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山和謝成璧被程南枝的話驚住了。
程南枝看他們應該是還不清楚具體的經過，就拉他們坐下，將自己和齊聿等人從開始對聞家動手，到後來攛掇皇后一黨造反，最後宮變的種種都一一告訴他們。
程青山和謝成璧目瞪口呆，臉色十分精彩，心裏也複雜至極。
聽到最後，他們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了。
他們知道程南枝做了很多事，但是不知道程南枝居然做了那麼多膽大包天的事！
“老天爺啊，枝枝你怎麼膽子那麼大……”程青山喃喃說，“真不愧是我程青山的女兒，太有種了！”
謝成璧立即用手肘撞了下他，並瞪他一眼，轉向程南枝時就一臉溫柔，心有餘悸的道：“枝枝，以後可不能做這麼危險冒險的事了！虧得你最後沒什麼大事，不然你要爹孃怎麼活啊！”
“對對對！”程青山趕緊道，“像這樣的事情可不能再做第二回了！”
程南枝失笑，“不會有第二回的。目前看來，我和齊聿的合作還可以，只要他不變成聖上那樣的人，我怎麼可能再謀反。”
程青山和謝成璧立刻精神起來。
齊聿啊！
這兩日，他們可是多這個人太熟悉，聽的最多了！
程青山兩日接連見齊聿，但因爲政務實在太困，沒想別的，但眼下他來心思了。
“枝枝，你和四皇子怎麼……”
“對了爹孃，我還得再告訴你們一件事。”程南枝同時開口。
程青山和謝成璧立即問她是什麼。
“聖上當時拿到那樣至寶後，又暗中害了很多人。”程南枝將齊帝是如何用邪術得到那樣至寶能力的方法告訴他們。
兩人臉色一變，不可思議：“他可是北齊的皇帝，那些都是他的子民，他怎麼能那麼做？！”
“以他的品性，他都能對當時的好友下手了，再做出那些也不足爲奇。”程南枝說，“然而因爲他那般行事，很多人家破人亡。我身邊的烏日圖，也就是幫我做蠱蟲的就是，她全家都因聖上而死，只她一人活了下來，後來連她的師父也死了。”
程青山這下更是失望透頂。
他沒有想到齊帝竟然變的這麼的殘忍狠辣。
皇位和至寶，真的有那麼大的魔力，能夠讓一個原本純善向民的人，變的那樣的徹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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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程南枝又說，“先前我讓藺蘭酌去邊關問詢你們的，有關烈女堂堂主亡夫的事，你們還記得嗎？”
“當然。”兩人說。
程南枝道：“蔣遇寧亡夫死後，屍身被送入京，有個小乞丐也隨之入京，聖上這些年來一直在找。這是我從聞百邯口中得知的。”
“聞百邯還說，那個小乞丐原本在邊關的一個村莊裏，村莊其他人都死了，小乞丐是倖存者。可聖上那麼堅持要找到，非常奇怪。我原本不清楚爲什麼，但現在我想大概明白了。”
“這個小乞丐應該也是聖上要用來施用邪術好獲得至寶能力的犧牲品，但此人跑掉了，聖上擔心消息外泄，爹你又可能會知道從而清楚吾守爾死亡的真相，他才一直堅持要找！”
這是程南枝目前唯一覺得能解釋清楚齊帝爲什麼要找這個小乞丐，又和程家有關的原因。
程青山和謝成璧聞言也覺得有道理。
想到蔣遇寧亡夫，程青山心情同樣沉重。
蔣遇寧的亡夫名叫秦岐。
“秦岐是我才入軍營不久時認識的，那時我們都是新兵，孤身在外，互相照應着。後來被調任他處，也依然時不時的聯繫。他是個很聰明又很會用兵的人，如果他還活着，官級一定不比如今的我差！”
程青山惆悵的說。
謝成璧拍了拍他的手背，無聲的安慰着他。
程南枝道：“爹，我想問您是知道他怎麼死的嗎？”
程青山搖頭。
下一刻，他忽然想到什麼，咬牙切齒起來：“難道他也是齊楚那個混蛋害的嗎？！”
“不是。”程南枝說。
程青山微鬆了口氣。
卻又聽程南枝說：“不過聖上確實想害，只是還沒來得及，別人先下手了。”
程青山：“？？？”
謝成璧凝色問：“枝枝，你是從哪聽說的？”
“聞百邯。”程南枝說，“當時聞百邯有求於我，不會騙我。”
“他說當年聖上安排人手滅了那小乞丐所在的村莊，沒做乾淨，被秦岐發現了，聖上就想除掉他。可是還沒來得及動手，先被其他人給下手了。”
程南枝說：“爹，我聽藺伯說，他曾經想你求援過，您對於他的死有什麼頭緒嗎？”
程青山對此卻是沉默了下。
謝成璧見此，道：“怎麼了？可是有隱情？要不是蘭酌那小子去邊關提起這件事，我都不知道有過這回事。你素來在我面前是個漏勺，什麼心事都憋不住，卻能忍住此事不說，到底裏面發生了什麼？”
程青山竟神情愧疚，也語出驚人：“我其實一直覺得，是我害死了他。”
“什麼？”
母女兩個吃驚。
程青山解釋：“當時知道吾守爾出事後，我一個人查力量要有限了，再加上吾守爾族羣所在地是位於秦岐帶兵鎮守的地方西南邊，他離的要近些，所以我寫信給他，請他暗中爲我調查此事。”
“秦岐很痛快的答應了，只是此事並不簡單，也難差，很久都沒有線索。直到某一日，我突然收到了他的來信，說他查到了線索！”
當時程青山是真的高興，可他尚有很多軍務要處理，而且不知道爲什麼，那時候敵軍來犯頻繁，又如有神助般好似能猜出他們的佈防，所以他們應付的不太容易，一時間也離不開。
因此，程青山沒法第一時間去找秦岐。
等他終於處理好擠出空閒，敵軍也落敗不再來來犯後，他就立馬準備去找秦岐，可不成想，秦岐的求救信先一步來了！
“收到求救信，我顧不上再準備什麼，立馬帶兵前去，卻到底還是晚了一步，他死了。”
這事太突然，叫程青山很難過，並十分自責爲什麼他不能再早一點擠出空閒來，爲什麼不能早一點解決邊關的事務提前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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