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偌大殿勤政殿內瞬間鴉雀無聲。
南榮璟河只感覺自己渾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一旁的南榮赫銘愣了一下，瞪大雙眼，狠狠剜了眼南榮璟河，但上方的目光太強烈太有壓迫感，他一時間也不敢有絲毫異動，就低下頭去。
南榮璟河終於反應過來。
“父皇，誤會啊！”南榮璟河連滾帶爬的往前，“父皇您正屬意太子皇兄，兒臣怎麼敢覬覦？兒臣見那朝臣是因爲……在那兒正好碰見了！另外也有些‘朝政想向他們請教，兒臣擔心自己出錯，這才多交談了幾句！”
“是嗎？”
“父皇，兒臣真的沒有異心！”
南榮璟河磕頭喊道。
這時，上方突然飛來什麼東西，正中他的腦袋。
吃痛聲中，南榮璟河瞧見那是幾道密摺。摺子摔地上散開，上面的字跡清晰映入眼簾，居然是這兩日他地底下聯絡朝臣的行蹤！
南榮璟河臉色頓白。
上方南榮叔梧淡淡道：“那你告訴朕，這些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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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榮璟河要開口辯解時，南榮叔梧道：“你若是覺得這查錯了，朕便命金吾衛一一去查證這上面的人，看他們與你說的是否一樣，又真的查錯了行蹤。”
南榮璟河要出口的話就噎在了喉嚨裏。
他不敢說。
金吾衛裏有很多他們不知道的暗衛，能耐很大，以往被他們查的朝臣，沒有一個是不被查的乾乾淨淨！
現下他又沒法做什麼防備，哪兒能避過去？
南榮璟河臉色蒼白。
南榮叔梧見他如此，冷笑了一聲，“老四，你可真是能的很。”
南榮璟河權衡過後，立馬磕頭，顫聲道：“父皇，先前……先前是兒臣鬼迷心竅！只是太子皇兄出了宮女那件案子，兒臣想爲父皇分憂罷了，絕無不軌之心！”
聽到這兒，南榮赫銘心裏舒坦了不少。
誰叫南榮璟河算計他，現在終於翻車倒黴了吧！
幸好他這幾日安安分分的，沒籠絡任何朝臣。
南榮赫銘正慶幸着，不成想上面南榮叔梧忽然又點了他：“老二，你覺得朕叫你來又是爲了什麼？”
南榮赫銘一僵。
他大概猜到了，但他不敢說。
“……父皇，”南榮赫銘硬着頭皮只能說，“兒臣沒有派人刺殺過老四，兒臣最是看重兄友弟恭的，這朝中上下有目共睹，兒臣怎麼會讓人去上傷害老四呢？這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兒臣！”
誰知南榮叔梧出口卻是：
“兄友弟恭？朕倒是不知道，你眼中的兄友弟恭，竟然是去搶你皇兄的正妃？”
南榮赫銘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他連忙道：“父皇，兒臣沒有啊！兒臣已有正妃，怎麼會做對不起她的事呢？是，兒臣今日是去了半月谷，可兒臣只是聽說那裏景色甚好，連皇兄和這等久居東宮甚少外出的人都去了，兒臣才想去看看的！”
南榮叔梧卻冷笑，直接拆穿：“你是覺得，跟着去半月谷的隨從裏，朕得不到消息，是嗎？”
南榮赫銘變了臉色。
南榮叔梧抓起手邊的硯臺就砸了下去，正中南榮赫銘的額頭。
霎時間，血跡模糊了眼前。
南榮赫銘忙不迭求情，大喊着是誤會。
南榮叔梧道：“你們是什麼心思，朕一清二楚。今日朕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再敢動你們那些心思，小心你們的腦袋！”
“南蜀的太子，”南榮叔梧面無表情，“只會是朕的皇后所出！”
南榮赫銘和南榮璟河心頭一震，聽那話遍體生寒。
可他們又生出強烈的不甘。
太子只能是南榮在州？
憑什麼！
前些時日父皇明明有過廢太子的心思，爲什麼現在又如此？！
最不甘的當屬南榮璟河。
南榮璟河想起宮女案才爆出來的時候。
那件案子確實是他所爲，他就是看不得南榮在州竟然要娶北齊貴女，想要用它毀了南榮在州的婚事！
當時事情發生後，南榮璟河還很是心驚膽戰了一陣，怕父皇查清降罪於他，可是沒多久他卻被急召入宮，明明是父皇當時告訴他太子失德，還暗示他對他屬意！
南榮璟河那時都要喜不自勝了，覺得父皇就是定了他！
這才多久？！
南榮璟河忍不住擡頭，紅着眼道：“父皇，您就這般看重南榮在州，哪怕他真的私德有虧，不堪大位嗎？您的嚴眼裏只有他，那我們呢？兒臣不也是您的兒子嗎？！”
一旁的南榮赫銘嚇了一跳，聽他說的渾身都抖了抖，不要帶他！他沒有這個意思啊！
南榮叔梧冷冷的看着南榮璟河，只道：“老四，你是越發沒有規矩了。”
南榮璟河頭暈腦脹，已經有點失去冷靜。他道：“可皇兄不可能一輩子都健在！這……您明明是最清楚的！”
“夠了！”
南榮叔梧拍案而起。
大殿之內驟然寂靜，周遭宮人接連跪下伏地，南榮赫銘也倒吸涼氣，趕緊離南榮璟河遠了點。
就聽南榮叔梧冷笑道：“太子命不久矣，這消息你們是從哪兒知道的？又知道了多少？朕還沒跟你們算賬呢！”
南榮赫銘忙道：“父皇，兒臣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南榮璟河卻是梗着脖子，不肯讓了那口氣。
也許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望着南榮叔梧的目光裏還帶着期待和希望，就如一個兒子對自己父皇偏愛的僥倖。
可事實卻似當頭一棒。
“朕不管你們如何知道的又信了這種謠言，再做些不該做的，朕不會輕饒！”南榮叔梧冷冷吩咐楊公公，“將他們帶下去，各打四十大板！老四遇刺是所會官員，皆革職，這幾日接觸過已查到的，也都降兩級！”
南榮璟河猛地擡頭，難以置信的望着南榮叔梧。
南榮赫銘則是鬆了口氣，然而緊接着又聽到他。
“至於老二，禁足皇子府兩月，罰俸半年。禁足期間，每日需朝東宮之向跪足三個時辰，自省吾身。”
“父皇！”這無異於折辱，南榮赫銘豈能接受，他急忙要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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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榮璟河也終於心灰意冷的回神，跟着求情。
南榮叔梧卻不想看他們了命人將他們帶回去。
很快，殿外響起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