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南榮叔梧看向程南枝,似是覺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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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南榮在州幾人都看向了程南枝。
程南枝冷聲道:“在陵宮裏時,如果本縣主沒有聽錯,造成陵宮坍塌的緣由,應該是火藥吧?”
南榮叔梧忽的頓住。
南榮在州登時明白了程南枝所說的,看向沒南榮叔梧。
程南枝銳聲道:“據本縣主所知,這火藥乃是我北齊之人祕密造成,後來那人謀逆被斬,造下的火藥也都被查封了,北齊先皇下令不許任何人動!那這火藥怎麼會出現在南蜀?難不成是北齊有人做了不該做的事嗎?”
她沒有明說,但在場的人都反應過來了。
這不該做的事,自然就是私下勾結南蜀做交易!
這種事情,可是不能擺在明面上講的,也不好講。
因爲他們都知道,造火藥的是北齊逆臣三皇子,同逆臣往來,其中代表的意味,他們都明白。
後面的程玉川望着南榮叔梧的目光頓時犀利起來。
南榮叔梧的臉色有些凝住了。
看着程南枝,須臾他笑開來,不疾不徐的說:“什麼火藥?朕怎麼不知道?”
他看了眼身邊的楊公公。
楊公公當即上前,低着頭恭敬的說:“長樂縣主,您是誤會了。這出事的緣由,陛下命人查過了,可惜陵宮坍塌大半,實在無法查明。不過可以保證的是,絕對不會是您口中的火藥。”
“這簡單,”程南枝分毫不讓,“陛下帶來了這麼多人,完全可以叫他們去清理出坍塌最嚴重的幾處,看是否有什麼刺鼻的硫磺硝石等味兒。火藥爆炸後就會留下此味,短時間裏散不了,很容易查明!”
程玉川也當即上前,強硬的說:“陛下,我北齊此次同行的不少人也葬身陵宮中沒有出來,他們的屍身,怎麼都是要見到的!”
“若查明是火藥,此事我北齊也必需要個交代!因爲我北齊陛下曾嚴令禁止過,火藥乃是禁行之物,不允私下造出,也不允許在民間流通。如今落到南蜀來,此事非同小可!”
他說的就差沒明指着南榮叔梧的鼻子說,一定要查清是南蜀的誰私下勾結了。
形勢陡然逆轉,南榮叔梧面上不見絲毫小一班笑意。
他看着程南枝和程玉川,過了會兒才笑出來。
“朕說了,沒有火藥,是爾等聽錯了。”
“怎麼會……”
“今日太子與諸位都受驚了,還是先回去好生歇息吧。”
南榮叔梧直接打斷了程南枝的話,話音關懷溫和,但難掩警告的寒意:“至於陵宮一事,朕會命人細查,過後給北齊個結果。”
“不然,只怕今日這在場的人都要細細篩查,可諸位似乎都帶傷,也不太合適,太子以爲呢?”
他看着南榮在州。
南榮在州熟悉南榮叔梧,心知這就是南榮叔梧願意退一步,今日不細查到底是誰出現的事了。
他便點頭,看向程南枝。
程南枝會意,道:“也罷。本縣主相信貴國,定能給出北齊滿意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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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強提火藥的事,就是爲了轉移南榮叔梧的注意力,保住郎束。
現下目的達到了,就沒必要追究下去,免得兩敗俱傷了。
程南枝看向程玉川。
程玉川點頭。
南榮叔梧就吩咐楊公公送程南枝等人離開,他留下南榮在州單獨說話。
程南枝有些擔心南榮在州。
南榮在州給了她個放心的眼神,程南枝這才帶程玉川等人走。
很快,出口前就只剩下了南榮叔梧和南榮在州父子。
“太子,你這回可是得了個極好的太子妃。”南榮在州看着那個小山洞,意味不明的說。
南榮在州攏袖端立在原地,淡淡道:“這還要多謝父皇,願意爲兒臣用燕山門五座城池換回孤的太子妃。”
南榮叔梧氣笑了。
那又如何?
他只是要換回神農珠而已!
等人用完了,大婚之後,他就會隨便找個由頭,將這長樂縣主再推出去,向北齊開戰!
有了神農珠,他戰無不勝,拿下北齊也不過指日可待,燕山門的五座城池還會回來。
南榮叔梧轉向南榮在州,道:“那太子可要珍惜了。就這最後的日子,別浪費在不該有的事情上。”
南榮在州眼神一冷,直視着南榮叔梧。
這一刻,父子二人誰也不掩飾那幾乎濃成實質的危險銳意。
突然,南榮在州語氣一轉,道:“父皇您知道嗎,兒臣其實一直都知道陵宮的這條生路,是母后臨終前見我的那一面告訴我的。您知道她當時還一併說了什麼嗎?”
南榮叔梧周身那低沉危險的壓迫氣息倏然消散。
他怔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再開口話音竟然變輕了。
“說什麼?”
南榮在州道:“她說您在騙她,騙了她一輩子,所以她不願意留下,要我發誓終有一日從陵宮帶走她。”
南榮叔梧變了臉色。
“所以母后告訴了兒臣這條生路,”南榮在州語氣淡淡:“現在,父皇還懷疑嗎?”
南榮叔梧臉色一下子變的極爲陰沉。
南榮在州更沒有留下,轉身走了。
他說自己有辦法能讓南榮叔梧不相信是真的。
因爲母后生前確實告訴過他那話。
他也曾數次撞見過母后聲嘶力竭的怒罵父皇欺騙了她,與他寧願死生不復相見,每每這時,父皇都會向母后低頭。
南榮在州眸色微深,如今他也懂得了情愛,他明白那話的威力,父皇沒有理由不信。
與此同時,楊公公將程南枝和程玉川等人帶到了一輛提前準備好的馬車前,讓他們先回驛館歇息。
“那南榮在州呢?”程南枝問。
“殿下安頓好了,自會去尋長樂縣主的。”楊公公打馬虎眼說。
程南枝皺眉,但也不好說什麼,只能上馬車離開。
楊公公特地上前攙扶程南枝上馬車,在程南枝看來時,他笑呵呵的道:“長樂縣主今日可千萬別多想,陛下當真是擔心極了你們呢。”
程南枝皮笑肉不笑,要上去時,餘光忽然瞥到某處,她頓了下。
“怎麼了?”後面的程玉川注意到問。
程南枝很快恢復如常,說沒事,回頭囑咐覃明回頭等南榮在州有工夫了去尋她,讓她安心,這才上了馬車。
烏日圖暗暗的看了眼郎束,見他朝她微微點頭,就跟着上去。
然程玉川上馬車時也看了眼郎束。
郎束察覺到對上他的目光。
程玉川立即低哼了聲,進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