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天亮後程玉川、藺蘭酌和另外兩位北齊的官員都要起很早,因爲他們今早都要一同去上朝,算作兩國間正式的會面。
“不出意外,今日早朝,南蜀皇帝會正式宣佈我作爲長樂縣主,與南榮在州不日將完婚的旨意。另外也會下令查南榮在州的案子,但!何時查出來,南蜀皇帝不一定會有準話。好在南榮在州他們已經有準備了,這個你們就不用管了。”
程南枝不用去上早朝,但還是也跟着一同早起,叮囑程玉川和藺蘭酌兩人。
“如果南榮在州醒了,他會去上早朝,但不管見沒見到他,你們兩個都不要衝動。”
“另外,如果有人私下找你們,你們也不要答應,上完早朝直接回來。”
眼下還不算太瞭解長安的情況,有什麼人都該避着點,免得不知不覺中被下了套。
“知道了。”
程玉川沒好氣的說,敲敲程南枝的額頭,道:“我看你的重點就在於那小子可能還虛脫,怕二哥跟他打一架將他揍得更虛弱了是不是?”
“二哥,你怎麼這麼想我,我哪有。”程南枝別開目光。
程玉川哼哼兩聲。
藺蘭酌拍着胸膛道:“小姐您放心,真要有,我肯定給你攔着他!”
程玉川瞪他:“我們才是一夥的。”
藺蘭酌毫不猶豫:“我聽小姐的。”
這時外面的兩位大人催了,程玉川和藺蘭酌這才離開。
程南枝送別他們,回到房間裏坐下。
“小姐,殿下真的能沒事嗎?”烏日圖還是很擔心。
程南枝心不在焉的,“放心吧,他心裏有數,不會在這時候真出事沒了的。”
烏日圖微不可察的嘆氣。
程南枝實在沒事,又覺得有點困,索性就去牀上補覺。
不知道睡了多久,烏日圖高興的來叫她:“小姐小姐,殿下真的沒事了!他來驛館了!”
“誰?”程南枝還沒太清醒。
烏日圖說:“程二將軍和藺蘭酌他們下早朝回來了,殿下是一同來的,眼下他們就在前廳裏坐着。”
“但那兒氣氛不大好,”烏日圖如實說,“小姐您再不過去,可能真要打起來了。”
程南枝頓時清醒,起身叫烏日圖打水洗了把臉,收拾好後才趕到前廳,一進去正好聽到程玉川陰陽怪氣的聲音。
“太子殿下,我妹妹昨夜勞心勞力的擔憂殿下,可是不曾保留,本來身子骨就不算太好,這累的實在撐不住了,今日要多休息些。您要是想見我妹妹,還是改日合適的時候再來吧!”
前廳裏只有程玉川、藺蘭酌和南榮在州,覃明則帶人候在外面守着。
覃明第一時間見到了程南枝,趕緊要行禮,但被程南枝擡手止住。
程南枝看向裏面,想知道他們在聊些什麼。
不成想,她才到,裏面的南榮在州就若有所覺般倏然回頭,沒有理會程玉川的挖苦,瞬間對上了程南枝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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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似乎僵了下,隨即就起身。
這動作也令程玉川和藺蘭酌注意到了程南枝。
“小妹,你身子還沒好,怎麼這就來了?”程玉川鬱悶,不能再多拿點喬,表示下自己多生氣嗎?
“客人都來了,我還在房間裏休息算什麼樣子。”程南枝說。
藺蘭酌朝程玉川使眼色,起身就要去扶程南枝。
但有人比他們快了一步。
南榮在州已經邁步大步流星的很快到程南枝面前。
臨近了,南榮在州氣息微緊,喉結滾了滾,他剋制着緊張伸手,道:“我扶你過去坐下。”
程南枝看了眼他的手。
完全沒有異常了。
再看男人,似乎也沒什麼事了。
然而想到烏日圖說男人已經時日無多的話,程南枝又心裏一沉,便繞過他,道:“不勞殿下關心,我自己可以。”
烏日圖連忙攙着她。
程玉川很滿意,起身朝程南枝搭了把手,扶她坐下。
藺蘭酌問詢:“小姐您的傷怎麼樣了?其實您可以讓烏日圖過來叫我們過去的,自己別走這些路。”
程南枝搖頭說沒事。
南榮在州服用的那藥丸是真的好使,烏日圖緊緊是給她用了部分藥沫,混着其他的,她的傷口就已經結痂,差不多快癒合了。
他們不知道,南榮在州聽到程南枝的存着呢,內心已經翻起驚濤駭浪。
她怎麼會知道他……
是覃明給的那顆藥?
覃明怎麼沒告訴他這點?!
南榮在州剜了眼外面的覃明。
覃明一哆嗦,莫名又大感冤枉,可憐巴巴的屏退其他人,自覺的去附近守着不讓人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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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榮在州回身,看了看程南枝,悶聲過去到程南枝身邊。
程南枝別過臉去。
南榮在州想再問問她的傷,但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程南枝就先出聲截住他的話問程玉川和藺蘭酌早朝情況怎麼樣。
“挺好的,如你所料。”程玉川瞥了眼坐下後,對着程南枝氣勢很弱的男人,說道:“另外兩位大人沒跟着一起回來,去六部商議婚事了。他們都是老油條,面對六部那些官員滑頭足夠了。這又算是兩國和親的大事,總要定好大概章程,再傳信回北齊,不然說不過去。”
程南枝點點頭,“應該的。”
“不是,小姐,要是和親的信傳回北齊,後面怎麼辦?這還能解決婚事嗎?”藺蘭酌忍不住問。他們一開始來可沒打算好和親,這一下子將他們的計劃打亂近辦半了!
藺蘭酌想問,就這麼任由發展下去嗎?
程南枝抿脣,面上沒有表情。
身邊似乎更加安靜了,連個呼吸都沒有。
程玉川目光來回打轉,就冷笑:“這還不是要問某人。說好的一起合作,結果現在就剩我們當傻瓜!我都要懷疑,是不是從先前就是真當我們這樣,又從來沒信過我們,故意挖坑等着我們跳!”
程玉川睨着南榮在州。
“太子殿下,您對這有何高見啊?不是我說,這親人終歸還真是親人,就算先前有多大的過節,面對外人都能聯手,是吧?”
南榮在州面具下臉色比他們還要難看。
他擡頭,說:“不,我從未沒有想過要和父皇一起設侷促成這樁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