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
謝成璧握住了她的手，同程青山都有點擔心的看着程南枝。
“你告訴娘，”謝成璧說，“當真對陛下一點意思都沒有嗎？還是說，是趙家那廝叫你對婚事畏懼，才不敢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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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邊說邊同程青山交換了個眼神。
其實聽齊聿說來求娶的時候，他們是生氣的。
因着齊帝，他們對北齊皇室實在是沒有什麼好印象，也不願程南枝嫁齊聿。
嫁給趙燁那麼個人都受委屈，若是嫁進皇室，豈不是更受委屈！
可後面齊聿自己給的一條條誠意又委實震驚了他們，叫他們有點改觀，因爲普天之下能有幾個人可以給出齊聿那樣的誠意？？
說是驚世駭俗也不爲過！
更別提齊聿還是北齊的新君！
謝成璧道：“若是後者，枝枝，趙家對你不好不是你的錯，是他們沒有眼光可惡至極，並不是代表你就沒有資格得到幸福。所以若是遇到對你好的，你別畏懼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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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還有，若是你顧慮我們程家，更不用了！”程青山連忙跟着說，“你別擔心程家的日後，觀陛下行事，短期裏絕不會對程家動手的吧。那爹孃大有機會安然辭官過完晚年。爹孃和你兄長也不是吃白飯的，不會讓……”
程南枝無奈開口：“爹，娘，沒有這些原因。女兒不答應僅僅是因爲女兒對他無意，也不想留京。”
“真的嗎？”
兩人有些擔心程南枝口是心非。
程南枝幾經保證，夫婦二人才終於信了。
程青山慨嘆道：“該說不說，陛下還真是同先皇天差地別啊。先皇怎麼就能生出和他這麼不一樣的兒子？”
謝成璧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慎言，道：“就算陛下同先皇不一樣，可還是能不嫁進皇室就不嫁進皇室，能不同皇室扯上關係就不要有關係的好。”
“另外，雖說陛下因枝枝對程家有幾分寬待，我們也不能當了真，還是要謹守臣子本分。等日後尋到合適機會就交兵權，這才是真正能保程家萬無一失的法子不能全信陛下的話。”
程青山贊同的點點頭，“夫人說的是。”
程南枝默默聽着，略有點不安。
也不太確定，齊聿聽這次能不能真的放棄。
如果齊聿最後還是走了齊帝的老路，就像齊帝對方係那樣對她，一定要將她留在身邊，該怎麼辦？
思及此，程南枝晚上都沒睡好，次日頂着兩個黑眼圈。
怕程青山和謝成璧擔心，程南枝叫青黛給自己多上點粉蓋住。
青黛邊給程南枝梳妝邊好奇的道：“小姐，陛下對您開出那樣的誠意，您真的不心動嗎？”
程南枝打着哈欠道：“那又如何？沒有心悅就是沒有心悅，而且爹孃又不需要我爲程家以自己的婚事作交易換程家的前途。就算齊聿縱有千般好萬般好，也自會有其他很好的女子是他的緣分，總歸不是我。”
青黛似懂非懂的點頭。
換好衣服，程南枝便去同程青山夫婦倆一起用早膳。
等吃完，程青山也去上朝了，程南枝陪着謝成璧說了會兒話，便回去歇息補覺，一直睡到中午，下午又窩在書房裏看書。
她一直悶在屋子裏，謝成璧忍不住來看她，試探的提出不然出去走走。
程南枝沒有出去的意思，直接搖頭，又命見蘭和烏日圖出府去書局給她帶回來最新的話本和她想要的孤本。
再往後一連近二十日，程南枝也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這麼下來，程南枝的身子倒是養好了，但她一直不出門，程青山和謝成璧擔心她悶壞了。
直到齊堂淳一家接旨從封地趕回來等着參加登基大典，安陽王妃沈淑給程家遞了帖子，想見見闊別多年的謝成璧。
謝成璧終於找到能讓程南枝出府散心的由頭，立即去告訴程南枝，同她一起。
不過她們還是等了幾日，待安陽王一家安置好了府內，才攜禮登門拜訪。
沈淑一大早就在王府門口等着，平寧也在她身邊。
謝成璧和程南枝母女倆一下去，沈淑就立馬迎了上來，腳步快的叫平寧都有點沒跟上。
“阿淑！”謝成璧看到沈淑也很激動，直接伸手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
程南枝看沈淑好好的，也笑了起來，但目光轉到平寧身上時，就見對方鼓着腮幫子瞪着她。
“這是怎麼了？姑奶奶，我沒有什麼地方得罪你吧。”程南枝拉她往旁邊走了哦組納悶說，不影響謝成璧和沈淑敘舊。
“你沒得罪？”平寧呵了聲，“也是，你程南枝多能耐啊，都不用別人幫忙，也不聽別人的，自己悶聲幹大事，哪裏就會得罪本郡主！”
程南枝汗顏。
平寧質問她：“爲什麼先前我哥哥去找你，你不答應跟我們一起走？要是你在上京出事了，你……”
顧及到謝成璧和沈淑，平寧只瞪了眼程南枝，沒有說出後面的話。
程南枝嘆道：“你都知道我拒絕了，那也肯定知道緣由啊。”
“我哪裏知道？母妃更不知道你參與了那些事呢！”平寧道。
程南枝意外。
平寧怕被沈淑聽到，拉着她到一邊小聲跟她說，原來先前齊堂淳帶他們離京時，沒跟她和沈淑說就快要宮變了。
程南枝沒答應跟他們走，齊堂淳和齊玄英父子倆也通了氣沒有說實話，只說是他們喝程家人商量後，出於某些原因先留下程南枝，等後面再做其他安排。
平寧和沈淑就老實跟着走了。
結果才到封地，上京就宮變了，消息傳到安陽封地時，齊堂淳和齊玄英死死的壓下消息，沒敢讓沈淑知道。
本來他們也不打算讓平寧知道，平寧是偷聽到的。
要不是程南枝平安無事，平寧可能當時就要偷偷帶人跑來上京了。
包括這次回京，沈淑還是不知道實情，因爲齊堂淳跟她說聖上提前預料到霍家會造反，就提前安排好後手，迅速解決後傳位給齊聿，自己傷了身子沒挺過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