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舉動讓南榮璟河冷笑。
他走下臺階,幾步就到了南榮在州面前,道:“太子皇兄還真是好福氣,有這麼個能在關鍵時刻幫你的太子妃。就是不知道,皇兄能不能守住這個太子妃了。”
“這就不牢四弟擔心了。”南榮在州不冷不淡的說,“四弟有工夫關心孤,還還不如多想想自己。自從蔣氏去了後,這長安似乎就沒有哪戶人家敢將自己的嫡女嫁給四弟了。也不知道四弟到最後,究竟能不能找到自己中意,又肯嫁給四弟的皇子妃。”
南榮在州口中的蔣氏正是前四皇子妃,本命便姓蔣。
一般來說,女子嫁夫後都會冠以夫姓,但南榮在州只稱蔣氏,叫南榮璟河一下子就想起了蔣氏臨死前留的那封遺信,若重來一次,寧死也不肯再嫁給他。
南榮在州當日爲蔣氏討公道時,曾將那封遺信公之於衆。
以至於後來這些年裏,他想再成婚尋一助力,屢屢受壁。
還不知被南榮赫銘嘲笑了多少回!
南榮璟河怒極反笑,他目光越過南榮在州,直接看向他後面的程南枝,說道:“程小姐恐怕不知道吧,太子皇兄口中的蔣氏,正是本皇子的前皇子妃。本來忘了夫妻二人青梅竹馬,感情甚篤,只是後來因爲一點小誤會鬧矛盾,沒想到皇兄卻趁虛而入,與她……”
他苦笑,“皇兄畢竟是皇兄,若是當真喜歡,臣弟拱手相讓就是了。可皇兄你又何必以那種方式……弄的蔣氏都無顏活下去!”
南榮璟河滿面痛心疾首。
“皇兄,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
南榮在州眉頭皺起。
覃明登時大怒:“四皇子慎言!污衊太子殿下,可是罪加一等!”
“難道臣弟說錯了嗎?”南榮在州冷笑,“皇兄,你後來沒有娶臣弟的正妃嗎?”
南榮在州冷冷的看着他,正要開口,突然手臂被程南枝拉住。
南榮在州話一頓,看向她。
程南枝直接上前,正面看着南榮璟河,道:“他娶了你的正妃,那又如何?”
“……什麼?”
南榮璟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程南枝淡淡說道:“與四殿下寵妾滅妻羞辱正妻相比,太子殿下肯在衆目睽睽之下施以援手,難道不比殿下強嗎?儘管莫名其妙被賜婚,他還是願意承擔並負責,給心如死灰的女子一個容身之所,這又有什麼好指摘的?難道要像殿下那邊,光天化日之下羞辱與自己青梅竹馬的正妻,才叫真男人和有本事嗎?”
南榮璟河的臉色頓時掛不住了,看程南枝的眼神都有點陰沉。
他勉強的說道:“長樂縣主,你似乎誤會了。”
“誤會什麼。”
藺蘭酌翻了個白眼,他也很看不起這種男人!
“敢做不敢當,更比不上殿下!有什麼臉過來說殿下的?你以爲你給太子殿下潑點髒水,讓我家小姐以爲點殿下身邊很多女人,就能讓小姐改變主意不嫁給殿下了?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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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蘭酌直接對程南枝說:“小姐,都是男人,誰還不瞭解男人那點心思啊。我告訴您,還是相信太子殿下的好。”
程南枝順着點頭:“你說得對,我是萬萬看不起寵妾滅妻這種男人的!”
“你!”南榮璟河被說的臉色青紅交加,分外精彩,他怒道:“長樂縣主,別忘了這裏是南蜀,本皇子是南蜀的皇子!”
“那你別忘了,孤還在這裏,她是孤的未婚妻!”
南榮在州當即開口堵回去,雖然話是對南榮璟河說的,但他柔和的眼神一直看着才能。
南榮璟河就要開口說什麼,但還沒來得及說,覃明猝然上前。
“殿下,我家主子要同程小姐敘舊說話,您再不走,是要請臣幫您走嗎?!”
南榮璟河怒極反笑,狠狠的剜了眼南榮在州,猛地轉身。
另一邊正有着一輛停着已久的馬車,他上去就走了。
覃明趕緊轉身扶住南榮在州,說道:“殿下,時候不早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他暗示南榮在州:該回去解決蠱毒的事了!
南榮在州定了定神,沒有說話,看向程南枝,道:“我送你回驛館。”
覃明:“!!!”
來不及了啊!
主子您再硬撐下去,會出事的!
覃明想勸南榮在州,但是被男人警告的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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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成想,程南枝也皺着眉看南榮在州,這時她餘光一瞥,注意到後面:“那是……”
南榮在州循着看去。
大理寺門口的紀客生連忙過來,向程南枝行禮:“下官大理寺卿,紀客生,見過程小姐。”
有了牢中的見聞,紀客生知道,南榮在州很重視這位程小姐,那他也得恭敬點。
但他不知道,他的禮叫程南枝愣了下。
程南枝頷首回禮,不明白對方怎麼那麼恭敬。
“你在這兒做什麼?”南榮在州蹙眉問。
紀客生其實就在南榮璟河後面跟出來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他擡頭,看了看明南榮在州,話卻是對程南枝說的:“程小姐,眼下應該沒有外人,下官斗膽想同你說一句話。其實殿下身邊真的沒有過任何女人。殿下三任太子妃中,只有舍妹活過了新婚之夜,但當時緣由特殊,殿下並未碰舍妹,還請您不要介懷。”
程南枝更愣了。
南榮在州擰眉:“紀客生,你多嘴了。大理寺中還有不少公務,你可以回去了。”
紀客生麻溜的應是,轉身就走。
程南枝看着他進了大理寺,就轉向南榮在州。
南榮在州默了默,解釋:“他妹妹就是我的第二任太子妃。你……”他喉嚨滾了滾,說道:“我確實沒有……”
“我知道,也相信你說的,從來沒有介懷過。”程南枝說。
南榮在州微不可察的過了口氣。
“但眼下我想知道。”程南枝又說。
南榮在州的心又提了起來。
結果很出乎他的意料,叫他猝不及防。
程南枝猛地抓住他那只還殘留着毒的手,一把拉過舉起,展露在視線中。
“這是怎麼回事?”程南枝沉着臉,咬牙切齒,“你不是說,你會在牢中好好的嗎?”
南榮在州臉色微變。
然而,不及他說什麼,那一扯幅度太大,叫他踉蹌了下。
可他本就沒什麼力氣站住了,也是強撐着,他想解釋的話都沒出口,先吐出口黑血,眼前被黑暗籠罩,身子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南榮在州!”
程南枝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