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姨和魯姨等人走遠安全了,才折回去拿藺蘭酌給她們的哨子,出去打開後門,在門口用力的吹了好幾聲,風聲將哨聲帶遠。
她們又在旁邊臺階角角里用石子畫了幾下,然後才離開。
過了許久,後山坡上迅速下來一人,仔細辨認後就抹去了,然後往回折返,在後山的偏僻處放了支菸花。
明亮顯眼的煙花,登時映亮了天際。
遠處正在趕路的來姑、錢叔和蔣遇寧登時停下。
蔣遇寧掀開馬車的車簾,狐疑的看着那煙花,問:“那是後山吧,怎麼會有煙花出現?”
來姑和錢叔見那個地方十分偏遠,不以爲意道:“可能是附近村落裏的獵戶放的,自個兒迷路了,找人去尋他吧。”
蔣遇寧覺得不太對,“先前都沒有過,怎麼今晚突然間就出現了,可能有異。”
來姑和錢叔卻不贊同:“就算那煙花很奇怪,但是離慈幼局也很遠呢,起碼有一二十里路,估計偏到了半乾崖那邊,這和咱們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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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姑道:“蔣娘子,當務之急,還是儘快去和石大人他們匯合呢。石大人交代的任務,咱們得趕緊去才是。若是晚了,恐怕石大人會怪罪。”
蔣遇寧卻冷哼:“他敢怪罪我?”
“不敢不敢!”錢叔討好的說,“誰不知道您可是閩大人心尖尖上的人,閩大人連啞奴那麼重要的事都只放心交給您來盯梢,誰敢對您不敬呢!”
蔣遇寧臉色這才好看了點,放下車簾讓他們繼續趕車離開。
然而,蔣遇甯越想那個煙花,越覺得不對勁。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那個煙花看着很眼熟。
在哪兒見過開着……
蔣遇寧絞盡腦汁的想,但是一時想不出來,而那股不安的感覺更是一直縈繞在心頭。
這叫蔣遇寧有些煩躁。
最終,蔣遇寧一咬牙,又叫停了來姑和錢叔。
“你們去吧,我不去了!”
蔣遇寧覺得,自己只有回慈幼局,才能夠放心點。
這麼些年來,蔣遇寧自覺也是經歷過風雨和危險的人,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來姑和錢叔一愣:“蔣娘子,可是石大人那邊……”
“你們確認好了,回來報我就行。我相信你們兩人的細緻,回頭我也會跟六郎提句你們的。”蔣遇寧一板一眼的說。
兩人聽到這話,雙眼頓時亮了,當下也不勸蔣遇寧了,自信滿滿的表示不會出事。
蔣遇寧怕耽誤時間,也沒叫他們送她回去,自己下了馬車往回走。
來姑和錢叔高高興興的去了。
而蔣遇寧很快就回了慈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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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姨和魯姨本來都躺回去繼續裝睡了,誰知道又聽到腳步聲響起。
她們兩人到窗邊一看蔣遇寧回來了,大爲吃驚。
“她怎麼沒跟着去,回來了??”
“難不成發現了什麼不對勁??”
叢姨和魯姨凝重的對視一眼,躲在牆根,等腳步聲消失了,才繼續小聲說話。
“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出去再找小姐的暗衛,給傳個消息?”魯姨問。
叢姨想了又想,頭疼的緊。
最終她道:“不行,這時候要是出去,那個蔣遇寧會聽到哨聲起疑的,那咱們就被發現了!咱們被發現事小,萬一她去提醒那些人,壞了小姐的計劃怎麼辦?”
魯姨覺得也是,不放心的說:“可是這蔣遇寧不去,小姐豈不是抓不到她了?這該怎麼辦?”
叢姨尋思着,說:“她今晚不去應該沒事。就算今晚抓不到她,事後咱們給供出來,她不也逃不了嗎?反正官府的人肯定會來慈幼局的!”
魯姨點點頭,“那好,咱們兩個就看好蔣遇寧,萬一她發現不對勁要跑,就拖住她!”
兩人打定主意,這才安心了些。
另一邊,姜宗和埋伏在暗中,從紹興跟過來的自己人,都注意到了那煙花信號。
姜宗提起精神來,沒多久,慈幼局的人應該就來了,到時候就動手!
“哎,剛剛那是什麼啊?煙花嗎?消失的太快了,我沒看清楚。”那幾個綠林好漢嘀咕着說。
旁邊有個官兵,打了打老咬他的蚊子,隨口道:“我瞧着那有點像行軍打仗的人用來聯絡的信號煙花呢?我先前入過伍,在軍中看到過一次。”
姜宗眼皮子微跳。
其他人聞言一愣。
“真的假的?”
“這地方居然有這種煙花??”
“可是這附近哪兒有從軍中退下來的,還能用它的……”
“難不成附近有……”
有個人警覺的開口,但還沒說完,被姜宗打斷了。
“你們看錯了,那不是,就是普通煙火,興許是遠處村落百姓裏放着玩的。”
第一個開口的官兵愣愣的說:“可我瞧着真……”
姜宗淡淡的問他:“你是多少年前見過那中信號煙花了?”
那官兵回憶着:“得有四五年了……”
“那麼久了,你確定你還記得清?”姜宗說,“就算記得清,又真的看得清了?我的眼力也算不錯了,都沒有看清楚那煙火長什麼樣子,你真的看清了?信口雌黃,會影響我們要做的事。”
跟他一起的那幾個綠林好漢已經跟他交過手了,這小半天下來也很佩服他,紛紛搭腔說:“是啊是啊,姜兄弟的眼力沒的說,他都沒看清,你真看清了??”
那官兵聞言,遲疑起來,不確定的說:“好像……也沒有……”
“那肯定就不是了!”
其他人倒向了一看就跟靠譜沉穩的姜宗這邊。
那官兵猶豫了下,也沒再堅持下去,附和說看錯了。
姜宗這才收回了目光。
這時,遠處突然有馬車的動靜出現。
一行人登時打起了精神。
不遠處有一馬車不緊不慢的駛近,那木屋附近駐守的人立即發現了,紛紛亮出家夥。
靠近的馬車上有兩個人,在夜色裏看不清模樣。
他們其中有個輪廓的男人的人高聲說了兩句暗語,那些駐守的人回了差不多的,才收起傢伙。
馬車停下,有一男一女從車上下來。
石階上守着的人其中一個上前交談,確定好身份和是自己人後,就把他們帶了上去。
“好啊,這些人果然有團伙!”
官兵和綠林好漢們蠢蠢欲動。
問姜宗:“姜兄弟,動不動手?”
姜宗盯着那上面,眼看時機差不多了,一聲令下:“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