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枝迅速伸手接住男人。
但男人太高大,她實在撐不起,還好藺蘭酌和覃明眼疾手快的過來箭步過來幫她扶住南榮在州。
程南枝低頭看,男人雙眼緊閉,薄脣緊抿,似乎非常痛苦,額前脖頸間都出了層冷汗,青筋/凸/起。
“我去!殿下怎麼了?他在大牢中真的受刑罰了??”藺蘭酌震驚的說。
程南枝也急忙問覃明怎麼回事。
覃明慌了一瞬,強逼自己冷靜下來,迅速看了眼周圍。
幸好的是,這個時間段,附近並沒有人經過,不用擔心消息外泄。
“程小姐,情況不是一兩句能說清的,屬下稍後再同您解釋!眼下,我要先帶我家主子回去診治!”覃明從程南枝懷中接過南榮在州來。
程南枝道:“我跟你一起送他回東宮!”
“不!殿下不能回東宮!”覃明打斷說。
程南枝愣了下,看了看慌張的覃明,再看向南榮在州,想到方才南榮在州在南榮璟河面前的樣子,她明白了什麼。
“我身邊的烏日圖就懂醫,找她來……”程南枝強自鎮定的說。
還沒說完,覃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她也不行。”
覃明搖頭。
藺蘭酌納悶:“那怎麼辦?不找烏日圖,看你們樣子也不能找太醫,難道要在城中找其他答大夫,還是你們有信得過的大夫?不是我說,還是烏日圖更爲可信吧,她不是和你家太子是同族,她也很會用毒嗎?”
覃明搖了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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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爲烏日圖懂,才不能讓她來,否則她就發現主子的情況了!
覃明緊緊盯着程南枝,心中無比的掙扎。
但是看了眼南榮在州後,覃明下定了決心。
“主子在別處有一很隱祕的宅院,需要去那裏,等恢復了再回東宮。這不能讓陛下知道,更不能讓陛下知道主子出事了!”
“程小姐,找哪個大夫都不行,沒有用,能不能……”
他央求的望着程南枝,“能不能請您救救我家主子?”
程南枝微怔,“我?”
藺蘭酌當即扭頭看程南枝。
“您體內可能有神農珠,那您的血,應該是能救主子的……”覃明說。
程南枝聞言想起來,她毫不猶豫點頭,“走,先上馬車離開這裏,我跟你們一起!”
又叫藺蘭酌,“你在後面跟着,注意萬一暗中有其他人,直接解決了,不要留活口。”
“是。”藺蘭酌當即點頭。
覃明就趕緊把南榮在州弄上馬車,藺蘭酌幫忙將人扶上去,隨即回去騎馬,叫車伕跟上。
程南枝則跟上上了南榮在州的馬車。
一進去,程南枝說道:“我的心頭血最有用,給我刀子,薄布,還有杯子。然後你出去就行了。”
程南枝想過要不要去了南榮在州的住處再做。
可事態看上去很緊急,再則南榮在州的地方應該很隱祕,去的人多了,難保不會被發現。她現在又正是受人關注的時候,不能冒那種風險。
只能在馬車上做了。
覃明很快找出來給她,又拿了馬車暗格內備用的止血等傷藥給她放在一邊用。
快要出去時,想到什麼,覃明停下,緊張的對程南枝說:“程小姐,還請您記住一點,不要摘下主子的面具。”
程南枝一愣,“爲什麼?”
“……現在不合適,總之不能摘,請您理解。”覃明說。
程南枝聞言,也就點了點頭,覃明這才出去。
程南枝收回目光,落在南榮在州的面上。
那副面具遮住了男人的大半張臉,但從露出的薄脣下頷與眼睛等等,絕對是張風華絕代的俊美面龐,爲何現在不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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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這時痛苦的悶哼,身子也無意識的蜷縮起來,肩骨在此時竟然顯得很瘦削。
程南枝當即壓下心中的思緒,解開自己的衣服,拿起刀在一旁燭火上烤了烤,然後就在自己的心口處用力刺進去,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但她不敢耽擱,拿杯子來抵在傷口下面,等血流進去。
程南枝也不知道南榮在州到底需要多少血。
她接了足足滿杯,才白着臉,顫着手,大概給自己傷口倒上藥粉,摸好藥膏,再包紮上,而後她穿好衣服,腳叫外面的覃明。
覃明就來就看到程南枝虛弱的靠着車壁。
“我沒怎麼有力氣了,你餵給他。”程南枝指指那杯子。
覃明看了眼,心中微震,‘鄭重的對程南枝道謝,上前去扶起南榮在州,並指點了他身上幾處穴位,又給他輸了自己的內力。
程南枝不懂,就安靜的看着。
沒一會兒,覃明停了下來,卻是先拉開一側暗格,從中拿出個小瓷瓶,倒出來個黑色的小藥丸餵給南榮在州。
等南榮在州嚥下去了,覃明才小心翼翼的拿起杯子餵給南榮在州。
程南枝撐着車壁坐起身,車廂內血腥味濃重,卻還殘留着一股淡淡的,卻不容忽略的藥味。
程南枝辨認出來是剛才覃明喂的那藥丸。
“你剛才餵給他的是什麼?”程南枝輕聲問。
覃明也不知道要給南榮在州喂多少血,就把杯子裏的都喂乾淨了,聞言他說:“補身子的藥。主子先前受傷很多,也中過好幾次毒,身子骨虧損很多,所以郎先生還在的時候,給主子煉製了這種藥,主子定期服用對身子好。”
“這次主子中的毒很兇險,對身子傷害大,主子內力也亂,如此貿然解毒對主子身子不好,所以需要先服一顆。”
話落,覃明話音頓時驚喜。
“有用!程小姐您的血真的有用!”
南榮在州的那只手已經逐漸褪去一樣,他的呼吸也平穩很多,沒再流冷汗了。
程南枝費力伸手摸了摸南榮在州的手,也沒有方才那麼冰了,她鬆了口氣,就問:“爲什麼他會中毒?誰幹的?”
覃明默了默,含糊的說:“主子看的卷宗上有毒,他……事先不知。也不能確定這是誰幹的。”
程南枝升起火氣。
會幹這種事,不就是知道他們會從宮女案的卷宗上下手?!
好下作的手段!
程南枝覺得,這事南蜀皇帝未必不知道!二皇子、四皇子、金吾衛那些人可少不了聽他的話,就算私下做,又怎麼瞞得過他的眼睛!
“那個紀大人確定是你們的人?”程南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