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坐回來吧。”藺蘭酌看平寧一直趴在窗邊，到底是忍不住開口，“馬車早就走老遠了，你又看不到那個南榮未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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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寧嘴硬道：“誰說的，我還是能看到點的。”
說歸說，她還是放下簾子坐到程南枝身邊去了。
但是她又坐不住，想到後面跟着的那輛馬車，又叫外面的車伕停下。
“我要去看看阿澤都給我準備了什麼禮物！”
平寧躍躍欲試，問程南枝：“你跟我一起看吧！”
“他送給你的東西，我去看做什麼？”程南枝無奈的說，“你自己去看吧，我要跟宋硯瀾他們說些正事。”
“好吧。”平寧等馬車停下，提着裙角噌噌跑下去了。
很快馬車再度行駛。
“程小姐，你有什麼事要說？”宋硯瀾問。
程玉川和藺蘭酌也看向她。
程南枝道：“此番回北齊，到邊關後，我和二哥便不同你們一道回上京述職了。但我想拜託你們一件事，你們回去後不要對任何人說起南榮在州還活着。不論誰問起你們，你們最多就說不知情就好。”
宋硯瀾和藺蘭酌對視了一眼。
他們聽得出來，程南枝指的其實是齊聿。
想都不要想，等他們回去後，齊聿肯定是要就程南枝的事問個清楚的。
“好。”宋硯瀾沒有過多考慮，點了頭應下。
程南枝幫了他那麼多，他只是幫個小忙，不足掛齒。
藺蘭酌道：“小姐您放心，我們嘴嚴着呢，同他及他母親族中的事，我們都不會往外透露半個字。”
“那我提前謝過你們了。”程南枝說。
程玉川有點擔心：“小妹，萬一陛下追問呢？而且北齊使團裏也有他的人，他不可能什麼都不知情的。到時候若是計較……”
“他不會的。”程南枝不加猶豫，“他到時會明白這是我的意思，以他先前答應過我的，他不會追問的。”
程玉川似是想說什麼，但這時外面人來報，說在前方發現了一隊人馬。
那正是等着匯合的南榮在州一行人。
聽到這消息，程玉川就將要出口的話給嚥了回去。
沒一會兒馬車便停下了，程南枝撩開簾子下去，前方不遠處，在車隊前空地上負手而立的，正是南榮在州，他身邊便是跟着的覃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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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馬車的車頭上，坐着郎束和阿般若。
還有數名暗衛一身尋常布衣裝扮作隨從。
程南枝立即下車過去。
程玉川看到郎束也趕緊下車。
同行的另外兩位大人看到，疑惑問怎麼回事。
南榮在州帶着面具遮面，他們不認識，宋硯瀾和藺蘭酌就隨便尋了個由頭搪塞過去，叫他們別管。
使團繼續前行。
程南枝上了南榮在州的馬車。
“你今日如何？身子還好嗎？出發前有喝過藥嗎？”程南枝同南榮在州坐在一起，握住他的手問。
南榮在州含笑一一回她。
“他可好得很呢，趕路不成問題。”阿般若難得忍不住吐槽，“平日瞧這小子在你面前多麼多麼嬌貴，喝口藥都得陪着再三催勸，結果你不在的時候，他倒是萬分隨意，再苦的藥都能直接一飲而盡，還嫌我們礙事另備了糖塊。”
程南枝看男人。
南榮在州面不改色的輕嘆：“沒辦法。沒有心疼的人在身邊，是要堅強些。不過我沒關係的，也並不會在意長夜漫漫獨自一人孤枕難眠。”
“？？？”
阿般若見了鬼似的看南榮在州。
車門處獨自說話的程玉川和郎束都忍不住看過來。
趕車的覃明嘴角微抽，當沒聽見。
程南枝沒有發覺，心疼的說：“就昨晚一次。現下我們回去了，往後我都陪着你。”
南榮在州低笑着應好，跟沒骨頭似的靠着程南枝。
程玉川看不下去，道：“你小子！現在不適應孤枕難眠是吧？那你等回了邊城，對着我爹孃，看你還能不能說出這話！”
南榮在州神情微滯，乾咳兩聲說道：“我可以的，不必告知岳父岳母讓他們爲我憂心了。”
“二哥！你別嚇他！”程南枝不滿的說。
程玉川無語道：“還指不定誰嚇誰呢。你可長點心吧。”
程南枝不予理睬，同南榮在州說着出城前南榮未澤來送的事，還有這一路攢的話。
南榮在州笑着聽着，靠着她沒動。
很假阿般若聽不下去出去找別的車做了。
程玉川和郎束更不好杵在這兒礙眼，也出去下車。
車內只程南枝和南榮在州兩人了，南榮在州伸手攬着她，柔聲道：“瞧你好像昨晚沒睡好，你靠着我睡會兒吧，這路還長着。”
程南枝打了個哈欠點頭，在他懷裏只窩了一會兒，睡意便涌上來了。
她忽然聽見南榮在州忐忑的聲音。
“你說，若是岳父岳母對我不滿，該怎麼辦？”
程南枝迷糊的說：“怎麼可能呢。”
“今時不同往日。”南榮在州眼皮子跳了跳，他低聲說：“先前他們知道你我是假的，現在他們要知道你我是真的了。而且我都沒有給你一場好好的大婚。”
“我爹孃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他們明白情況，不會在意的。”程南枝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安慰道：“你放心，我爹孃他們會喜歡你的。要是不喜歡，我站在你這邊。”
“好。”
南榮在州滿足了。
他用臉頰蹭着她的手心，啞聲道：“那你可要多偏着我點。”
“畢竟現在我就只你一人了。你若是不護着我，就沒人護着我了。”他故意賣可憐。
程南枝還就吃他這一套，仰起頭親了親他脣角，信誓旦旦道：“我肯定是偏着你的。”
她說着又打了個哈欠。
南榮在州也半躺下來，將她緊緊攬在懷中，將披風蓋在她的身上。
程南枝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很快就睡熟過去。
南榮在州低頭看着她，須臾親了親她額頭，也滿足的閉眸休憩。
使團在程南枝等人的授意下日夜兼程趕路，中沒幾次停下來。饒是如此，也還是用了二十多日，他們才終於到邊境。
使團的人拿出通關文牒，等邊境的人覈驗無誤後，沒有停下休息，便直接啓程越過邊境線去。
另一邊，正候着來接他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