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這是要帶我去……”程南枝看着男人，她明白了，“我們也u春望樓，裝作遇刺。太子和皇帝同時遇刺，這事必須大張旗鼓的查？”
南榮在州嗯了聲。
“可是刺客呢？”程南枝說，“到時候陣勢那麼大，你的人如何能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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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榮在州微擡下巴點了點外面，“刺客就跟着我們，覃明已經安排好人了，做完後人會回到我們身邊，跟着我們走。”
“至於在春望樓，不用擔心，春望樓的掌櫃夥計不會亂說話的。”他意味深長。
程南枝意外：“難道春望樓是你的鋪子？”
南榮在州笑了笑點頭，“這是我七八年前着人開的鋪子，做的隱祕，東家又是個虛構的身份，沒幾人知道是我。”
所以今夜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到了。
南榮在州考慮過後，便來尋程南枝一起。
程南枝這下放心了，她道：“我和你一起也好。我也遇刺，這事就更大了。
前不久她才在陵宮差點喪命，如今又差點遇刺，這事就是想低調吃處理都不行。
說話的工夫，他們已經到了春望樓。
春望樓是長安數一數二的戲班，很多世家大族都是這兒的常客，再加上班底各角都有拔尖出彩的，更是受人追捧，今夜上的戲還是這兒戲班新排的，因此今夜人滿爲患。
據說新排的戲太精彩了，故而園票早早賣光，都被官宦人家包了，戲樓內外也名正言順的多了不少守衛。
南榮叔梧會用這由頭出宮，也在情理之中。
馬車停下，南榮在州和程南枝下車。
兩人過去，覃明隨即拿出園票，在門口負責接待的正是掌櫃，一個很有儒雅的中年男子。
他見此恭敬的向南榮在州行禮，領路進去，引得周遭人齊齊看來。
不少人認出了南榮在州，紛紛要行禮。
南榮在州虛虛擡手示意他們，沒再多管，與程南枝上了樓上雅間。
掌櫃的很識趣，命人呈上瓜果點心和茶水，便退下了。
南榮在州讓覃明去外面守着，隨即對程南枝道：“父皇就在對面的雅間裏。他微服出宮知道的人不多，明面上也不知道，不必過去見禮。”
“我方才進來看到不少人，就這情況，出現刺客，你父皇那狗皇帝能信嗎？他會不會懷疑到你身上？”程南枝擔心。
南榮在州輕描淡寫道：“他不會懷疑我的，因爲我將刺客嫌疑引到了郎先生身上。郎先生的能耐，父皇清楚。就算逃脫了，父皇也不意外。”
程南枝眼皮微跳：“那郎先生知道嗎？”
“很快就知道了。”南榮在州聳了聳肩，不以爲意的淡淡道：“他讓我做了那麼多，如今做些來幫我，也是應該的，他不會放心裏去的。”
程南枝啞然失笑，正色說起別的：“那你準備讓誰去鳳儀宮找那些證物？”
“小五。”
“他能安然出入鳳儀宮嗎？”
程南枝有點擔心，“就算宮中部分守衛調出來保護南榮叔梧，可是還不少人呢，他能安全離開嗎？”
“會的。”南榮在州說，“淑妃和貴妃母家上書爲她們求情，父皇總要顧忌點老臣，今日已經解了她們的禁足。但她們還不能出宮。”
“不過老四那邊，他的皇子府其實一直有我安插進的釘子。他的傷勢久久未愈，我讓那釘子今夜往他喝的藥裏下了點東西，叫老四受些苦頭。他傷勢惡化的情況會傳到宮中，貴妃本就擔心他，會強行出宮的。”
有貴妃再吸引視線，南榮未澤會更安全。
“要是這樣來，小五還不能解決鳳儀宮的事，我豈不是白教了他那麼些年。”
他說完，就見程南枝新奇的打量着他。
“怎麼了？”
程南枝道：“我沒想到你在南榮璟河他們府中還有眼線。恐怕你父皇也萬萬沒想到，他以爲你受他擺佈，可實際上你早就能掙脫了，真厲害！”
南榮在州失笑，道：“不過是前二十年的準備而已。時日久遠，再難的事，也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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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而已。
程南枝有點心疼。
這何止是那麼輕易能概括的。
但是……
程南枝眼睛一轉，起身道：“我聽到開戲了，去看看。”
她走到窗邊，推開就能看到外面一樓大堂內的戲臺，春望樓幾層高樓都是圍着戲臺建的，看戲十分方便。
此時戲班新排的戲已經開了，先上的正是旦角，但高唱的是個男子，卻比女子還要柔情婀娜，貌美動人，雌雄難辨。
那一把好嗓子更如黃鶯出谷，勾的人心尖發癢。
程南枝心想，上妝了都這麼好看，脫下媳姨洗衣，想必也是個風度翩翩的俊俏公子。
這時身後腳步聲靠近。
南榮在州來到程南枝身邊，幽聲道：“好看嗎？”
“不好看！”程南枝立馬一本正經的說。
男人倚在窗沿，晦暗似可憐，輕聲道：“騙子。”
“怎麼會，”程南枝一臉正氣，“只是他的戲好看，話說這既是你的地方，那請他們到驛館唱幾場給我聽，應該可以吧？要是排隊等，我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她指指臺上的人，“就要他。”
南榮在州沉默，“不……”
要是不行，那還是去南風館吧，那兒花錢就不用等。程南枝新心想。
南榮在州噎了個正着，聽着她嘀嘀咕咕的心聲，心尖酸的能冒泡。他立即說：“春望樓的可以，別的不可以！”
“什麼別的？我沒說別的啊。”程南枝似乎疑惑。
男人哪兒能回的了這話，擡手捏捏她的臉頰，帶上半邊窗戶，抱她靠上牆，低聲道：“就聽戲，別的不許。”
才能看他，還要再逗上幾句，忽然外面一陣騷亂，緊接着破窗之聲響起，伴隨着人羣尖叫，有人高喊有刺客，戲班只能中斷。
程南枝聽到趕緊推開南榮在州，將窗戶關上，又留了道縫看外面。
守着的官員也很慌，但很快鎮定下來，解決樓內的亂子。
後面南榮在州幽幽的望着程南枝，不肯作罷，上前想保住程南枝追問，誰知道這時覃明推門進來了。
“主子，辦好……”
覃明戛然而止，眼見着南榮在州想攬程南枝的手停在半空。
冷銳目光投來。
覃明連滾帶爬的出去，並帶好房門。
程南枝回頭看了眼，再看身邊的男人。
男人面向她時，眼底多了點委屈。
她哭笑不得，叫覃明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