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枝笑了笑,將昨日蓮若央她的事告訴見蘭和青黛。
兩人聽了都很吃驚,沒想到蓮若不聲不響的早就有了心上人。
“好啊這個蓮若,前些時日我和她有次聊起日後是要嫁人還是要一直在小姐身邊伺候的時候,她還說沒有心上人,要一直留下呢。合着她那時候是在騙我,難怪支支吾吾的!”見蘭道。
青黛也頗驚奇。
“沒想到蓮若看着大大咧咧的,竟還會在這種事情上這麼害羞扭捏,還瞞的這麼嚴實。我當她原是個有什麼祕密都藏不住,有了心上人巴不得告訴所有人來祝福自己的性子呢。”
程南枝失笑。
說曹操曹操就到,話落間蓮若就進來了。
“小姐!奴婢昨日同您說的人到了!”她激動的說,一時都沒瞧見青黛和見蘭,說完才注意到,又拘謹了起來。
青黛和見蘭不由得調侃道:“怎麼不說了?怕我們曉得你心上人來了捉弄你嗎?你這都瞞着我們,太不夠意思了。”
蓮若睜大雙眼,“你們怎麼知道的?”
又看向程南枝,她明白了,跺跺腳嗔道:“小姐,您怎麼說的那麼快呢!什麼心上人,這八字還沒一撇呢……”
青黛和見蘭不禁哈哈笑起來。
程南枝也笑道:“這可不怪我。你難得爲胖人央到我跟前,就算我不說,青黛和見蘭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瞧不出來你的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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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若羞紅了臉,低下頭捏着衣角彆彆扭扭的說:“那別再說這個了嘛,人家對我沒意思的,只是老鄉。”
程南枝笑着搖搖頭,正好也吃完了,遂起身道:“帶我去瞧瞧你那老鄉吧。”
蓮若脆生生的應是,趕緊轉身帶着去了。
青黛和見蘭好奇的緊,不顧蓮若的反對,跟着去瞧,三個人圍着程南枝打打鬧鬧的,直到去了後院,蓮若說來到了才停下。
蓮若的老鄉已經在後院空地等着了。
程南枝到走廊盡頭拐過去,一擡頭便瞧見了院中空地上背對着她這邊的人。
瞧背影是個年輕男子。
一身粗布麻衣,利落勁裝裝扮。
儘管是背對着的,但觀其身影碩長挺拔,寬肩窄腰,實難掩斐然若孤竹之姿。
周身亦一派沉漠穩重。
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氣勢。
程南枝腳步便停了停,“蓮若,那當真是你的老鄉?看着,不像個普通人家。”
青黛和見蘭也疑惑的看她。
蓮若面上多出些苦澀,低聲道:“小姐,奴婢不瞞您,他在奴婢那兒確實是大戶人家出身。若非深受家人不喜,早早流落,家裏不管死活,奴婢也沒機會遇到他,更是萬萬不敢奢想的!”
她擡頭望着程南枝。
“奴婢問過他了,他不願意再回他家中,只當自己孤零出身,惟願靠自己雙手衣食無憂,將日子過下去。”
“所以奴婢便起了私心,對他……”
蓮若停住了,後面的話似是難以說出。
不過程南枝已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青黛和見蘭亦然。
青黛還安慰蓮若:“你們既有此緣分,你還幫扶他許久,那你不就是他往後最信賴之人了。相信自己,你是極好的,定能讓他日久生情,然後你們過好自己的日子。”
蓮若苦笑着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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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後她便開口叫道:“姜宗,小姐來了!”
話出,那院中的年輕男子緩緩回過身來。
程南枝擡眼看去。
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對方那一雙微銳而平靜若死水般的深邃黑眸。
其次是對方臉上那張黑色的,看不出材質的面具,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讓人看不到他的容貌。
程南枝看着他時,對方也在看她。
年輕男子目光掠過,準確無誤的停留在程南枝身上,片刻便邁步往前,走的極穩,臨到跟前拱手一禮,低下頭去。
“見過小姐。”
略微沙啞的清潤嗓音。
青黛奇怪:“你叫姜宗是吧,怎麼帶着面具呢?”
蓮若緊張的擡頭看向程南枝。
程南枝拉住青黛,道:“蓮若同我講了,她這位老鄉容貌有損。”
下面的姜宗也在同一時間道:“小的貌醜無鹽,怕衝撞了小姐,便帶了面具而來。”
“沒錯小姐。其實姜宗已經戴面具習慣了,他先前常常因爲容貌而……遭人詬病,便經常戴着。”蓮若道,“還望小姐您別在意。”
程南枝對露不露臉倒是無所謂,道:“無妨,只要差事幹得好便行。”
青黛隨即有點愧疚的道:“抱歉,我不知道,冒犯了。”
見蘭則好奇的打量着姜宗,沒有說話。
姜宗搖頭說沒事,擡頭望向程南枝,道:“小姐您放心,小的必定將差事辦好。想來蓮若也同您說了,姜宗身手尚可,定能在您出行時保護好您。”
提到正事,青黛和見蘭就嚴肅起來。
“小姐,隨您出行保護您是大事,不如先找幾個人試試他的身手,確保萬無一失?”
程南枝也正有此意,不過別莊中護院沒幾個身手足以試探的。
要想經她點頭與她一道出行,自然身手要遠超別莊護院。
“這樣,藺蘭酌不是傍晚就來了。等他來了,便叫他與姜宗過過手。”程南枝要求也不高,“若是能在藺蘭酌手下撐過十招,你便與我一道出行。撐不過的話,你就留下守好別莊,也保護好蓮若她們幾個。”
姜宗自始自終都很淡定平靜的聽着,聽到這兒眼神才似乎有了些波動,拱手見禮道:“姜宗必不負小姐期望。”
蓮若笑嘻嘻的開口,信誓旦旦:“小姐您就放心吧,姜宗那肯定身手極好的。”
青黛打趣道:“我看是在你眼裏,人家哪哪都好吧?”
“青黛!不許胡說!”蓮若嗔了眼青黛,又緊張的看了看姜宗,見對方沒什麼反應也沒開口才放下心來。
看的程南枝三人對她的眼神越發調侃了。
程南枝見過人後,交代蓮若帶姜宗下去安排好住行,便回了房間歇息,也收拾東西。
很快臨近傍晚,藺蘭酌來了。
藺蘭酌是從後山走小路來的,進別莊也是走後門,非常低調,防的就是有人盯着西山別莊。
“小姐!”藺蘭酌一來就被青黛帶到程南枝跟前。
他當即跪下行磕頭大禮。
藺伯是程家家奴,他也是。
自小他也長在京中,跟着藺伯耳濡目染的就是要對程家忠心,要保護好程南枝,效忠她和程家。
藺蘭酌對此一直踐行無疑。
倒不只是因爲藺伯的叮囑教誨,更多的是因爲藺蘭酌聽程家軍的故事長大,很是崇拜程南枝的父兄。
此時見着程南枝,他便也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