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夜幕如墨,繁星點點,陸之然獨自坐在宴席上,手中握着一只精緻的玉杯,杯中酒液映照着她的臉龐,更顯她眸中的幾分不悅。
傅鈺章遲遲未至,讓她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到底幹什麼去了!
怎麼會那麼久還不來。
若是來不了的話,喊個小廝過來通知一聲也行啊!
察覺到自己的思緒有些不穩。
陸之然她輕嘆一聲,放下手中的玉杯,囑咐紫香讓她留在這裏,而她則站起身來,走出熱鬧的宴席,向外面花園的方向走去。
打算一個人思考,靜一靜。
花園中,花香襲人,月光如水,一片寧靜祥和。
陸之然漫步其中,心中卻思緒萬千。
忽然,陸之然自嘲一笑,果然,還是沒辦法不在意。
跟傅鈺章相處久了,自己如今竟然也開始扭扭捏捏,小女兒般的心態。
罷了!
自己還是把心思放在搞錢上,少鑽研些男人都想法才是。
夜晚荷塘月色正好,陸之然方才見水榭旁月光明亮,便一直站在那裏想事情。
如今事情想通了,她低頭看了會兒月色,身後忽然傳來又慌又急的聲音,“陸之然!”
陸之然頭都沒回,就跌進了一個人的懷抱裏。
那人抱着她的腰,往後連連退了幾步,陸之然站不穩,便整個跌在了那人的懷裏。
月色明亮,蘇冉的臉便在那月色裏清晰起來。
陸之然站穩了,就去推了她一把,“你幹什麼?”
那一推卻沒有將蘇冉推動,蘇冉緊緊的抱着她,因爲背後就是蘇冉的胸口,陸之然自然感受到了那胸腔裏咚咚的鼓動。
“之然,你不要做什麼傻事!”蘇冉看到陸之然站在荷塘旁邊,一直傻傻的望着湖面,想到傅鈺章被父皇留在宮中,剛才在宴席上,陸之然連笑都不曾,都呆在自己席位上動也不動。
見陸之然低着頭,怕她是有什麼輕生之念,也顧不得父皇的警告,便不管不顧的將她抱住。
陸之然聽蘇冉所言,先是一愣,而後指着自己,“我爲什麼要做傻事?”
蘇冉瞪着眼睛望着她。
她只知道陸之然心情不好,連帶着她的心情也不好。
“放開我!”陸之然被她抱的喘不過氣,就用手肘頂了下蘇冉的胸口。
蘇冉這時才想到鬆手。
陸之然知道蘇冉對自己有想法,只想着離人遠一點,免得到時候又牽連到自己身上,扭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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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冉追過去,問道,“陸之然這麼晚了,你要去了哪裏?”
“我去哪裏關你什麼事?”陸之然語氣裏透出不耐。
“我,我——”
聽蘇冉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陸之然轉過頭來,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她今日盛裝打扮,比起往日來更是不同。
蘇冉本來就說不出話,看到陸之然,這下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別跟着我。”陸之然說完又繼續往前走。
畢竟,之前已經撕破臉面。
如今也沒必要再繼續裝下去。
蘇冉堂堂一介公主,就真的因爲陸之然一句話站在了原地。
陸之然快走出花園,回頭望了一眼,看到還站在水榭上的蘇冉,忍不住笑了聲。
蘇冉一直望着她,見她忽然回首一笑,三魂六魄俱失。
“天色不早了,回去歇息吧。”陸之然說完,便消失在了花園假山那頭。
蘇冉在原地又站了許久,忽然又想起了方才抱住陸之然腰身的時候。
方才她心急,現在回想起來,只覺陸之然腰肢纖細,她兩臂交疊,陸之然就整個嵌到了她的懷裏……
月涼如水。
陸之然回去宴席上,也沒能等到傅鈺章,於是也就不等,帶着紫香回了家,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氣色都跟着好了許多。
伺候她的幾個婢子手巧,給她換好衣裳梳好發,又伺候了她洗漱完畢,也不過是半個時辰的事。
陸之然今日是準備回陸家看看,畢竟自出嫁之後,確實也都沒回去看看。
雖說與陸家不睦,但在外人看來,陸家始終是她的孃家。
這面子還是得做的。
小影今天起來的格外的早,跟兩個小婢女在院子裏修剪樹枝,陸之然衣冠整齊的從屋子裏走出來,小影心裏的失落便又浮了起來。
之前跟陸之然去了一趟城關,回來之後還以爲會有什麼改變。
沒想到,陸之然還是最器重紫香。
什麼事情都帶着她。
看到陸之然往外面走,小影忽然叫了聲,“夫人!”
陸之然回過頭,看到正在修剪樹枝的小影。
小影走到陸之然面前。
“夫人今日回去,能否帶上我?”小影期待的問。
陸之然有些猶豫:“家中需要有人看着,小影,你是我從孃家那邊帶過來的,我最信任你了,所以……”
小影有些失落。
“夫人,是小影唐突了。”
陸之然安慰的拍了拍小影的肩膀,不忍她失落,安慰道。
“下次回去就帶你。”
小影立刻眉開眼笑了起來。
“是,小姐。”
陸之然低頭整理了一下袖口,舉步往門口走。
外面已經準備好了軟轎,陸之然上了轎子,紫香陪着她一起上了軟轎。
陸之然回到陸家,陸母對於她的到來,態度有些冷淡。
但是估計的陸之然如今已經是侯府夫人的事實。
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母親,女兒回來了!”
陸之然讓下人把禮品拿進來,畢竟,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陸母見陸之然這番動作,又僅僅只是微微擡了擡眼,目光在她身上掃過,隨後又迅速垂下。
她並未起身相迎,只是淡淡地說道:“你回來了。”聲音中聽不出任何情緒,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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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陸母估計現在心裏面還憋着火呢。
怎麼可能會對陸之然態度有多好。
幸虧陸之然也不在意陸母的態度。
十分自然的找個位置坐下。
“母親近來可好?”陸之然嫺熟的問道。
陸母冷笑,“我好的很,我也才知道我的好女兒有這樣大的本事,竟然能拿我給的嫁妝鋪子,全部抵押給賭坊裏的人。”
“若不是我讓下人去鋪子查看,還真不知道我的好女兒竟有這樣的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