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枝緩過來清醒些了，說了句渴。
程玉川便又去給她倒溫水來，看着她喝下去。
“現在覺得怎麼樣了？哪裏還難受嗎？”程玉川關切的問。
程南枝現在除了腦袋還有些暈，其他倒是沒有不適了。她搖搖頭讓程玉川放心，撐着精神問自己怎麼暈倒了。
“你還說，”程玉川提到這個就氣不打一出來，他道：“你也不知道多顧着點自己！身上還有傷呢，卻從昨個兒到現在都沒有好好休息，你是不想要自己的命了嗎？”
“阿越說了，就你這身體情況，要在牀上老老實實的躺幾天休養！”
程南枝還惦記着別的，她問：“南榮在州呢？我記得他晚上也需要泡藥浴，已經泡完了嗎？現在怎麼樣？”
“他好好的呢！”程玉川沒好氣的說，心裏氣程南枝就知道關心南榮在州，不記着自己。
但他還是細細說來讓程南枝寬心。
“半個時辰前，他就已經泡完藥浴，又服過藥了，這會兒在隔壁也老老實實躺着呢。那個叫阿般若的說他都好。”
程南枝聞言：“阿般若？二哥你已經知道了？”
說到這個，程玉川的神情就複雜了起來，他嘆了口氣，說：“烏日圖都告訴我和南榮未澤了。”
白日裏他們來後，南榮未澤先去看南榮在州了。
程南枝在門口暈倒，他就趕緊先把程南枝抱過來安置。
等烏日圖給程南枝熬好藥來，喂程南枝喝下，確定她好些了，他才去隔壁看南榮在州。
他和南榮未澤都很震驚南榮在州是怎麼活過來的，又對於昨晚那陌生女人突然出現還抱有疑慮，烏日圖就將來由都告訴了他們。
“南榮未澤在這兒沒能待多久，長安那邊朝堂還有不少事，他得急儘快回去處理大局。”
南榮未澤能來這兒，還是覃明和江九在長安那邊盯着，又有紀大人等人一併，能穩住情況，但他也不能離開多久。
至於他——
“藺蘭酌在長安城內呢。”
程玉川說：“先前帶北齊人馬駐守的宋硯瀾進城了，我看他和那個宋硯瀾很熟，就把他留那兒，自己過來找你了。還有另外兩位大人在，他們能處理好北齊和南蜀的交涉，用不着我。你也不用操心，安心的在這兒休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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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南榮璟河和南榮赫銘兩方的人呢？”程南枝問。
程玉川道：“放心吧，昨晚都鎮壓的差不多了。他們母族那邊，南榮未澤也派人抄家了，剩下還有些逃走的，但這麼斷的時間裏也逃不到哪兒去，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抓住處理乾淨。”
程南枝微鬆了口氣，還有點擔心南榮未澤的得位。
“南榮叔梧死了，南榮璟河和南榮赫銘兩個皇子也被拿下，超臣們怎麼說？”她問。
程玉川來前已經打聽清楚了。
“南榮未澤會接新君的位。”
“雖然南榮叔梧怎麼死的，朝臣們不清楚，但是南榮璟河和南榮赫銘起兵造/反，逆黨那麼多，是朝臣們親眼所見。”
“南榮未澤一合計，所以將南榮叔梧的死也推到他們兩個頭上。”
“還有南榮在州。”
程玉川攤開手說：“在南蜀朝臣那邊，南榮在州已經是個死人了。南榮未澤告示南榮璟河二人逼宮，南榮在州爲保南榮叔梧這父皇不幸就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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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們大半信的，也有不信的，但是他們想不到其實是南榮叔梧要動手，也找不到證據證明南榮未澤和南榮在州兄弟倆謀逆，再加上以刑部尚書、大理寺卿等人的帶頭站隊支持，聰明的人就沒再提什麼懷疑。”
“就這麼，南榮未澤接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我們早上來時，禮部其實已經在擬奏南榮未澤追封南榮叔梧爲先皇，再爲先太子南榮在州定諡號。”
程南枝皺了皺眉，不太喜歡諡號這兩個字出現在南榮在州身上。
轉念一想，這樣也好。
局面如此定，日後南榮在州也不會再受南蜀皇室身份之累。
如果他還有想做的，等他醒來再和南榮未澤商量就好。
想到這兒，程南枝便道：“那等南榮在州醒了，我告訴他這些。”
“他真的能醒？”程玉川忍不住問。
程南枝道：“當然了！阿般若前輩說她能醒，他定然能醒！也會好起來的！”
這提醒了程玉川。
程玉川問她：“那你決定了要和他們一起去那什麼滄海桑田之地？”
程南枝點頭。
“不怕他們騙你？”程玉川顧慮重重，“我們對那些人又不瞭解，萬一他們只是想把你騙過去呢……”
“騙不騙的，等我去了，我就知道了。”程南枝說，“那裏可以讓南榮在州好起來，就衝這一點，我是一定要去走一趟的。”
“好吧。”
程玉川嘆了口氣，知道程南枝心意已決，他不再勸了。
“除了你，還有誰與你們一同去？”程玉川問。
“郎前輩。”程南枝說。
目前定下的就是她、郎束、阿般若和南榮在州四人。
考慮到一路艱辛，還得再帶兩個照顧南榮在州的人。
人數加起來也不算少了。
“什麼？他也去？”程玉川立馬道：“那二哥也陪你去！”
程南枝一愣，“可是二哥，你回到北齊後，該去邊城述職了吧？”
“去肯定是要去的，不過你二哥我兢兢業業了那麼多年，從來沒告過假。這次告一段時間的假離開和你們一起，不過分吧！”程玉川氣憤，“好他個姬越！明明答應了我離開南蜀後就跟我回變邊城，現在他居然要去別的地方，又要留下我，還不跟我說！”
程玉川越想越氣，噌的起身。
“小妹你先歇着，我出去找姬越算賬去！等會兒我叫烏日圖來給你送飯！”
說罷還不及程南枝回答，他先氣沖沖的出去了。
程南枝心道，郎前輩這可不能怪她，誰知道郎前輩還沒跟她二哥說，不是她說露了。
程南枝拿旁邊的杯子又喝了口水，靠回去開始想後面的事。
沒多久烏日圖果然進來了，她一併拿來張小茶几放在牀上，方便程南枝吃飯。
程南枝本來還想下去吃的，但是被烏日圖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