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程南枝腦袋裏像炸開了無數煙花，全然空白，只男人的話音在她而邊一遍遍的迴盪，提醒着她沒有聽錯。
他要求娶的太子妃，是她？？
“天啊，我沒聽錯吧？！南蜀太子居然要求娶程大將軍之女爲太子妃？”
“還是要用燕山門五座城池爲聘禮？！”
“程南枝這是修的什麼福分，竟然值得南蜀太子這麼大張旗鼓的當衆求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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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南蜀太子怎麼可能求娶她？！要我說，肯定是認錯人了，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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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定是誤會！她程南枝可是已經嫁過人了，還跟前夫家鬧的沸沸揚揚，成了全上京的笑話，這樣的女子，怎麼可能被南蜀太子以燕山門五座城池求娶呢！”
“說不定南蜀太子還是被矇蔽了，他壓根不知道自己要求娶的是什麼人！”
周遭議論聲此起彼伏，都難以置信看到的這一幕。
那些議論聲不少也撞進耳中，叫程南枝驟然回神，她眉頭緊擰看着面前的男人。
程青山和謝成璧也反應過來並聽到周遭的非議了，頓時臉色就不好看了，看南榮在州的眼神也帶了點不善。
“殿下萬不要說笑！”
程青山嚯地起身，冷聲道：“小女當不起太子殿下這般，也無意遠嫁南蜀。再說小女此小長在北齊，與您從未見過，您既未曾見她，想必也不是早有情分。便是一見鍾情，也緣何立即認出小女的身份？”
“太子殿下，若是這其中有不該有的隱情，或是您有什麼別的意思，就休怪程某不敬了！”
程青山直視着對方。
“北齊與南蜀向來交好，程某鎮守邊關，也從未爲難過南蜀過境百姓，太子應當清楚。便算是看在這上面，請太子殿下收回說笑的話！”
謝成璧握緊了程南枝的手，眉頭緊皺着，心緒一言難盡。
前些時日，她們還擔心南蜀使團萬一看上的是平寧，忙前忙後了那麼多，誰知道對方原來衝的是她的女兒？！
這都是什麼事兒？！
衆人面面相覷。
這時上面的齊聿冷淡開了口。
“南蜀太子，這等終身大事確實不好說笑。何況程小姐既非宗室女，也與你素未謀面，你卻上來就點了她，實在讓人很難不懷疑別有用心。”
“程將軍可是北齊脊樑，戰功赫赫，對他對北齊別有用心，朕恐怕不得不去信給南蜀皇帝，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隨着齊聿的這話，殿中氣氛瞬間焦灼緊繃，似一觸即發。
下面的衆人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出聲在這時候冒頭。
而齊堂淳一家卻還是看着下面，面上神情及視線都掩不住擔憂，平寧甚至差點忍不住起身爲程南枝說話，但被沈淑和齊玄英按下，對她微微搖頭，示意此時不是好時候。
聽着齊聿暗藏危險與鋒芒的話，南榮在州面具下脣角微勾，不疾不徐的開口解釋：“孤怎麼會別有用意呢。”
“程將軍，你護送孤入京衆所周知，這一路孤雖未露面讓你見到孤，可孤素來敬佩你這北齊名將，也略知你一二，比如令千金在上京。那想必程將軍身邊這位正是了，孤點出她的身份有何奇怪？”
他說罷眸光移到程南枝的面上，低沉磁性的話音柔和了些。
“早就聽聞程小姐愛女才貌雙絕，今日殿中驚鴻一瞥，果然名不虛傳，孤心甚悅。”
程南枝直直的迎上他的視線，眉頭皺的更緊，然而男人似乎有些無辜，只是帶着笑意望着她，給人一種他彷彿在專注打量着一件珍寶的錯覺。
而程青山和謝成璧的臉色更緊繃了。
上面齊聿也是神情微青。
南榮在州卻不給再反應的機會，轉身看向齊聿，平緩又不容置喙的道：“孤的意思很清楚，若北齊應下和親，程小姐爲孤的太子妃，南蜀原奉上燕山門五座城池爲聘禮。若此事不成，孤也不勉強，另奉其他賀禮。”
朝臣們你看我我看你，臉色都很精彩。
說是給選擇的機會，可這是選擇嗎？？要他們選的話，絕對毫不遲疑的選五座城池啊！！
然而問題就來了。
——南蜀太子求娶的不是普通人！！
前有他們的聖上才想娶但沒成功，現有程將軍夫婦明顯不願意！
前者的話，南蜀太子不就明晃晃的跟他們聖上搶女人，叫他們聖上的臉面往哪放？？
後者，程將軍一家滿門忠烈，跟先帝時就有從龍之功，如今新君繼位，又有從龍之功！
那麼多的功勞，要事逼程將軍夫婦答應，怎麼說得過去！
就在衆朝臣糾結懊惱時，齊聿沒有猶豫，冷冷開口：“不可能！”
衆人頓時擡頭。
程青山和謝成璧雙眼一下子就亮了。
“爲何？”南榮在州淡淡問道。
齊聿直接起身，居高臨下的，面無表情看着他，“朕不同意，還要什麼理由？！你只是南蜀的太子，要問就讓南蜀的皇帝來問！”
南榮在州挑眉，道：“父皇已將和親全權交由孤處理。父皇也說了，若是北齊不願，定要個理由。若是別的理由還好，可若是看不起南蜀，覺得南蜀沒資格和親……莫說他，燕山門數萬大軍先不高興了。”
衆人：“！！！”
齊聿垂在身側的手登時攥緊，眼底徹骨寒意。
南榮在州不讓分毫的直迎上他的目光，淡然逼問：“所以，陛下因何不願意？”
齊聿的話是硬擠出來的：“你心裏清楚！”
“是嗎？可孤不清楚呢。”他道。
“你……”
“夠了！”
眼見齊聿面龐染上要壓不住的薄怒，程南枝噌的起身打斷他們。
“太子殿下，我朝聖上仁愛，體桖朝臣，他是不想勉強臣女而已，並非對南蜀冒犯。”
南榮在州微頓，緩緩轉身面向了程南枝。
他語氣溫和了下來，然也帶了幾分微不可察的緊張，問道：“是孤的不是，竟忽略了程小姐的意願。”
“那程小姐覺得如何？可願做孤的太子妃？”
齊聿立即看向程南枝，目光中帶着期翼。
程南枝抿脣，沉沉的看着幾步外的男人，只問道：“若是我不願，當如何？太子還要提及燕山門五座城池嗎？”
聽到這話，程青山和謝成璧有點急了。
燕山門五座城池的佑惑力太大了！那麼多朝臣都想要！就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