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秦有德的書房裏多是些別人討好他送的字畫古籍和古董擺件,我看他就是擺在那兒炫耀和得意。”
“不過那些書,小姐您是不知道它們新的啊!肯定沒有翻看過。比我這種不愛讀書的人,我家裏那些不常翻看的那些書還要新!”
藺蘭酌說道。
程南枝聞言,整理了下藺蘭酌從秦有德書房裏得到的信息。
第一,秦有德早年間被秦家老爺收養,但是恩將仇報害死秦家老爺,吞了秦家的產業。
第二,秦有德早年間一直跟一個高官往來,後來經其認識了京中的大人物,不但利用秦家的產業爲其提供錢財,還做了不少惡事,後面又經年累月的聽對方吩咐找一個人——這個人非常關鍵,對那個大人物特別重要,但是至今還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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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人物到底是趙燁,還是三皇子,不能確定。
程南枝忽的問:“秦有德替這個大人物做事,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這個信件中的往來時日有嗎?應該可以用來推斷。”
藺蘭酌搖頭:“沒有。但那些信件很久了,起碼也得有五六年了吧。甚至更久。”
程南枝想了想,就道:“那他接觸的大人物就不太可能是趙燁了。”
趙燁是三年前才真正投靠了三皇子爲其做事。
“不是趙燁,還能是誰?秦有德都把錢送香脂樓去了呀。”藺蘭酌說。
“送到香脂樓去,是什麼時間,這個有記載嗎?”程南枝問。
藺蘭酌撓了撓頭,“也沒有。”
程南枝思索着道:“依我看,在香脂樓之前,肯定還有一處地方收納秦有德的錢財來洗錢。因爲香脂樓是四年前趙家開始經營的鋪子,出現秦有德的賬目是三年前,時間上對不太上。”
至於同秦有德來往的“高官”、“大人物”,仔細想想,這個高官是十幾年前的人了,那就不可能是趙燁,趙燁那時候還沒科考呢。
後來的大人物也不太可能是趙燁,只可能是三皇子麾下官員或者幕僚。畢竟,三皇子乃天家皇族,不太可能親自下場與秦有德聯繫,
可是也不能排除,這個聯繫的大人物中途換了人。也就是三皇子信任趙燁後,換成趙燁來聯繫秦有德,方便秦有德把錢財送進香脂樓。
程南枝思及此問藺蘭酌,“你看到的那些書信,字跡有變化嗎?”
藺蘭酌尷尬的撓撓鼻子,“小姐,我沒太注意。當時情況比較緊急,我看完就放回去走了。”
程南枝能理解,她喃喃道:“要是能親眼看到近幾年來秦有德同京中那邊來往的書信就好了。我認識炸趙燁的字,能從字跡上判斷出是不是他。”
藺蘭酌立即道:“小姐,這簡單,我再趁夜偷偷去秦家偷出來一封不就好了!”
“不可。”
程南枝搖頭。
“經過昨晚的事後,秦家肯定守備森嚴,你再去會更困難不說,還有可能暴露。”程南枝沉思。
除了字跡能判斷,還有賬本能判斷。
要是有賬本,就能知道秦有德早些年間的那些錢財送往何處,順着查就能查到替三皇子洗錢的是誰了。
後面變爲香脂樓,也會有詳細的記載。
這樣推斷能更爲準確。
程南枝嘆氣,壓下這些思緒問:“那姜宗呢?他發現了什麼?”
藺蘭酌說起姜宗更激動了。
“他帶人去了秦有德的寢室,在裏面發現了秦有德與其他官員往來賄賂的賬本,還有商戶討好他賄賂的東西!”
“還有發現的那些官銀,那正是地方官近來賄賂秦有德的!”
“我們匯合後準備離開時,姜宗又說還有時間,不如找找吳管家在何處。吳管家當時因秦家出的事焦頭爛額,姜宗第一個發現偷偷跟着他,親耳聽到吳管家擔心庫房裏那些官銀,讓人看守好,事後還要找得到熔了做成新銀,通通給那個大人物!”
那部分是專門要給京中那位的,吳管家重視的很,派了不少人守着庫房呢。
然後吳管家就去解決出的事。
他們看不會有什麼收穫了,就趕緊離開了。
程南枝聞言一喜。
既然發現了賬本,上面肯定也有秦有德與京中那位往來供錢的條目!
這可是天大的收穫!
“賬本呢?姜宗可有帶出來?”程南枝問。
藺蘭酌搖頭:“姜宗說秦家出事後,吳管家肯定第一時間就去查這些重要東西。要是拿走了賬本,吳管家八成很快就會發現,然後懷疑到意外是有人故意的。所以他沒有拿,只是翻看過像我這樣記住了,就放下走了。”
程南枝讚賞的點點頭:“這麼做確實很好。”
“小姐,您別急,等姜宗回來,讓他默給您就是了。”藺蘭酌道。
程南枝這下心情都好起來了,讓藺蘭酌繼續照顧李湯和,自己回去休息。
但想到秦家,程南枝還是讓留在府中的暗衛出去打聽秦家現在是什麼情況。
暗衛很快帶來了消息。
秦有德昨晚回去看到家中被燒燬不少地方,氣的要死,當即就報官,他懷疑是有人故意針對他。
但官府的人早就去過了,覈查過後並未奇怪之處。
秦有德不信邪的反反覆覆問了好幾遍,將官府查的都看過,又讓人在附近查,確定真沒有可疑之處後,不得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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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的人被他折騰那麼多,也煩了,一跟他說完就走了。
後面秦有德惱悶的在府中發了好一通火。
吳管家戰戰兢兢了一夜,據說還被秦有德罵的狗血淋頭。
看樣子要不是府中沒有要緊東西遺失,吳管家就慘了。
今早秦家的人有出來找工匠,打算好生的修葺。
程南枝這下徹底放下了心休息。
日過正午,姜宗帶着暗衛回來了。
他一回來就來拜見程南枝。
藺蘭酌聞訊也過來。
“小姐,您怎麼樣了?大夫給您診治怎麼說?”姜宗一見着程南枝便先問了這個。
“沒大礙,我休養兩日即可。你查的如何?”程南枝比較關心這點。
姜宗幽深的黑眸望着程南枝。他隨即低下頭,雙脣抿緊,聲音微微繃着:“小姐,小的無能。那幾個黑衣人身上並無特徵能看出身份,我帶人去查他們行跡,也沒有查出。最後只查到他們去過江心湖那一帶。除了這個,沒有別的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