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瀾遲疑了下,但還是選擇如實點頭。
只有四皇子也不是不行,可他還是覺得,有安陽王幫忙的話,局面會更加有利於他們。
見程南枝不說話了,宋硯瀾只能道:“程小姐,您好好考慮下,宋某先去想想別的法子。”
程南枝嘆着氣道:“勞宋大人勸着點太傅,不要衝動行事。”
“這是自然。”宋硯瀾說,“也希望程小姐能儘快考慮好,局勢不等人。”
程南枝沉甸甸的說好。
宋硯瀾便起身告退。
行至門口時,宋硯瀾猶豫片刻,到底還是回頭道:“程小姐,容宋某冒昧的說一句心裏話,玄英他……對程小姐是真心的,也並不覺得用自己幫你解決聖上的賜婚是什麼吃虧的事情,他反而很願意。若是……”
“沒有若是。”
程南枝毫不猶豫的打斷宋硯瀾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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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斬釘截鐵的說:“我不會欠玄英這樣的人情,也欠不起。”
宋硯瀾啞然,“程小姐果斷,宋某佩服。”
程南枝擺擺手。
宋硯瀾便拉開門出去了。
程南枝還坐着,想着安陽王的事就頭疼。
安陽王不想摻和這次的事情,那她若是去尋安陽王求助,豈不是強求……
若是不慎於此事中落敗,安陽王府因此業受牽連的話,她又怎麼對得起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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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宋硯瀾說的也有道理,現在時間太短了,他們不能寄希望於爲聖上找到解藥,那不現實,難度也太大了,而且她也不希望生生活着……
齊聿登基,且掌握大權,又怎麼除掉皇后一族,就是對她對程家最有利的境地。
她只能接受這個結果。
那安陽王……
程南枝糾結再三,最後一咬牙,嚯地起身。
不管了,先去見見安陽王試探下他的看法。若是安陽王實在不願意摻和,或許……她至少可以請教安陽王如何破解當下之局!
若是能從安陽王那兒得到個目前可行得通的法子,也是好的,她就算沒白去一趟!
思及此,程南枝立即出去,叫青黛準備馬車,她要趁深夜趕緊去趟安陽王府,白日裏太引人注目了。
青黛一臉懵的去了,很疑惑程南枝怎麼突然要去安陽王府,世子不是才來過嗎?不過世子走時好像臉色不對勁,難道是兩人吵架了,小姐要去向世子賠禮??
青黛迅速備好了。
程南枝連衣服都沒換,直奔府門。
叢姨幾個聞訊跟出來,“小姐,您就這麼出府了?最近京中不太平,您這個時辰出門太危險了!要不讓府中的暗衛都跟上?”
“人太多就太高調了,你們回去吧。”除了馬伕,程南枝就只讓一個暗衛隨行。
叢姨幾人見狀都很擔心。
常念急匆匆上前,“小姐,奴婢跟您一同去。萬一路上碰到什麼不該碰到的人,您也可以隨便扯個出來散心的由頭。不然只有暗衛車伕跟着,沒有婢女隨行,太奇怪了。”
“奴婢好歹懂點手腳,能保護您!”常念望着程南枝說。
程南枝覺得也是,就讓她上來,再叫車伕離開。
車內常念看着心事重重的程南枝,道:“小姐,宮內的事很棘手嗎?”
“對。”
“……那能同奴婢說一說是什麼情況嗎?”
程南枝看她。
常念解釋,“奴婢自知沒法幫到小姐,可也想爲小姐分分憂,說不定能想出法子幫小姐呢?而且,煩心事憋在心裏不是更會心情不好嗎?奴婢不想您不高興。”
她打量着程南枝的神情,最後又加了一句。
“若是您覺得同奴婢說多有不便,也不太放心,可以不說,奴婢都明白。”
“不是對你不放心,”程南枝嘆氣,“現在宮中的情況確實不大好。”
她簡單解釋了下皇后做的和聖上的境地,以及眼下面臨着的麻煩。
“也就是說,聖上昏迷不醒,身體日漸衰弱,但是太醫找不到病根,也只有皇后和左相有解藥?”常念緩緩說。
程南枝嗯了聲。
“那小姐想讓聖上醒嗎?”常念說,不及程南枝搭話,她快速的接上道:“奴婢看小姐不是很想讓聖上醒的樣子。”
程南枝看眼她,“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不要在外面說。”
“是。”常念應聲。
程南枝沒有管她,繼續想自己的。
不知不覺到了安陽王府外,外面暗衛提醒,程南枝先撤下腰牌給暗衛,讓暗衛去敲門,“就說想見安陽王,請安陽王到……隆信街。”
程南枝想了想,報出了藺叔忠家的地址。她覺得在安陽王府見不大妥當。
暗衛應是去了。
程南枝耐心等了會兒,暗衛說好了,她就讓車伕去隆信街,找藺叔忠家外,下去敲了敲門。
很快藺叔忠就出來開門,看到程南枝很吃驚。
程南枝叫他進去說,解釋了下要在這兒見安陽王。
藺叔忠會意的請程南枝進屋,他去門口等着。
常念陪着程南枝在屋內等候,見程南枝坐不住走來走去的,她張口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嚥了回去。
程南枝就這麼等了將近一個時辰。
一直不見有人來,程南枝心裏漸漸沉下。
看來安陽王的意思是……
“小姐,有人來了!”常念突然開口,看向緊閉的房門。
程南枝疑惑,正要開口,這時敲門聲響起作提醒,隨即就被人推開,是藺叔忠。
“小姐,”藺叔忠說,“人到了!”
藺叔忠側身讓開,露出身後披着大氅,帽沿幾乎遮住大半張臉,立在暗處的高大人影。
程南枝看去時,對方正好擡頭,對上了她的目光。
赫然就是安陽王齊堂淳!
藺叔忠退下,常念也很有眼色的出去。
齊堂淳沒什麼表情的看了眼程南枝,便步進屋內,後面的小廝恭敬的帶上門。
這屋子不算小,可齊堂淳進來的剎那,還是令這屋內多少有些逼仄緊迫起來。
程南枝知道這時心下才微定,她主動開口,指了指對面的位置道:“王爺,請坐。”
齊堂淳依然面色淡淡的,掃了眼她便坐下,緩緩開口:“程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程南枝微愣,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王府的意思,玄英應當說的很明白了。”齊堂淳似乎略有不悅,“可程小姐幾次拒絕了玄英,如今又倒頭想要見本王,什麼意思?反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