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牛聽到這話,雙眼一下子就瞪大了,不可思議的說:“你說他的侄子?!可他全族不是都……”
“當時我母親不在族中,她被騙去了南蜀。因而我自幼長在南蜀。”南榮在州言簡意賅說完,就直接摘下了臉上的面具。
沒有什麼能比他那張俊美非凡的面龐更有說服力了。
但凡是見過吾守爾,的人,再見他,都不會懷疑。
事實上也如此,當秦牛看到南榮在州的臉後,他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氣,呆在了原地。
郎束這時也開口:“我們都是族中倖存下來的人。若你知道些隱情,我們該知道。”
沒人比他們還有資格和必要知道。
秦牛應該告訴他們。
秦牛接連受到衝擊,說不出話來。
他看看郎束,再看向一起的阿般若,然後看了眼南榮在州,最後看向程南枝和程玉川,喉嚨像是被扼住般久久不能言語。
好一會兒,秦牛強自鎮定下來,但他開口還是很堅持。
“我沒法現在就輕易的告訴你們。”
“你們的身份……我無從得證。”
“至於你的臉,”他看着南榮在州,片刻後說:“我知道有種叫人皮面具的東西,我不能確定。”
“那你要如何才信。”程南枝就問。
秦牛垂在身側的手攥緊。
其實到這裏,他已經信了。
可這些年經歷的,又叫他不得不再三慎重。如果他再吃虧,他就沒有機會能再來了,更沒有時間了!
秦牛想了又想,最終鄭重的說:“程將軍。當年我也曾與程將軍相處過一段時日,我敬佩他,也相信他的爲人。”
“你們不是要給程將軍去信嗎,”他看向程玉川和程南枝,“我要看到程將軍的親筆信。我認得程將軍的字跡,也從秦將軍那兒知道他寫信的一點習慣,你們騙不過我,我要看到他的話才信。”
“行,那你等着,最多兩三日,我爹的回信就能到。”程玉川說。
程南枝思忖着又道:“但我們尚有行程在身,不能停。所以你得跟我們一同上路了。”
“程小姐,可我們要去的是布夷族族地,能帶他嗎?”覃明小聲說。
秦牛瞳孔震顫:“你們是要去布夷族的族地?真的嗎?”
“當然。”程南枝看了眼南榮在州、郎束和阿般若,見他們都點頭,便對秦牛道:“我們願意相信你,帶着你一起上路,所以希望你也不要辜負了我們的信任。”
“……好!”
秦牛下定了決心,“等我確定了,我會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幾人嗯了聲。
南榮在州到程南枝身邊,說道:“天色也不早了,這事先到這位置,都休息吧。”
程玉川有點不放心,問秦牛有沒有住處。
秦牛點頭,很痛快的說出自己住在二樓的一個普通房間。
“那我跟你一起住!”程玉川直接說,他怕秦牛萬一騙他們,夜裏給跑了。
秦牛也明白他的顧慮,並不在意,應了下來。
程玉川便同他出去了。
南榮在州和郎束也要回房間。
臨走前,南榮在州抱了抱程南枝,柔聲說了句安,這才同郎束回去。
程南枝還在思索着,擡頭見阿般若帶上門進來了,她道:“前輩,您說真的還有我們不知道的隱情嗎?難道你們族中當年出事還有別的緣故在?還是說,秦牛知道的,其實和我們已經知道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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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般若搖頭:“不清楚。”
她脫下外衣準備躺下睡覺,很淡定的開口。
“不管有沒有的,過兩日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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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真的還有別的隱情,”阿般若眼底閃過意一絲殺意,“我不會放過其他仇人。”
程南枝心想也是,也就不再想了,吹了燭燈睡覺。
很快驛站裏又歸於平靜,其他人都歇下了。
然而萬籟俱寂之時,驛站一樓偏側的通鋪房間裏,卻有一腰背微微佝僂着的男人悄悄推門出來。
他警惕的環顧四周,擡頭諱莫如深的看了眼三樓的方向,轉身輕手輕腳的出了驛站。
外面不遠處,也正有一黑衣人牽着馬在等他。
看到他來了,黑衣人冷聲問:“都打探清楚了?”
他對黑衣人有些忌憚,也低着頭沒有直視,說道:“清楚了。南榮在州和程南枝一夥果然來了,就在三樓住着呢。他們身邊還跟着兩個熟人,正是郎束和本該在二十年全前死了的阿般若。有這二人同行,程南枝和南榮在州絕對不會是回京,那就只剩一個可能——去往布夷族。”
黑衣人的眼神變的意味深長,看向驛站三樓某處。
“神農珠呢?”黑衣人問:“確定在那個程南枝身上?”
他連連點頭。
黑衣人微眯起眼道:“南榮在州呢?若是神農珠在程南枝身上,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楊德祿,”黑衣人話語裏帶了殺意,“你若是敢騙我們,小心自己的命!”
他心頭一緊,連忙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啊!至於南榮在州是怎得救的,我確實不清楚,可是他很在意程南枝的,絕不會取神農珠,這是能肯定的!”
黑衣人不知道信沒信,冷冷的看了眼他,只嗯了聲,翻身上馬要走。
他見此有點急了,硬着頭皮開口:“我這個月的解藥呢?”
黑衣人從懷中拿出個瓶子扔給他,道:“記住,你體內的蠱毒,只有我們能解了。好好替我們做事,你才能活下去。”
他低下頭應是。
黑衣人揚長而去。
他趕緊打開瓶子,將裏面的解藥服下。
覺察到體內痛苦被壓下去些,他才鬆了口氣,但緊接着臉上露出狠毒的表情,陰狠的看向驛站三樓某處。
“敢騙我,我絕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與此同時,驛站房間裏,南榮在州倏然睜眼,在黑暗裏坐起身來。
榻上的郎束察覺到,開口:“怎麼了?”
南榮在州微微擰眉,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處,半晌才道:“沒事,就是方才,我忽然覺得有點不舒服,但也說不上來是什麼。”
郎束一聽,當即起身來給南榮在州把脈,不過南榮在州身子骨確實沒事,他道:“興許是今日趕路太累了。”
南榮在州覺得有道理,便躺回去,繼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