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收拾好行李後,一行人就在程南枝和南榮在州的房間裏吃了飯,而後便下樓準備離開。
誰知在一樓正見令狐允及其商隊。
程南枝終於明白秦牛說的不對勁是怎麼回事了。
她看了眼東南角幾張桌子山坐着的一隊人。
那些人都衣着不俗,給驛站夥計的打賞也很是闊綽,然而一個個卻氣息有些沉鬱,讓人心裏頭發怵,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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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允正坐在其中一張桌子邊,面帶微笑的同那些人說話,大概是在溝通後面的行程。
那些人不語,只是一味的點頭,很寡言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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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允也不在意,說完起身就走。
手心忽然被身邊男人捏了下,程南枝下意識扭頭,對上男人略帶醋意的眸光。
她無奈的反手握住他的,同他往外面去。
令狐允卻先注意到了他們,邁步便走來。
“哎又見面了,真是緣分啊!”
幾人腳步頓了頓。
對了一眼,秦牛順勢轉身迎上令狐允,代爲道:“少鏢主,確實是緣分。怎麼你們走這道來了?難不成先前的路不便嗎?”
令狐允目光越過他,直直的落在程南枝的,又在她身邊男人看來時及時移開目光,他微微一笑道:“是呀。這不昨晚見義勇爲,主顧們聽說了怕被再找上,就堅決的要求換路線。客人爲上,我便聽了。”
“那倒是我們的不是了。”程南枝直接道,“既是如此,少鏢主一行在此的花銷,我們自當擔了。”
她看眼程玉川。
程玉川點頭,轉身去了櫃檯邊。
令狐允忙道:“姑娘,我說那話只是解釋一二,不是要賠償……”
“補償還是要有的。”南榮在州淡淡打斷,“天南海北的,也不知日後何時才能再見,自然有機會時便該報了。”
省的下次再見,人情大的提出些不該提的。
南榮在州說完便不再看他了,偏頭對程南枝道:“我們走吧,再不走,要遲了。”
程南枝順着點頭。
令狐允見此,也便笑着道別,道:“幾位都是爽快人,相信下次見面,你我雙方定能把酒言歡。”
“還是別了,誰知道你言的是什麼歡,又全了誰的歡。”回來風程玉川嘀咕了聲,叫着他們出去。
程南枝出驛站時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眼,令狐允還在原地目送着他們。
見她看來,他當即露出個笑容。
程南枝心裏就浮現出點奇怪的感覺。
但她的注意力很快被身邊男人吸引。
南榮在州悶着臉扶她上了馬車,一言不發,叫程南枝實在難以忽略。
她拉住南榮在州的手,道:“我覺得很奇怪。那個令狐允,讓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竟然還有點親切感。”
“我知道。”南榮在州悶聲道,他都聽見了,他也對那令狐允有感覺,特別想弄死他,省的他再打主意的感覺。
程南枝正要開口,對面程玉川奇怪道:“你怎麼會對他有熟悉感?”
“不知道。”程南枝搖頭,“其實從見到他到現在,我對他都沒有太大的防備心,是那種下意識的,自然而然生不出防備的那種。”
幾次見面後,她對令狐允這種奇怪的感覺開始明顯了。
這就很不對勁了。
郎束和阿般若也奇怪的對視了眼。
秦牛撓撓頭說:“也許是因爲他笑眯眯的,讓人如沐春風,好相處?”
“你覺得他好相處;”南榮在州涼颼颼的問。
儘管秦牛神經大條,但還是條件反射的說:“沒有沒有!”
程南枝好笑的看着還不悅的男人,捏了捏他的手心安撫他,說道:“要是能和令狐允那些人不再碰面,是最好的。現在他們也不是我們的主要目標,我們得想想到了海村後,該怎麼解決那些黑衣人。”
“也是,不想無關緊要的事了。”程玉川道,“我已經傳信安排好人手了,到時保管叫他們有來無回!”
南榮在州的注意力也短暫的被這件事轉移走。
他和幾人商量起那時該如何動手。
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人第一次沒有成功,打草驚蛇了,那麼第二次一定會下死手來確保成功,估計人手會很多。
他們得在這基礎上想好萬全之策。
說着說着,不自覺夜色漸暗,他們找了個地方就地過夜。
這次馬車多,帶的營帳和毯子也多,方便他們休息。
程南枝也不用再和阿般若擠,但是沒了阿般若,南榮在州又硬賴過來了,還自動忽略了程玉川想要揍他一頓的眼神。
程玉川阻止未果,因爲南榮在州道:“二哥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也是可以勉強和表舅、師父擠一擠睡的。”
程玉川就窩囊的扭頭走了。
於是程南枝才給自己整理好鋪蓋,回頭就見男人進來了帳內。
南榮在州過來抱她,沒給自己再鋪張毯褥,和她擠在一起睡。
程南枝很明顯的感覺出,今夜男人比以往都要粘着她,抱着她也不老實,有一下沒一下的親她,臉頰也蹭蹭她的。
“癢。”程南枝激靈着偏頭躲開。
南榮在州眸光可憐的彷彿帶了層霧氣,“你討厭我親你了嗎。”
“沒有沒有。”程南枝哪受得了他那眼神,主動伸手攬着他迴應,被他蹭的心都軟了。
這樣的結果就是程南枝後半夜才睡着。
夜裏林間寒涼,但程南枝一點都不覺得,反而覺得身邊捱了個火爐,而且還是不安分的火爐。
哪怕她迷糊着睡過去了,也能隱隱約約聽到悉索的動靜,男人隱忍又/悶/重的氣息攪的她也睡不穩。
她睏倦的問南榮在州怎麼了。
男人似乎頓了下,湊過來親她,啞聲回她:“沒什麼,睡吧。”
他握緊程南枝的手,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她的手心。
程南枝這才沉沉的睡過去,只依稀記得男人拉下她的手,炙熱未歇,身側輾轉難眠。
到翌日,程南枝醒的晚,精神還算不錯,但她驚訝的發現,南榮在州多了黑眼圈,明顯沒睡好的樣子。
她擔心的問:“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不然不這麼趕的趕路了。”
其他人在收拾東西,幾道心知肚明的目光投過來看熱鬧。
南榮在州面不改色道:“沒有,就是醒的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