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後,程南枝和南榮在州有一茬沒一茬的閒聊等着,郎束幾人很快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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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收到令狐允的飯菜,第一反應也是試毒,但他們都沒事。
這讓幾人納悶,令狐允還真只是給準備了飯菜想一起吃嗎?
夜色漸深,外面的風浪平靜了很多,船體也沒有那麼顛簸了,寂靜籠罩住上仙庭,卻仍有一人在外面。
令狐允出了房間,獨自一人從樓梯下了第三層,停在了過道盡頭緊閉的房門前。
門上上着鎖,有數張已經泛黃的符籙貼在上面,如同無形的鎖鏈,緊緊束縛住了這道門。
令狐允微眯起眼盯着它,眼底閃過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半晌,他緩緩擡起手,想要觸碰那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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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沒來得及碰上,身後悄無聲息的響起道聲音。
“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令狐允頓住。
片刻後,他回過身去。
過道里只有零星兩盞燭火還亮着,使得這過道十分的昏暗。
布衣男人就在幾步外,抱臂沒什麼表情的瞧着他,那張俊朗的面容籠上一層陰影,變的捉摸不透,讓人心頭髮怵。
令狐允眨了下眼,露出個乖巧的微笑。
“師父怎麼來了不說一聲呢?我也好給您請安吶。”
布衣男人沒說話,繼續看着他。
令狐允攤開手,“好吧好吧,我回去就是。師父你別太嚴肅嘛,我只是好奇您這兒的這道門爲什麼終年都不開。要是裏面有什麼危險,您老的人身安全可怎麼辦?我這是在關心您呢。”
幾步外的男人聽到這話,終於掀起眼皮,正視了他一眼。
“我讓你上上仙庭來,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嗎?”
令狐允面色斂住。
布衣男人似乎是沒了說下去的興致,他伸了個懶腰,轉過身去。
“看在過去的情面上,老提醒你一句,不要有過多的好奇心,也不要再做不該做的。”
“否則,你到底會自受反噬。”
落下這話,布衣男人不緊不慢的走遠,身影很快隱在暗中,又消失不見。
令狐允神情不明的望着,須臾嘖了聲,呢喃般自言自語:“真是沒趣。明明近在眼前的謎底,卻要放過,豈不是白費功夫。”
“我才不會。”
想到這兒,令狐允神情又愉悅起來,哼着小調揚長而去。
……
在船上和在陸地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哪怕船身再穩,也還是能感受到晃動顛簸。
夜裏海上並不真的平靜,時有風浪襲來,狂風怒吼,那動靜太大了,程南枝實在沒法忽略,睡覺時候都提心吊膽的,睡一會兒就醒來會兒。
南榮在州也沒睡着,他耐着性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哄着程南枝安心睡。
程南枝靠着他,睡的昏昏沉沉,以致次日一早醒來時,她有些頭痛,也暈暈乎乎的。
“我才知道,我好像有點暈船。”程南枝服氣的說。
南榮在州給她揉着太陽穴,等她好受點了,道:“我去找郎先生拿點藥。”
程南枝點點頭。
南榮在州很快去而復返,吃過藥後,程南枝又蔫巴巴的躺了會兒,才好受些了。
這時其他人也都起了,就聚到一起吃早膳。
早膳竟然是由那些木人親自做的!
程玉川親眼看到了,他餓的很,不想吃隨身帶的乾糧,就出去逛了逛,順便找到了後廚,進去時就見幾個木人在靈活的洗菜切菜,起鍋倒油。
程玉川差點以爲自己沒睡醒。
“昨天那令狐允說是木人做的晚飯,我還以爲他在說笑,居然是真的??”程玉川大受震撼。
“這算什麼,整艘船其實也是由木人行駛的。”阿般若說,“我不知道前輩的木人是怎麼做的,總之十分神奇,幾乎包攬了船上的一切活計。”
“沒錯,師父的木工很厲害。”
令狐允不知從哪兒出現,大方的邀請他們:“想要參觀自下我師父的船嗎?我可以帶你們去看。”
程玉川、秦牛和覃明毫不猶豫去了。
郎束和阿般若見多識廣,並不奇怪,沒跟着。
程南枝則是還有點難受,不想動,南榮在州就留下陪她。
令狐允走之前見到程南枝難受,關心道:“程姑娘,船上有一種湯藥,可治眩暈,一會兒我叫我隨從端來給你。”
“不必勞煩,”南榮在州道,“藥在哪兒,我去熬製即可。”
令狐允也不堅持,命人取了藥來給南榮在州便帶着覃明他們走了。
藥拿來後,南榮在州先給覃明和阿般若檢查了下,等他們確定無誤,才去給程南枝熬製。
那藥出奇的有效,程南枝服下後果然不難受了,甚至還有心情拉着南榮在州也在船內能去的地方逛了逛,最後上甲板上看看海景。
但天際還是烏沉沉的,厚重的黑雲像是要頃刻間覆壓而來,看的人心中沉悶,他們就沒有過多在甲板上待,又回了船中。
不過一行人都是頭一次見這種到處是機關術的船,光是看船內的構造,就讓他們津津有味的看了一整日,晚上到宵禁時還意猶未盡。
“明日再帶你們繼續看吧。”令狐允笑了笑說,“今日傍晚還捕了些新鮮的魚蝦,明日你們就能吃到它們的美味了。”
幾人道謝。
等他走後,幾人都先聚在了程南枝和南榮在州的房間裏。
“我都注意個遍了!”程玉川篤定的說,“這船上沒藏人的地方,若是明月奴的主使跟來,就只可能……是藏在船主前輩的第三層了!但下午到第三層的樓梯入口時,拿那下面靜悄悄的,跟沒人似的,也不像藏了人的樣子。”
一行人都還沒忘記明月奴的潛在危險,今日在船內逛,就是想借機找找不對勁之處。
可眼下看來,除了沒法去的第三層,其他都跟正常。
甚至因爲令狐允的熱心開朗和好說話,他們連令狐允都看順眼了許多。
“第三層是不能進的。”阿般若道,“船主前輩還在裏面呢。我們要是進,他立馬就能發現。”
程南枝疑惑:“一整天了沒見他露面。他以前都這樣嗎?”
阿般若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