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看向他。
二長老立即意識到了自己話中的不妥,乾咳兩聲,說道:“禁地本不允其他人入,但我等是考慮到兩位心有顧慮,這才讓你們的同伴一同前來。途中若是有任何不妥之處,相信就算沒有我等提醒,你們的同伴也會自行阻止。如此,你們還不放心嗎?”
郎束和阿般若便道:“既有二長老之諾,我等就放心了。等會兒若做了什麼打擾到幾位長老所爲,還望幾位不要見怪。”
二長老的神情頓時有些勉強。
大長老微不可察的皺眉,便要開口說些什麼,誰知這時南榮在州又道:“對大長老方才所言,在下還有個疑問,不知道大長老可否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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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眼底也劃過一絲不耐,然面上還保持着笑意,說道:“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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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榮在州便道:“大長老方才說了,從前若取珠,人絕無可能活下來,是吧?”
這話讓三個長老微愣,不明白他怎麼問這個已經顯而易見的,點點頭說是。
南榮在州語氣頓變:“那從前我布夷族的先輩呢?”
大長老三人神情瞬間微微凝住。
“從前取珠絕無可能活下來,那麼我布夷族的歷代先輩應該都死在了白女族吧,可是布夷族中並無記載族人有那麼多都客死他鄉。一直以來,也僅是記錄族人都安葬於族地。”
南榮在州說着,打量着三人的神情。
就發現大長老三人神情沉了沉,那點笑意也悄無聲息消失。
“所以晚輩想請教,這是怎麼一回事?”
“若是我族中先輩來此的人都死在了這兒,他們的屍身又在何處?”
見三長老三人似乎是想說什麼,南榮在州立即補了句:“白女族對外鄉人那麼重視,特別是曾取珠給你們的明月姑娘,你們都可以供奉香火,想來對於數百年如一日履約來送神農珠的我布夷族族人,你們也只會更重視,也立墳豎碑吧?”
話出,祭臺上瞬間死寂,鴉雀無聲。
山間的風呼嘯而過,四周石柱上火盆裏噼裏啪啦的燃燒,混着不知道是誰的心跳聲,讓祭臺上的一切都劍拔弩張,彷彿一觸即發。
大長老三人定定的看着程南枝等人。
須臾,他們笑開。
大長老道:“這我們怎麼會知道呢?”
“你們布夷族許是有什麼特別之法呢,能夠在取珠後還留一口氣,離島回去。所以你們沒有記載族人死在外面。”
“至於具體的,我們實在不清楚。畢竟在我們上任長老之時,布夷族的人並未成我們取珠之人,而是明月姑娘。我們沒有見過取珠後的布夷族人怎麼樣。”
三長老隨即道:“是啊是啊!我們島上並沒有布夷族人。若是他們當真死在了我們島上,就憑他們對我族中的相助,我們自然是會爲他們立墳豎碑的。可實際上沒有呀。”
二長老不耐的說:“你們這幾天不是經常在村子裏逛嗎,要是有布夷族的墳,你們會看不到?看不到就是沒有。”
他撇了撇嘴。
“再說了,你們布夷族都蒙難了,族中記載早就沒了,你們怎麼會知道你們先輩來送珠後集體如何。”
阿般若立即站了出來,“二長老,我們就算不清楚當年先輩送珠後如何,也能夠確定確實沒有記載族人死在他鄉。我和姬越都是從小住在族中,博覽族中羣籍,從未看到。”
郎束點了點頭。
二長老就皺眉。
三長老耐着性子道:“那我們就不清楚了。你們族中之事記載不詳,我們隊白女族過往也不是很清楚,因爲白女族沒有記載族史的習慣,我們奉隨遇而安,隨緣而已。所以實在無法回答你。”
“幾位,話就說到這兒吧。”大長老略有些強硬的開口,“再說下去,恐怕要耽誤取珠的良時了。我們不僅要取珠,還是解了姬公子的蠱毒,最後還要解我族人之憂。這麼多的事情,耽誤不得。”
幾人交換了個眼神,彼此意會。
程南枝和南榮在州這才往前去。
先要開始的就是程南枝。
要先給她取珠,再給南榮在州解開蠱毒。
大長老緊緊的盯着程南枝,眼中出現了一絲亢奮,讓程南枝躺到石臺上。
程南枝一聲不吭的上前去,躍過那道道凹槽,到石臺邊緣,看到石臺上兩側原來有四條鐵鏈,大概是用來綁住手腳,防止人掙扎的。
“程小姐,不要怕,一會兒藥液就會浸泡住你半身,保你撐過取珠。”大長老和藹的笑說道。
程南枝看着那石臺,上面的紋路原來也是凹槽。
估計石臺下墜的時候,藥液就會通過那些凹槽浸上來,泡住她全身。
“程小姐,怎麼了?”大長老看她不動。
程南枝回頭,看到南榮在州等人擔心的看着她,目光再掃過神情有點微妙的大長老三人,問道:“你們確定能解南榮在州的蠱毒,是嗎?”
“這是自然!”大長老答的毫不猶豫,他憐惜的看着南榮在州,目光緊盯着他的身體,說道:“這麼適合的別一個人,怎麼能死呢。他的身體就應該活着,不應該死於蠱毒。只要他的蠱毒解了,他就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一個人。”
南榮在州聽出了一絲惡寒,不禁後退了一步。
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大長老的目光讓他不適。
“好,你們會救他就行。”程南枝確定了這點,就上了石臺躺下。
大長老微微一笑,揮了下手,候在一邊的守衛立即有兩個上前,一個給程南枝的手腳固定住,另一個按下了石臺一側的機關。
下一刻,轟然悶響中,石臺果然下墜,直到石壁上的凹槽與地面的凹槽平齊,能夠讓那些藥液流進來了,才堪堪停下。
藥液很快順着石臺中的凹槽上溢,沒一會兒就上升到石臺表面。
程南枝頓時感覺到了身下的冰涼,那讓她哆嗦了下,不過很快隨着藥液的變多,溫度也上來,最後變的微微滾燙,恰到好處,讓程南枝不至於半身溼透而感到冷。
“好,我們可以開始了。”大長老說。