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枝看着那藥,心裏都有點打怵。
她也沒到半死不活的境地吧,怎麼就需要服用這種藥了?
弄得好像她快要死了一樣……怪嚇人的……
阿般若看了眼桌上的兩杯滿滿的血,擡手敲了敲她的腦袋,道:“亂想什麼呢。我的藥和在州常年服用的那種藥不一樣,性溫,對人沒有壞處。你失去心頭血很多,服用此藥能讓你儘快恢復。”
程南枝聞言鬆了口氣,老實的將藥服下。
阿般若就要讓程南枝先坐着歇息,她拿着一杯心頭血到牀邊坐下。
程南枝好奇的看着,阿般若從懷中拿出一個針包,取出裏面的銀針,竟然沾了點血在七婆胸口上鍼灸。
據阿般若所說,這樣疏通經脈能讓七婆好受些,也適應點心頭血的效用。
不然一下子服用太多,對七婆的身體反而是累贅。
程南枝失血過多有些頭暈,這屋裏又格外悶熱,更叫程南枝暈乎乎的,她就跟阿般若說想回去休息。
阿般若點點頭,揚聲叫外面的人。
下一刻,房門被人輕輕推開,南榮在州看了看裏面的情況,見阿般若在施針,輕手輕腳的走到程南枝面前,半蹲下問她如何了。
後面程玉川也探身進來,小聲叫程南枝。
程南枝搖頭說沒事,自己想回去歇息。
南榮在州看她臉色發白,心疼不已,伸手動作極輕的將她打橫抱起出去。
程南枝確實沒力氣走了,沒有拒絕他,閉眼迷迷糊糊的靠着他的肩膀。
到外面後,程南枝聽到郎束似乎圍了過來,給她把脈,然後南榮在州抱着她要走時,被二叔和甕婆急急叫住,塞了碗什麼來要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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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的藥味充斥在鼻尖,程南枝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些,睜眼看去。
二叔指着手裏黑乎乎的藥汁,說對她好。
程南枝點點頭道謝,接過來捏着鼻子一口喝完,苦的腦子都麻了幾分。
南榮在州見此抱着她快步走了。
程玉川記得路,給他們領路過去。
住的地方不遠,就二三十米,是三間小院子。
南榮在州帶程南枝進了南邊的一間,直奔屋裏,將程南枝放在牀上。
烏日圖很快問詢趕來,還帶了些甜棗給程南枝去苦味。
可能是那碗藥的緣故,程南枝昏昏欲睡,同他們簡單交代了幾句,就躺下準備睡覺。
烏日圖和程玉川都出去了,南榮在州還坐在牀邊,他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程南枝臉頰蹭了蹭他的手心,打哈欠道:“不用在我這兒守着,我不定睡多久呢。你快回去看看七婆吧。”
她知道男人也很擔心七婆。
南榮在州低聲道:“我等你睡了再走。”
程南枝點點頭,閉眼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房間裏漸漸歸於寂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南枝再有意識時,竟然覺得有些冷。
山裏夜間都寒涼,程南枝往被窩裏縮了縮,又是一會兒才清醒過來,睜眼看到個陌生的房間,她房間了會兒才意識到這是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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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服用的藥果然好用,程南枝這會兒已經沒有渾身無力的感覺了,精神也好了不少。
她揉揉眼睛下牀,拿了外衣披上出去。
他們一行人住的三間院子基本上挨在一起,程南枝才看了眼外面院落,就聽隔壁有人喚她,扭頭正見是覃明。
覃明和暗衛們都住在那個院子。
程玉川和秦牛則住在另一邊。
不過此時他們都不在,只有覃明和一個暗衛。
覃明吩咐暗衛去報南榮在州,自己翻過院子來到程南枝面前,朝她拱手一禮:“程小姐,程二將軍他們帶人進山裏了,主子在二叔那邊幫忙煎藥。”
“進山裏做什麼?”程南枝問。
覃明道:“說是那位老婆婆的藥裏差一味藥引,比較稀少難尋,所以程二將軍、秦副將、郎先生他們一併帶人去找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那七婆呢?”程南枝又問。
覃明說到這個,面上多了點笑意。
“還要感謝程小姐,郎先生說老婆婆好了點,程小姐的心頭血很有喲用。”
程南枝放下心來。
“南枝!”
不遠處傳來男人熟悉的聲音。
程南枝擡頭,南榮在州提着個食盒趕過來,很快就進了她院子。
“現在覺得怎麼樣了?還難受嗎?”南榮在州關心的問。
覃明見狀自覺的退下。
程南枝搖頭說沒事,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我好餓,你是不是給我帶好吃的來了?”
南榮在州柔聲應是,拉着她進去坐下,打開食盒,香味撲面而來,是程南枝愛吃的糖醋小排、清炒蝦仁,還有一盅紅棗小米粥。
南榮在州一一拿出來,本來想喂程南枝,但程南枝堅持自己吃了。
“你吃了沒?”程南枝先喝粥問。
男人道:“傍晚時候吃了點,現下不餓。你還想吃什麼,等會兒我再給你做。”
“這些就夠了,我胃口不大,哪兒能吃的了太多。”程南枝想了想,“不過我記得不是說有野味嗎,我想吃野味,聽說山貨比我們日常吃的都鮮香。”
南榮在州一聽便要起身去,他說:“李叔他們回來時候確實帶了不少野味回來。”
程南枝連忙拉住他,“不用現在,我吃這些真夠了,等明天,明天你再給我做來吃好了。你也快坐下歇歇吧,你們肯定是忙到現在沒休息。”
南榮在州聞言笑了笑說好。
他就那麼看着程南枝吃飯,時不時給她夾菜,卻有些心不在焉的。
程南枝看了出來,“怎麼了?”
南榮在州眼底一暗,沒有瞞她。
“你的心頭血對七婆很有用,她情況好了不少。只是……郎先生他們說治標不治本,也許迴光返照過一陣,沒多少時日就又……結果難改。”
南榮在州又告訴她:“不久前,七婆還醒了一陣,但意識不清,沒有說幾句就又昏迷了。”
程南枝聞言,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
南榮在州注意到,握住她的手,說:“沒事,盡人事,聽天命。能做的都做了,就沒有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