。
她的眉如遠山含黛,眼若秋水含情,肌膚白皙如玉,紅脣微閉,呼吸均勻而悠長。
傅鈺章只覺得她的每一分每一毫都充滿了魅力,讓他心醉神迷。
陸之然那安靜睡着的容顏,傅鈺章只是看着,就覺得萬分可愛。
“咚咚咚……”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伴隨着紫香的聲音:“夫人,該去向老夫人請安了。”
傅鈺章被門外紫香的聲音嚇了一跳,他看着哪怕這樣的動靜還沒有清醒過來的陸之然。
再看她眼下淡淡的黑眼圈。
就覺得一陣心疼。
傅鈺章微微皺眉,心中升起一股不悅。
他起身穿上衣服,走到門外,對紫香說道:“祖母那邊我去就好,你家夫人昨天累着了,讓她好好休息休息。這點小事不要煩她。”
紫香心中大驚,低頭應了聲“是”,就不敢再多問,看着傅鈺章那嚴肅盯着自己的表情,只得轉身離去。
紫香離開之後。
傅鈺章回到房間,坐在牀邊,靜靜地看着陸之然。
她的睡顏如此安詳,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他心中涌起一股溫柔的情愫,輕輕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龐。
然而,他的手在半路停住了。
他怕自己的動作會驚擾了她的美夢,怕打破這片刻的寧靜與美好。
他收回手,轉而輕輕掖了掖被角,確保她不會被寒意親擾。
“然兒,我等一會就回來。”
他低聲呢喃,彷彿是對她的承諾,也是對自己的誓言。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準備前往傅老夫人的住處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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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認真跟夫子學習這些日子以來,也有一些時日沒有好好跟祖母聊聊天了。
傅鈺章走出房間,留下陸之然一個人在牀上沉睡。
陽光透過窗子灑在她的身上,爲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對於去傅老夫人的壽安堂,傅鈺章是熟到不能再熟了。
故而傅鈺章來得十分的快。
當他走進老夫人的住處時,只見老夫人已經坐在堂中,正品着香茗,一副等待着陸之然的到來的模樣。
傅鈺章還沒走進去,只見祖母對着身邊的房嬤嬤開口說道。
“說來,交待給之然辦的事真是一向讓人安心,前日才讓她阻止鈺章這孩子讀書,昨日就帶着人重新去玩去了!”
“這孩子,其實不用那麼費心的,昨日還把自己灌醉成那樣,哎……那麼一個守規矩的一個孩子,喝成這個樣子,肯定很難爲情,真是讓人心疼啊!”
傅鈺章想要走進去的腳步瞬間停住。
祖母說的這些話,他都認識,怎麼組合到一起?
他就有些聽不懂了。
所以,昨日陸之然一反常態的帶他去喝酒,並且帶他去賭場,都是爲了阻止他讀書。
可這到底是爲了什麼?
祖母她爲什麼要那麼做?
房嬤嬤笑着說道:“少奶奶,辦事確實十分妥當,所以老夫人當初才會親自上門去提親。”
傅老夫人感慨完之後,想到自己可憐的寶貝孫兒,又有些感慨:“只是可憐了我的鈺章,聽那夫子說,他在讀書方面十分有造詣,若是好好學習,將來考起個功名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惜生在這樣的人家,他也只能當一個玩物喪志的小混混。”
“否則……”
聽到這些,傅鈺章已經徹底聽不下去了。
他直接走了進來,將正在說話的傅老夫人跟房嬤嬤嚇個不輕。
“祖母,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我不能讀書,這輩子只能當個小混混,爲什麼?”
傅老夫人和房嬤嬤見狀,皆是吃了一驚。
傅老夫人忙不迭地站起身,手中拄着的柺杖都險些滑落。
她看着眼前的孫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對孫子的心疼,又有對現實的無奈。
“鈺章,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傅老夫人聲音有些顫抖,顯然是被傅鈺章突然的出現給嚇到了。
傅鈺章走到傅老夫人的面前,握住傅老夫人的手,將她重新扶着坐回去。
“好幾日沒有過來見祖母,孫兒想過來看看祖母,孫兒出現在這裏很奇怪嗎?”
說完,傅鈺章話鋒一轉。
“祖母,剛才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我不能讀書,爲什麼我這輩子就只能當個小混混。”
傅鈺章快人快語,很多事情從來不會憋在心裏。
當然,這與傅老夫人對他的寵溺脫不開。
傅老夫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孫子,心中一陣酸楚。
她深知自己剛才的話可能傷了孫子的心,但她更知道,這個事情的真相是殘酷的。
傅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讓房嬤嬤把壽安堂裏面的下人全部都招呼出去。
因爲接下來她要對傅鈺章說的話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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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能被外人聽到,否則就是滅九族的大事。
所有下人都離開了之後。
她嘆了口氣,看着傅鈺章說道:“鈺章啊,祖母本來想瞞着你,讓你做個快快樂樂的散人。”
“哎……但今日你都聽到了,再瞞着你,祖母怕你亂想。”
傅鈺章越聽越費解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祖母那麼爲難?
“祖母,你同孫兒說清楚,這到底是爲了什麼讓你如此爲難。”
傅老夫人憐愛的看着傅鈺章,說道:“鈺章,你說你父親你祖父,是不是立下赫赫戰功。”
傅鈺章點了點頭。
對於父親、祖父的功績,他一直視作自己的驕傲。
傅老夫人摸着傅鈺章的頭說道:“但是也正因爲有這樣的赫赫功績,所以才更要提防,否則祖母怕連你也護不住。”
傅鈺章聞言大驚失色:“這不可能。”
“皇帝對我們家一直照顧有加,怎麼會像祖母說的那樣!”
對於傅鈺章來說,他們侯府一直得皇帝的偏愛,誰敢招惹,除了皇帝,就沒有人能拿他們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