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叔梧沉着臉回宮,誰知又得知貴妃半夜私自強出宮闈,在四皇子府待到現在都不曾回來。
這讓積攢一肚子怒氣的南榮叔梧當場動怒。
“來人,去將貴妃給朕押回來!”
想想卻更怒。
“把朕的話當做耳旁風,她還有沒有將朕放在眼裏?!”
南榮叔梧吩咐楊公公:“押回來前,張嘴二十,你親自給朕行罰!”
大殿內外宮人驚恐的跪了一地,楊公公顫聲應是,趕緊去了。
凝重而沉滯的氣氛頓時席捲宮中。
驛館內,程南枝睡醒起身時也聽說了南榮叔梧大發雷霆的事,聽說宮裏宮外都人心惶惶,搜查刺客的官兵更多了。
程南枝若有所思,梳洗好出去,沒成想迎面正碰上從裏面疾步回來的烏日圖。
“小姐,奴婢查到了件大事!”
程南枝就和她回了房間,屏退下人,問她查到了什麼。
“狗皇帝身邊那個楊公公!”烏日圖道,“他是自小就跟在陛下身邊的人,至今有幾十年的情分了。但是差不多十年前,他因爲陪狗皇帝上位時在明槍暗箭裏受的傷,身體不大好,狗皇帝准許他靜養在自己家中。”
“大概數月過去,楊公公養好了,就回宮中當差。”
“但是這十年來,楊公公每年都會有段時日離宮養傷!什麼樣的傷養這麼些年還沒好啊,這肯定有詐!”
程南枝問:“楊公公不在的時候,狗皇帝身邊是哪個總領太監當差?”
![]() |
“好像是楊公公的乾兒子。看樣子是他的親信,也很得狗皇帝信賴!”烏日圖說。
蜜雪言情小說 https://www.vegpulse.com/
程南枝沉銀片刻,“這事確實很奇怪……烏日圖,楊公公住的地方落在何處?”
“我打聽了,就在長安城外北邊三十里處的山野間,那兒有個村鎮,還有一處莊子。那莊子正是楊公公的!”烏日圖說。
程南枝意外,“他十年間養傷都在那兒?”
“我查到的幾次是。”烏日圖道。
“十年前他就能有個莊子,聽着還不小,估計進出得利也好得很……”
程南枝呢喃着,立即吩咐,“這樣,你找藺蘭酌要兩個暗衛,喬裝改扮找機會出城,去那莊子探探。我要清楚楊公公這十年間是不是都在那兒。那附近又有什麼異常,一併查來。”
烏日圖應是去了。
程南枝在房間裏又坐了會兒沉思,傳人上早膳,吃過後就去尋了程玉川和另外兩位大人,問起刺客一事。
那兩位大人不知實情,都跟義憤填膺。
這才在南蜀待多久啊,程南枝差點死兩次了!
兩人越想越氣不過,換上朝服就去入宮覲見,要督促查刺客一事。
程玉川尚有點擔心,“小妹,你說那狗皇帝真的查不到南榮在州身上嗎?還有鳳儀宮,也發現不了?”
“至少目前他是沒有工夫理會的。”程南枝說。
有意將刺客引向郎束的方向,程南枝很快確定,南榮叔梧是真的信了。
但是同樣的是,這刺客壓根抓不到。
南榮叔梧也許是早就清楚抓不到郎束,得下面人稟告時,他雷霆震怒,將搜查的人都罵了個狗血淋頭,還將那夜在春望樓巡守的官員查辦了幾個。
然而縱使他給再多的壓力,刺客也還是抓不到,幾日之後不了了之。
這日,南榮叔梧卻傳南榮在州到勤政殿。
南榮在州這次進殿內,南榮叔梧沒有像往日晾着南榮在州,他一進去就對上了南榮叔梧陰狠的目光。
“父皇傳兒臣何事?”南榮在州神情如常的行禮。
南榮叔梧嚯地起身下去,到南榮在州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郎束在哪兒?”
“兒臣不知。”
話音才落,南榮叔梧猝然逼上前,一把攥住南榮在州的脖頸,驟然收緊。
窒息洶涌而來,南榮在州登時攥緊手,壓下要動手的本能。
他依然不冷不淡的看着面前的人,哪怕他因窒息而雙眼充血,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南榮叔梧沒有下死手,最後一刻他鬆開,將人甩倒在地上。
看着劇烈咳嗽的南榮在州,南榮叔梧俯身蹲了下去,冷笑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郎束可是你母后的表親,他不知背地裏來尋過你母后多少人,兩人又不知何時勾結到了一起!你不是看到也知道嗎?!”
“父皇慎言!”南榮在州頓時擡頭,眼底浸着寒意,“母后與他清清白白,是父皇你這雙眼睛髒了。”
“你敢這麼說朕?放肆!”
南榮叔梧怒極反笑。
南榮在州淡淡道:“父皇生氣,那父皇下旨殺了兒臣吧。兒臣巴不得死在大婚前。”
南榮叔梧臉色陰沉。
“至於父皇說的,兒臣什麼都不知道。在春望樓遇刺的可不止是父皇,還有兒臣。”南榮在州淡定的看着他,“找不找得到刺客,兒臣沒辦法,但兒臣可以提醒父皇,眼下既然找不到,也別忘了貴妃那邊尚需父皇安撫。”
貴妃前幾日被衆目睽睽下掌嘴,無異於羞辱。
回宮後貴妃就大病一場,母家上諫。
貴妃闖宮是事實,母家無話可說,但也對南榮叔梧的重罰很有不瞞你,連帶上朝過政事丟鬆懈不少,還出了些事,足夠頭疼的。
南榮叔梧的臉色就更不好了。
“這是朕的事,與你無關!你雖是太子,但別忘了只是個什麼樣的太子!”
“是,那兒臣告退。”
南榮在州直接起身,沒再看南榮叔梧,轉身便要走。
南榮叔梧猛地起身叫住他。
南榮在州這次卻沒有理會,當沒聽見繼續往外走。
左右他們父子都撕破臉了,大婚在即,彼此都清楚動不了他南榮在州。
“回去告訴郎束,不管他怎麼折騰,大婚都會如期進行,朕要做的,誰都阻止不了!”南榮叔梧忽然說道。
南榮在州頓了下。
南榮叔梧冷笑道,“朕要做的,誰都阻止不了!誰敢擋朕,朕就除了誰!”
南榮在州臉色發冷,只回了句不知道郎束下落,便出去了。
但他還沒走遠,殿中就傳來摔東西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