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枝想起來阿般若從姬蘅屍身頭骨中取出的東西,問阿般若,姬蘅指的就是那個嗎。
阿般若點點頭,又說:“但當時我不知道。我只想着先回去看看,可是那裏的人不讓我離開。”
阿般若一直以爲那裏的人都很純善好說話,直到她要走時,才發現那兒的人強硬的一面。
他們說她必須要在那兒住下去。
她不聽,還找機會偷偷跑。
結果就是附近十萬大山猶如迷宮,還有那裏的人長久以來佈置下用來防備外人找到他們的迷陣,她根本跑不出去,還迷失在裏面,差點被困死。
最後是那裏的人找到了她,告訴了她她自己沒有辦法離開,他們也不會告訴她離開的辦法,讓她聽話的待下去。
“我用了很多法子,”阿般若說,“可是都沒能撬開他們的嘴套出來離開的辦法,就這麼不得不留下,待了那麼些年。”
“我還以爲我要在那兒待到死了,但是不久前他們突然告訴我,我是時候該離開了。”
“他們說,到了我族履行承諾的時候,我應該回到外界,將神農珠帶回去了。”
說完,阿般若擡眼看着程南枝。
其他人不由也齊齊看向程南枝。
程南枝愣了一下,“我嗎?”
阿般若點頭。
程南枝僅僅是遲疑了下,就毫不猶豫的說:“我願意親手剖出我的神農珠還給前輩您。但是我有個要求,我取出後,能不能先給南榮在州用?”
聞言烏日圖想說什麼,但被程南枝一個眼神止住了,她擔心的看着程南枝。
阿般若卻笑了下,“不必,你聽我說完。”
“我離開時,他們還告訴了我一些事情。”
當時阿般若聽到他們要神農珠,直言自己根本不知道神農珠在哪兒,但他們卻說,他們已經卜算到,神農珠已經回到了布夷族族人身邊,並且在一個女子身上。
他們要她出去後將其帶回來。
“除了這個,”阿般若指指南榮在州,“他們還提到了他,說算到姬家直系的這一代有性命之憂,還點破正是我當初去時所求的子母八岐蠱的緣由。他們說可以告訴我挽救他性命的法子。”
“但是——”
阿般若嘆了口氣。
“他們告訴我的法子,只能保在州一時的性命,只能保……他順利撐到去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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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吃驚:“他們也要在洲去?”
“是的,”阿般若道,“他們說神農珠和他,我都要一併帶回去。而且只有在他們那裏,才有辦法徹底保住在州的命。但是這個法子是什麼,他們並沒有告訴我。”
二叔有點懷疑,“他們說的能是真的嗎?這世間能有什麼辦法叫這小子恢復如初?他可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體內的蠱毒也遠不是單解決子母八岐蠱就能解決全部那麼簡單了。”
甕婆也很懷疑。
“我相信他們。”阿般若說,“因爲他們還卜算到了姬蘅留給我的是什麼。他們說他們給我的藥配上姬蘅留給我的東西,就能夠救在州生出一口氣。”
“事實也擺在眼前了。”
阿般若道:“在宮中,在州這小子都已經沒有氣息了,可現在還是活了下來。”
看看南榮在州,二叔和甕婆不說話了。
程南枝毫不遲疑的說:“前輩,我願意跟您去!”
阿般若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那些人給我的藥,剛好夠在洲泡藥浴到他醒來,剩下的我再照他們說的做成藥丸,路上給他服用,能夠讓他撐到那兒。”
她算了算時間。
“在洲醒來得是半個月厚後了,還得半個月讓他養養。”
“那這樣,一個月後啓程,這期間你可以儘快安排好你的事。”
程南枝立馬點頭。
郎束隨即也道:“我與你們同去。左右我也沒什麼事了,一路可以護送你們平安到那兒。”
“好。”阿般若沒有拒絕。
烏日圖急忙道:“師父,你們去,我也去!”
“你不行。”郎束卻搖頭拒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需要送二叔他們回我們的故鄉。還有蘅兒,她也該回家入土爲安了。”
二叔和甕婆道:“我們也可以與你們同去。都這把老骨頭了,回不回故鄉也不要緊了,先送在州這小子去!”
郎束看他們。
兩人不自在的道:“我們可不是因爲擔心他啊,就是關心神農珠能不能平安到而已!”
程南枝便道:“兩位前輩,你們放心,我們會成功的。但是郎前輩說的也對,你們在外漂泊那麼久了,是該回去了。而且南榮在州他母親的屍骨也該回去了。你們身子也不打好了,就不要陪着我們再折騰了,不然南榮在州反而會內疚自責的。”
“那臭小子怎麼可能會。”兩人哼了一聲,但是阿般若也跟着勸,他們拗不過,只好應下來。
程南枝轉向烏日圖。
烏日圖見此,紅着眼眶說:“小姐,我知道了,我會護送他們安全回去的。到時候你們一路一定要小心啊!”
程南枝笑了笑說好。
這時外面的人來通報,說已經弄好了阿般若說的藥材,還一併燒好了熱水。
於是郎束和二叔留下,按照阿般若說的,準備藥浴給南榮在州。
其他人出去。
期間南榮在州還要施針,用的是阿般若從那些人手中才學的一套針法,她就在門口,同郎束和二叔說該如何施針,又下在什麼地方。
等都處理好了,二叔也出來,留郎束在裏面陪着。
天光大亮,所有人幾乎都疲憊不堪,輪班休息。
程南枝也睏倦不已,但是她睡不下,索性拿了個板凳坐在門口等。她想等南榮在州泡完藥浴後進去看看他。
不知不覺間,程南枝靠着門框睡過去了。
忽然她被冷的激靈了下醒來,卻見眼前站着一人,還竟然。是阿般若,她手裏拿着個大氅,正要給她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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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醒了,她直接給她。
程南枝趕緊道謝。
“你也很像姬蘅。”阿般若說。
程南枝疑惑擡頭。
阿般若道:“脾性。你的脾性,有點像姬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