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郎束心裏一動,他神情複雜的看着程玉川。
程玉川匆匆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總之,不管你怎麼說用什麼藉口,別想着我會聽會有用。”
“我就賴定你了!”
“這也是你騙了我那麼多年應得的,你沒有權利撇掉。”
甩下這些話,程玉川轉過身去,落荒而逃似的下了馬車。
郎束沉默許久,低低的嘆了口氣。
很快臨近邊城。
程南枝聽隨從來報,就在這個地方,郎束和阿般若要與他們分別了,但還聽說了一件事,是程玉川遣人告訴她和程明釧,說不放心郎束和阿般若,他就決定一直跟着他們,直到再次出發的時候匯合。
“小妹,那兩人是什麼人?”程明釧聽了。奇怪的來尋程南枝問,“玉川怎麼這麼重視又小心?這兩人很重要嗎?”
程南枝和南榮在州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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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重要的。”程南枝也不確定程玉川有沒有和程明釧說,就含糊的告訴程明釧,“主要是南榮在州現在身子還沒有完全好,還需要他們救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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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怎麼回事?”程明釧連忙問。
“人多眼雜,還是等回府後,我再告訴大哥你吧。正好到時候爹孃可以一起聽。”程南枝道。
程明釧覺得也是,便沒有再問了。
到了邊城後,他們一行人入城,這時程南枝等人也要和使團分開。
以宋硯瀾和那兩人大人爲首的使團是住在驛館,並不與他們同去程家。
程明釧不放心他們,本來要一起跟着去安頓,不過藺蘭酌原本就不放心宋硯瀾,要跟在宋硯瀾身邊,藺蘭酌索性就攬下安頓使團的事。
程明釧相信藺蘭酌,便囑咐一二要緊的事,而後便與程南枝等人往程家去。
越是臨近,南榮在州便是忐忑。
這次到底是與上次見面不同,他可是真的以女婿身份見他們的。
南榮在州緊張的問程南枝有關程青山和謝成璧的喜好,反覆思量着到時該怎麼表現。
平寧比他還要緊張。
“完了完了,我不想這時候見到哥哥啊!”平寧心存僥倖,“程南枝,我覺得驛館就很好,我先去住驛館行不行?”
“當然不行。”程南枝說:“你住驛館有什麼用?你前腳住進去,後腳齊玄英就殺過去了。你依然躲不開。”
平寧垂頭喪氣。
沒多久,一行人終於到了程府外。
從他們進城起時,已有隨從先騎馬快回稟了在等待他們的程青山和謝成璧,以及姜靈繡母子,刺此刻他們都在府門外等着。
還有齊玄英。
“也不知道這麼久沒見,南枝怎麼樣了,是不是瘦了不少,一路奔波有沒有受苦。”謝成璧不住的說。
齊玄英在一旁聽着,垂下眼簾,喃聲道:“我想她一定過的不錯。她想要的,都如願了……”
“哎夫君和小妹他們來了!”
姜靈繡眼尖,先一步看到了街頭出現的人馬。
程青山和謝成璧夫婦急忙看去,看到回來的隊伍也欣喜不已。
等隊伍臨近了,也等不及他們停下,急忙迎上前去。
車內的程南枝已經掀開車簾看到他們,連忙叫馬車停下,自己貓着腰出去。
南榮在州和程明釧自是隨後。
“爹,娘,大嫂,安安!”下了馬車,程南枝高興的快步奔向他們,直接撲進謝成璧的懷裏。
謝成璧緊緊抱住她,喜極而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程青山滿目心疼,“爹怎麼看你好像瘦了許多呢?這在南蜀得吃了多少苦啊!真是不值當去一趟。早知道,先前北齊再往南蜀派人的時候,爹就該跟着一道去,好歹能在南蜀起亂的時候保護你。”
程南枝鬆開謝成璧,看向他一笑:“爹,您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呢,您別擔心,我真的沒事。”
又看向姜靈繡。
“大嫂,好久不見。”
姜靈繡露出個溫柔的笑,“小妹,歡迎你回家。”
“姑姑,姑姑,還有我!”安安跳了跳,伸手要抱。
程南枝笑着蹲下抱住他。
安安心滿意足的這才說歡迎她回來。
後面跟上來的程明釧笑道:“你這小子,難看姑姑不在的時候,日日吵着要見姑姑,這下可算是如願以償了,那怎麼不多跟你姑姑說些話了?”
“爹爹!”安安紅着小臉,不好意思的往姜靈繡身後躲,看的幾人忍俊不禁。
程青山和謝成璧這時注意到跟來的南榮在州,“這是?”
南榮在州鎮定的往前,拱手見了一禮,“岳父岳母安,小婿姬珣。”
兩人愣住,卻是很快認出來,吃驚的睜大雙眼。
“爹,娘,他的事我們回頭私下說。”程南枝低聲說。
程青山和謝成璧驚愕的對視一眼,點點頭應下。
程南枝眸光越過他們,看向後面不遠處的齊玄英。
“好久不見。”她開口。
一直靜靜看着她的齊玄英回神,邁步上前來,這時他忽然對上南榮在州的目光。
兩相對視間,瞬間看透對方眼底的東西,似有火星四濺。
齊玄英腳步微頓,但旋即就恢復如常,到他們面前,剋制的輕聲道:“見你安然從南蜀回來,我便放心了,回去我也能對母妃和父王有個交代了。我此行來也是爲了……”
“我知道,是爲了平寧。”
程南枝回頭,“平寧,你還不下車來?躲得了初一,可躲不過十五。”
“………”躲在馬車裏的平寧只好撩開車簾,露出半個腦袋,訕訕的道:“哥哥,真巧,你也在這兒呀……”
齊玄英溫和有度的神情瞬間消失,大步流星的上前去。
平寧條件反射的往裏躲,“哥,哥!這是在外面,你給我留點面子,別訓我呀!”
齊玄英停在馬車外,沉聲道:“出來!”
平寧不敢不聽,縮了縮腦袋,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探出來,弱弱叫道:“哥……”
齊玄英擡手。
平寧還以爲他氣的要打自己了,下意識的往後躲。
但沒想到的是,齊玄英只是拉住她,將人扯到跟前,上下前後仔細的打量檢查。
“有沒有受過傷?”齊玄英擔心的問。
平寧呆了下,立馬紅了眼眶,驕傲的道:“沒有,我其實都好着呢,只是特別辛苦才到了南蜀。不過哥你不知道,我可厲害了,做成了以前好多沒做到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